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神,就在那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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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多經典的一句話啊,不過和薑蕪這輩子是無緣了。

神,就在那裡。

隻要神在那裡,信徒便會源源不斷而來。

沒人能逃脫這個誘惑。

百姓不敢靠近神女娘娘的居所,便在離著很遠的地方跪拜,謝明朔找人趕過,勸過,顯然都沒用,便乾脆圈了一塊地。

他知道,他當初自己便說過,凡人,需要信仰。

“隻要不打擾到國師,國師不會在意這種小事的。”

謝明朔將意圖解決此事,寫的洋洋灑灑的折子隨手扔在一旁,留中不發。

“現在,百姓正是激動難抑的時候,若是我等一昧去阻攔,反倒是成了惡人。”

謝明朔對這些不甚在意,他現在全身心都用在土改上,這些事情,比起糧種來,實屬不值一提。

有了糧種,哪怕是神女賜下,但他這個終於求得糧種的皇帝,便是史書之中大書特書的千古明君,對這天下萬民來說,能讓他們吃飽的皇帝,社稷如何能不穩固呢?

謝昭看了看他父皇,“那父皇,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回京了?今歲的恩科該開始了。”

“太子不該上朕這來問,國師不開口,咱們敢隨意離去?”

天知道,這位隨性而為的神女會不會一甩袖,又不知往何處去了。

到時候,地上他能翻一遍,天上地下,難道也能去嗎?

“且等著吧,說不好什麼時候咱就該啟程了,那位或許明日就玩夠了。”

謝明朔看著神女的時候,總覺得像是在看自己不懂事的小女,但很可惜,他那個不滿五歲的小女可比大宣國師聽話多了。

而薑蕪覺得,她留給周知瑾的時間不多了,神女該對固寧府失去興趣了。

“統子,她到底來不來啊?難道是我猜錯了?”

薑蕪在係統麵前,難得流露出些許憂愁來,畢竟她不是真的算無遺策。

“那宿主,我們要再做點什麼嗎?”係統看著她,“要主動去見她嗎?”

“當然不行,她今日不來見我,總有一日會來見 我的,但我這個神女,一旦低聲下氣一次,形象就會崩塌,咱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林子嗎?”

薑蕪一擺手,“算了,告訴皇帝,咱後日就回吧。”

她這一次漲的積分不少,不著急去薅一頭新的羊,畢竟賺錢這種事,尤其,她賺的還是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的財富,她可太有耐心了。

而且,如果周知瑾真的如係統所說,她不應該這樣輕易放過咫尺之間的神女才對啊。

陛下的北巡隊伍將在後日離開固寧府,然後直接回京。

回到京城之後,她或許就見不到這位大宣國師了,大宣的皇帝便是最大的阻礙,天子腳下,那可是皇帝的地盤,她很清楚。

周知瑾站在那裡,戴著鬥笠,目之所及,四周都是在跪拜神女的百姓,周知瑾竟一時之間有些恍惚,這樣的場景,她很熟悉。

神明啊……

周知瑾轉身離去,徒留一聲微不可聞的輕歎。

固寧府的知府這幾日都在伴駕,絲毫不敢懈怠,如今陛下馬上就要走了,才終於來得及喘口氣,回家歇一歇。

誰知,人剛回家,管家便一臉焦急的來報,說是那位來了,固寧府知府立刻提起心來。

“你怎的這個時候來了?你知不知道,固寧府現在有多少人認得你?萬一被瞧見了,我們的項上人頭都得落地。”

那個人坐在桌案邊喝茶,聞言輕笑了一聲,“是啊,畢竟,新朝官員怎好和前朝餘孽有染呢?”

周知瑾看著眼前驚慌失措之人,“可你彆忘了,沒了我,你也做不了這固寧府知府。”

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了,眼前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他毫不懷疑,哪怕他被誅九族,也不影響她全身而退。

“放心,我隻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之後,我們兩清。”周知瑾掃過眼前人的眼神,鄙薄,不屑,但沒有殺人。

隻是殺掉一個人,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除非是當今皇帝。

“我要見一個人。”周知瑾看向窗外,“你隻有一天的時間,想辦法,讓我見到那個人。”

這個時候,周知瑾也固執的稱呼那位,是人。

“宿主,來了。”係統激動的甩了甩尾巴,薑蕪正縮在懶人沙發裡充實的浪費時光,聽到係統這句話的時候,還遲鈍的問了一句,“誰來了。”

“咱們的新羊啊,攻略進度還沒開始的新羊。”

薑蕪抬起頭,“周知瑾來了?”

“正在靠近。”

薑蕪從懶人沙發裡掙脫出來,飛快的給自己美了個顏,讓係統將風扇搬出來,在係統空間裡放好,然後扛著棋盤就衝出去了。

攻略目標第一眼看到的姿態,必然要仙氣飄飄,要一眼驚豔啊。

管他是男是女,總歸眼神是好的吧。

周知瑾打扮成侍女的樣子,端著一盤果子,奉命送去給國師,但來之前,固寧府知府和他說的很清楚。

“你隻有這一次機會,無論成與不成,當今陛下都能吃這位的閉門羹,祂若不想見你,你便速速離去。”

周知瑾應下了,但她覺得,祂會見她的。

否則那一日的長街之上,這位大宣萬萬人之上的國師便不會去看那一眼了。

仿佛洞悉一切的一眼。

周知瑾站在那裡,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麵前的門就開了。

穿著霽色衣裳的大宣國師,手中撚著一枚黑色的棋子,似是若有所思,棋子還未落下,棋盤上落下一朵赤色的花,輕輕在棋盤上顫動著。

神女嫣然一笑,“罷了,今日這棋,便由這花來做先手吧。”

“會下棋嗎?”

這院子裡,隻有她一人,但她現在隻是奴婢的身份。

“奴婢隻是伺候人的,哪裡會這風雅之事?”

院子裡忽的起了一陣風,周知瑾沉默了下來。

“會下棋嗎?”

眼前人複又問了一遍,隻是這一次,是看著她說的。

“周知瑾。”

雖是意料之中,可周知瑾還是忍不住呼吸一滯,隨即輕出一口氣,將手中的果盤放下。

“會。”

周知瑾鄭重的行了禮後方才坐下。

“還請神女,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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