吃瓜群眾更嘩然了,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啥?這柳氏又嫁人啦?”
“是啊,好像沒聽說啊。”
“要是沒聽錯她剛說她從哪兒回來?省城?我天,是省城嗎?”
“她一個年輕小媳婦兒,一個人上省城乾啥去啊?”
“我咋不太信呢。”
“她剛說她去掙、掙錢?”
“哎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是啊。”
楊順德終於反應過來了,臉上更加不好看:“你?剛從省城回來?這話哄誰?夫君?你什麼時候改嫁的?我怎麼不知道?”
柳采春慵懶一笑:“你以為你是誰?姑奶奶有那個勁兒哄你?姑奶奶一直在我們柳灣村裡收購各種特產,你隨便跟誰打聽就知道了。騙你?你配嗎?難道姑奶奶掙錢還得告訴你?姑奶奶改嫁,就更跟你沒關係了!我家夫君長得又好看、又年輕、又有本事,人品還特彆好,重情重義,我們一家子都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呢!你不知道?那也正常啊,畢竟,這跟你也沒關係啊!”
楊順德:“”
雖然但是,就是好氣啊!
“你、你、你到底是何居心,到底是何居心。”
“我現在隻想回家,好狗不擋道,滾一邊去!”
“放肆!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啊?不然呢?”
楊順德一噎,對上柳采春那戲謔不屑的眼神,他實在無法忍受,脫口而出:“我現在可是秀才公。”
以前的柳采春,在他麵前唯唯諾諾,被他休了哭著跪在地上求饒,求他原諒、求他娘原諒,求他弟弟妹妹原諒,今天她怎麼敢?
不光是他,楊順德的弟弟楊順發也氣衝衝擠上來耀武揚威,“柳氏,你怎麼在這?我們家已經休了你,你還想糾纏我哥,要不要臉啊你!”
柳采春看智障一般的看了楊順發一眼,向楊順德懇切建議:“你弟究竟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啊?真的,彆心疼錢,有空快帶他去看大夫吧。”
她都說了她有相公了,這貨那一臉的神情滿滿寫著她想勾引他哥,高低得有點某方麵的問題。
人群裡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順發剛在不在啊,他上小樹林裡撒尿去啦!”
人群裡一陣發笑。
哦,所以什麼都沒有聽見啊。
柳采春恍然大悟。
楊順發不知道大家笑什麼,但是感覺到不是什麼好意,反正就是覺得柳采春此刻出現在這裡絕對沒安好心——還連累他被人笑,更可惡了。
“你才有問題呢!亂說什麼?你敢這麼說我,誰給你的膽子!”
柳采春收回剛剛的想法,這人高低還是有點毛病的。
柳采春笑嘻嘻答道:“事實給我的膽子呀。”
“事——什麼玩意?”楊順發莫名其妙,“哥,這柳氏到底想乾什麼?她瘋了不成?”
柳采春變臉,鄙夷不屑:“無知的蠢貨,沒人教過你嗎?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最好閉上嘴,不然鬨了笑話還自以為是。姑奶奶跟你們楊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從沒上門糾纏過你們是也不是?所以你們兄弟倆究竟是什麼被害妄想症覺得我又是故意、又是搞鬼啊就為了貼上你們?誰給你們的自信?你們認識梁靜茹是誰嗎?啊不對,誰給你們的勇氣?”
吃瓜群眾們看的津津有味,麵帶笑容,麵露興奮,竊竊私語,嘰嘰喳喳。
有喜宴大餐吃,有好看的八卦看,這波不虧。
畢竟,有幾個人能夠親眼看到秀才公的八卦呢?就這一條就贏了好多好多人好麼。
開心
楊順德氣得臉黑像鍋底。
楊順發也氣得夠嗆,“你要是不想糾纏我哥,你怎麼會在這?彆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你怎麼狡辯都沒有用!我勸你還是醒醒吧,我哥是絕對不可能心軟原諒你的。”
柳采春興味道:“你覺得我還想回你們家呢?”
楊順發得意,“難道不是?你終於親口說出來了!”
柳采春拍手哈哈一笑:“看來你的人緣不怎麼樣啊,看來你們家這些親戚朋友都不怎麼喜歡你啊,否則怎麼一個個儘在這看你出醜,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你,姑奶奶我啊,早就嫁人成親啦!我家夫君這會兒還在家裡等著我呢,我也有點兒迫不及待想見他了,就不跟你們囉嗦了,嘿嘿再見!哦,最好再也不見,省得惡心。孟叔快走吧!”
“好嘞!”車夫也哈哈大笑,猛地一甩鞭子,驢子“昂——”一聲響亮怪叫,得得得跑了,留下一路灰塵。
楊順發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忍不住掃了一眼親戚朋友們,大家夥兒都下意識的心虛避開他的目光。
吃瓜群眾們一臉尷尬。
這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場麵
楊順發氣得眼前發黑,好好好,原來一個個真的都知道那柳氏另嫁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提醒他,看他出醜。
他委屈又惱羞的瞪他哥,彆人也就算了,為什麼他也不說?他全是為他說話,結果他也看他出醜。
為什麼啊?
如果不是在外邊這麼多人在,他就要咆哮質問他哥了。
楊順德也窩火,這叫他怎麼說出口?難道要他說出口不顯得打臉嗎?
畢竟一開始他也誤會了啊。
他跟順發使眼色了的,誰叫他領會不到啊。
“那柳氏太陰險卑鄙了,怪不得聖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順發,彆上她的當。”
楊順發忿忿稍緩,“哼”
“咳咳,喜樂呢?奏起來、快奏起來!快快快,咱們得趕快咯,不能誤了吉時呀。”
“對對對,走囉走囉!”
吃瓜群眾們七嘴八舌忙忙附和,於是送親迎親隊伍重新上路。
依然許多人小聲議論。
“那柳氏說的,到底真的假的啊?”
“不知道啊,可是她看起來真的對秀才公沒啥感情了啊,不然也不會那樣、那樣——戲弄人嘛。”
“我看也是哦”
“這麼說她真的另嫁啦?她那新相公真有那麼好嘛?”
“不知道啊。”
“等到了柳灣村,咱找機會看看去唄。”
“我也想去,叫我一起啊。”
“我也。”
“”
斷斷續續諸如此類的話傳入兄弟倆耳中,楊順德兄弟倆都心塞氣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