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采春趁機召集烏延管事等農莊上的幾個主要管理人:“咱們這莊子的防禦還是不太行,石家人輕輕鬆鬆就闖進來了,太不安全了,現在必須得加固加固,畢竟我又不長年住在這兒,離得太遠我不放心。你們覺得呢?”
烏延等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其實是不太以為然的,石家人突然闖入,大家夥兒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再者,這莊子本來是屬於石家的,才剛剛易主,所以他們看到石家人的時候心裡邊下意識還殘存著幾分對主人的敬畏,這才讓石家人得逞。
不過,新主人既然這麼說了,大家又何必逆她的意呢?
經過今天這一次,烏延等對新主子已經有了最直觀的印象,對她兩口子的敬畏碾壓式的遠超對石家人的那點兒殘存畏意了。
開什麼玩笑?石家那麼多人上門鬨事,一個個氣勢洶洶那麼難纏,結果愣是在東家和初七老爺手裡占不到一點兒便宜。
試問他們誰能比石家那一撥人更能鬨?沒有。
新主子開口宣布第一件事,那不得圖個好彩頭?誰敢這個時候反對她、觸她的黴頭啊?
反正烏延不敢。
“東家說的是,一切都聽東家的安排。”
其他人趕緊附和。
柳采春高興了,看了初七一眼笑道:“既然這樣咱們明天在這附近轉轉,商量商量怎麼修建怎麼樣?”
初七點頭笑笑:“好。”
“行了,沒你們的事兒了,都下去吧。”
“小人等告退。”
第二天,柳采春和初七轉悠商討,第三天便拿紙筆做了記錄、畫了圖紙。柳采春沒想到初七在這方麵心思之縝密、考慮設想之周全全然不在自己之下,許多細節疏漏的地方都是他不經意指出補全的。
要知道,在末世想要存活下來,防禦、進攻缺一不可,那種殘酷環境下逼著人要麼成長要麼死,柳采春設想的已經很周全了。沒想到初七還能給她那麼多驚喜。
她心裡不得不服氣,暗道這個男人最好早點想起來他自個的身世、最好沒有婚配,否則她就要不講武德、強取豪奪了。
莊子裡的人還是有點兒少了,柳采春打算再買十來二十個,畢竟她還打算挖塘養魚、林下養雞呢。
這兒距離省城不遠,要買人乾脆就上省城去買。
柳采春要買的是能乾活兒的、或者機靈的,有三戶人家都是從犯官家裡被發賣的,原本也是在田莊上乾活兒,一共十四人,柳采春簡單問了問他們幾句話,頗為滿意。
“就他們了。”
牙婆兩口子眉開眼笑,連連恭維柳娘子有眼光、會挑。
這才來的人最好的就叫柳娘子給挑走了,柳娘子好運氣!
這些人都是做慣了莊稼活兒的,身體健康,回去就能乾活兒。
柳采春叫牙婆奉承得飄飄然,她的眼光,那必須好啊!
初七在旁有點兒暗暗著急,麵上並不顯,漫不經心隨手一指,向柳采春順口笑道:“媳婦兒,我看那幾個也身強體壯的,正好乾力氣活兒,不如把他們也帶回去吧。”
柳采春順著他所指看過去,那幾個男人穿的很破舊的補丁衣服,頭發也有點亂糟糟的,低著頭沒敢抬,但身量體格看起來是挺不錯。
牙婆見生意又要加碼歡喜得不得了,忙殷勤笑道:“這幾個也好,原本就是乾力氣活兒的,這倆還會趕車呢,柳娘子若是要買了人乾力氣活兒,他們可再合適不過了。”
多幾個少幾個柳采春不甚在意,自家相公的麵子不能不給,她偏頭衝初七嫣然一笑:“相公說買那就買!相公,你去挑。”
柳采春沒有注意到,有三個男人聽見這話身體微微一僵,整個人緊繃著,頭埋得更低了。
初七眸光瀲灩似水,笑意溫柔,“那我可挑了啊,一定給媳婦兒挑幾個最好的。”
“嗯,嗬嗬,相公的眼光那肯定比什麼都好!”
初七點了四個人。
加上之前的一共十八人。
一共花了二百九十兩銀子。
莊子上就有騾車,柳采春和初七進城買人便從莊子上乘了車來。回去時再租了兩輛騾車裝上那十八人,浩浩蕩蕩回莊子。
將人交給烏延管事去安排,就沒柳采春什麼事兒了。
深夜,被自家主子逼迫賣身進了柳家莊園的徐湘避開耳目拜見自己的主子。
初七一眼嫌棄:“若不是我開口,你們竟然都沒被挑上,叫幾個莊戶人給比下去了。”
徐湘委屈,“小公子,柳娘子要的是種地的人,屬下本來就不會啊。”
“不會以後慢慢學。”
“啊?是”
“這處莊子務必守好了,不容閃失。”
“是。”
“盯著省城裡的消息,有什麼事及時同徐炎聯係。”
“是。”
這一趟出來已經很久了,柳采春盤算著應當回去了,便將修建莊子的事務都交給了烏延管事他們負責。
暫且留下五百兩銀子,讓他們購置各種石料木料,好在人工費用不需要出,自家這些人就足夠了。隻需要雇請兩個懂建築的老師傅指點乾活兒就行。
烏延畢恭畢敬:“東家放心,小人一定按照東家的交代和圖紙將莊子重新修建起來,這些銀子一定用在刀刃上!”
這東家看著年紀輕,平日裡也不怎麼講究規矩禮數那一套,甚至看起來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疲賴。可烏延是半點也不敢小看她。
她過目的賬冊,理的清清楚楚,幸好他們的賬都是實打實經得起盤查的,否則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敢在她麵前搗鬼,找死差不多。
柳采春一笑:“該省省該花花,銀子嘛,沒有了再掙就是,總之這莊子要修建得讓人瞧著舒心、安全!”
“是是,您說得對!”
一趟省城回去,兜裡隻剩四百兩了。
柳采春不由得感歎:“置辦產業可真費銀子啊!”
初七莞爾,“媳婦兒,產業也都是銀子啊。”
“哈哈,相公說得對。”
兩個人終於回到家,柳大姑心裡懸了好幾天的大石頭落了地,“你們這總算是回來了!這一次怎的去了這麼久啊?是不是外邊、外邊已經亂起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