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蕪其實還真不知道有這事,係統和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以為宿主在它不知道的地方發現了什麼秘密呢。
“統子,讓你失望了,我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薑蕪會那樣說,隻是因為,那樣說,稍微文藝一些,符合她這個神女的性子。
隨性的,隻憑著自己喜好,不會被凡人的任何行為亦或者話語所拘束的神祇。
但她著實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當然,更重要的是,“統子,你之前可沒同我說,好感度還會降啊。”
因為謝明朔降低的好感度,係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要沒有判定攻略成功,那就隨時都會有變化啊。”係統看著謝明朔降低的好感度。
“而且錢還能鎖住。”薑蕪吐出一句話。
“因為再回收的話,會很麻煩,直接鎖住賬戶,等到好感度回來,自然會解封的。”
薑蕪看著係統,果然,天底下就沒有好賺的錢,除非你是資本家。
浮笙第二天給靈澤上課的時候,外麵施施然的走進來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小酒壺,以及一株開得正好的桃花。
桃花被神女隨手插入桌子上的花瓶之中,靈澤抬頭,“神女娘娘可趕上了。”
“嗯,趕上了,將這桃花酒也埋入院子裡去吧。”
靈澤接過桃花酒去埋起來了,薑蕪悠然的坐在浮笙麵前,“浮笙先生,書房之中的書,您看得如何了?”
浮笙稍微頓了頓,卻又覺得意料之中,這是祂的地方,祂怎麼會不知道?
“如神女所希望的,很多書,在下都看不懂,看得懂的。”浮笙盯著眼前的神祇,“看得懂的,也的確是不敢帶出這裡的。”
他當然不敢,也不會,畢竟無產階級,馬克思主義,對古人的衝擊,薑蕪都不敢想,這個人還能坐在自己麵前,已經算是不錯了,夠有膽量。
“能沒膽量嗎?他都想殺我哎。”薑蕪對著係統陰陽怪氣。
係統默默的將自己縮起來,宿主,真的很記仇啊。
“吾早就說過了,是爾等不願相信罷了。”薑蕪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北地偏遠,如今還帶著些寒氣,怪不得神女娘娘還能遇著一株桃花。”浮笙看著桌子上的桃花,溫和一笑,“偌大的北地,難道能引起神女娘娘在意的,就隻有一株桃花?”
“吾還應該知道些彆的嗎?”
浮笙低頭,“隻是覺得,神女娘娘為一株桃花走一遭,未免太過。”
“頑劣。”
薑蕪打斷了他要說的話,輕輕吐出兩個字來,浮笙握緊手中的書卷,這種,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人知曉的感覺,實在是有夠糟糕的。
“凡人之語,竟能入了神女的耳,倒是凡人的不是了。”
薑蕪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嘖嘖,這個人,薑蕪咬牙,真是天王老子來了,都一點虧不吃啊。
咋了? 爛命一條,就是乾?
“汝若是不想讓吾聽到,那,今日又何必要試探吾呢?”
祂果然知曉。
浮笙如今已泛不起半點漣漪了,或許眼前並非是什麼世外高人,也並非妖鬼,而是真正的神祇。
但那又如何?不過是又多了一個可以欺壓,愚弄世人的“權貴”罷了。
而且這一位,還不容反抗。
“浮笙先生,今日上完課之後,要同吾聊一聊嗎?畢竟,汝這樣的凡人,的確是吾聞所未聞的。”
浮笙幾乎沒有猶豫便頷首,“求之不得。”
他當初能在亂世之中,風雨飄搖之際選擇了謝明朔,然後一路走到今日,直覺救過他很多次,比起耳之所聞,他更相信目之所及。
就像是在這神殿之中,浮笙知道,靈澤很信任神女,那個小姑娘對神女,算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信徒了。
至於眼前的這位神女,祂不喜歡他,也並不讓人意外,畢竟他可是生出弑神念頭的凡人,所以神明不喜歡他,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應該殺了他的,對皇帝,甚至世家來說,人命如螻蟻,那對神明來說呢?
可他卻依舊活的好好的,所以,理由是什麼呢?
是懶得動手,還是覺得他這個敢於反抗神祇的人實在有趣?所以想要多留他一些時日,畢竟就像是孩童,對自己的玩具都有新鮮感。
亦或者,是不能殺。
神祇是否也會被限製呢?
浮笙收回心思,繼續教授靈澤,靈澤現在已經認得許多字了,開始磕磕絆絆的看神女給她的修煉書籍。
上課結束之後,靈澤自己去看書了,薑蕪等來了浮笙,浮笙很快就收斂好了自己的心緒,生怕被看出分毫來。
“人間帝王想要吾當大宣的國師,汝似是極為不滿此事。”
“是。”來人答的乾脆利落,毫不遮掩。
“緣由呢?”
“在下覺得,神女娘娘自己並不願。”
“讓一個並不在意江山社稷的神女掌握凡間的權力,並非好事。”浮笙也很直白。
“那你應去尋那個人間帝王才是,那才是汝要說服的人,而非吾。”
浮笙很嚴肅,可眼前的神祇依舊漫不經心。
“凡人的權力?吾若是想要,易如反掌。”神女看著他,近乎挑釁。
浮笙麵色不變,“所以,陛下沒得選。”
“那,你呢?你能如何說服吾? ”
浮笙的視線從神祇身上掠過,然後落在身後的窗戶上,看得很遠,雖然目之所及,隻能瞧見包圍這裡的竹林。
就像是眼前的神祇一樣,她雖然應了皇帝所請,踏入了京城,可所有人都明白,神祇和他們之間的牽絆,細弱的幾近不可見。
“神女覺得,這凡世,可有幾分意趣?”
不錯,薑蕪在心底點了個讚,她就知道,理由這種事,是不用被需要的那個人親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