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正好,等下可以做午飯啦!”
“嗯,我買了鴨子,中午燉老鴨湯,再炒個青椒肉絲,乾脆再做個四喜丸子。”
“好嘞!”
柳采春同柳大姑有說有笑的,還是家裡好啊。
為了勉強遮掩遮掩空間的存在,每次從城裡回來,她都買了不少肉。
後院裡雞鴨可都養了不少。
四喜丸子現做是不可能現做的,假裝現做就好了,反正初七又不進廚房。
柳采春優哉遊哉在家裡度日,全然不知道縣城那邊為了找出在張家偷盜糧食的賊已經反了天。
在這件事上,安縣令可以說是儘職儘責,非常上心,可惜,屁用沒有。
不但連嫌疑人一根毛都沒發現,張家內部也有一個算一個的徹徹底底排查了一番,仍然是一無所獲。
現在安縣令都忍不住暗暗懷疑,這事兒就是張老爺賊喊捉賊了
畢竟,張家人是什麼玩意兒,他門兒清。
能教養出張獻那種兒子的老子能是什麼好老子?
安縣令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畢竟,那不是二十斤、二百斤、二千斤或者二萬斤糧食,那是將近二十萬斤啊!
一大麻袋一大麻袋堆起來,跟座小山似的啊。
除非張家人全都昏迷不醒,否則那麼多糧食不可能突然間不見了。
他手底下的師爺和捕頭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認真要查,二十萬斤糧食在他的地界上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半點兒線索都沒有這種可能性有嗎?
絕對沒有!
那麼隻剩下一種可能性,張家人監守自盜。
如同市麵上傳言的那樣,張家這是不甘心自家寶貝兒子吃虧了、不甘心張家臉麵儘失,所以故意整這一出,目的就是試圖將告狀的苦主們統統打成嫌疑人,好讓官府將嫌疑人統統抓起來,出這口惡氣。
安縣令一番推敲,推得有點生氣。
好一個張家,地頭蛇了不起是吧?居然還想利用他!
當他是傻的嗎?
這麼離譜的破事兒也敢說!一夜之間二十萬斤糧食被盜了?嗬嗬!怎麼不說一夜之間張家整個宅子飛上天了呢?
安縣令心裡有氣,叫停了追查,方縣丞問起時,淡淡回了兩句暫且無果,且慢慢查證,話裡話外另有暗示張家搗鬼。
方縣丞心裡一凜,也不敢吱聲了。
他回去一琢磨安縣令的話,竟然覺得還真挺有道理。
畢竟他那嶽父和小舅子是什麼貨色,麵子上說的再冠冕堂皇,他能不知道嗎?
方縣丞隻得一一分析給嶽父聽,這事兒實在太古怪,不好查,隻能慢慢來
內心吐槽:裝,您擱這裝吧。算了,反正我看破不說破。
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在自家,張老爺都要疑心這事兒是假的,氣得想吐血也無計可施,到底疑心了家裡的管家管事們,開了兩個,找借口罰了兩個,悶悶不樂又心痛無比的暫且將這事兒壓下。
方夫人也氣,越發遷怒柳采春,固執的將他們兩口子當成罪魁禍首。
她的邏輯很簡單:如果不是他們那天鬨起來,根本就沒有後邊一連串事兒。所以追根究底,他們就是罪魁禍首。
事實證明,越是簡單的邏輯越正確。
雖然方向不對,但方夫人正中正確結果。
案子毫無進展,方夫人要撒氣,就不會放過柳采春。
齊小姐倒黴催的,不得不捏著鼻子親自上柳灣村邀請柳采春。
“這事兒說起來我也有錯,也怪我,縣丞夫人這是擺明了要找你的麻煩,我要不然那玉馥霜索性給了張家吧。”
齊小姐兩邊手手指絞著手帕,又愧疚又擔憂又無能為力。
方夫人讓她來請柳采春明天去方家的在城外的莊子上赴宴所謂遊玩賞花,她知道方夫人就是故意的,但她沒有理由拒絕。
齊家再如何不輸張家,到底是民,方夫人卻是縣丞夫人,是官。
放棄玉馥霜,是齊小姐肉痛之下不得不做出的決斷,她舍不得,但是沒辦法。
“那可不行,這會兒要是把玉馥霜給了張家,豈不證明咱們先前合夥欺騙張家?絕對不行。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放心,你帶到了話就行了,明天我肯定準時到達。”
“柳姐姐——”
“我心裡有數,沒事。”
齊小姐還是擔憂:“你可千萬彆跟方夫人硬杠,張家人沒一個好相與的,這位方夫人的潑辣霸道與張獻比起來也不輸什麼,她最疼張獻這個弟弟,明日肯定不會對柳姐姐客氣。柳姐姐如果去了,一定見機行事,能避開的儘量避開,不要正麵衝突”
齊小姐越說越沒底氣,“要不,柳姐姐你裝病吧,就——裝頭痛那種,乾脆先裝過一陣子再說。”
柳采春笑笑:“我承你的情了,這事兒我自有主意。”柳采春反過來安慰齊小姐。
齊小姐哭笑不得。
見狀如此,齊小姐也就不說什麼了,忐忑不安的離開了柳采春家。
柳大姑心裡有些異樣,過後忍不住問:“采春,這齊小姐來乾啥啊?說了好事還是壞事兒啊?”
柳采春拍拍手:“不好不壞,沒事,姑,我明天出一趟門。”
不告訴柳大姑是怕嚇到了她。
對初七就沒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了。
初七聽了冷笑,“這些人專門隻會搞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媳婦兒明天去嗎?”
“去。”
“我也去,我不露麵,你隻管放心,有我在,不會有危險。”
柳采春嫣然一笑:“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善茬,不過有相公這話,我還是好開心、好開心呢!”
初七忍不住抬手輕輕扣在她腰間,柔韌、纖細、骨肉均勻,他忍不住輕輕撫了撫,“你開心,我也開心。”
柳采春低低輕哼,心跳亂了一拍,腰有點兒發軟,腿也有點兒發軟,實在是意馬心猿,她想拂開他的手,又下意識的有點兒貪戀。
柳采春抬眸看他,唇角噙著張揚又嬌媚的笑意,“以前的事,想起來了嗎?”
初七心裡暗道惋惜,他還不能在她麵前想起來,想起來了就必須得對她說實話,可是實話還不能說。
他不敢欺騙她,否則她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