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太陽剛剛升起,我慵懶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翻了個身,正準備再閉上眼睛享受一會兒這片刻的寧靜,青蛙首領那圓滾滾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蹦到了我麵前。
“人類,今天咱們來比賽唱歌!”青蛙首領興奮地大聲說道,它那綠豆般的小眼睛裡閃爍著無比期待的光芒,仿佛這是一件極其重大而令人興奮的事情。
我一臉驚訝地看著它,揉了揉還帶著睡意的眼睛,緩緩坐了起來,帶著幾分懷疑的語氣說道:“首領,您還會唱歌?我怎麼從來沒聽您唱過呢?”
青蛙首領一聽,立刻挺起它那原本就不算高大的胸膛,自信滿滿地說道:“那當然,我可是歌王!在這一帶,就數我的歌聲最動聽!”
於是,這場彆開生麵的唱歌比賽就在洞穴前的空地上如火如荼地拉開了帷幕。
青蛙首領心急火燎地率先開唱,它張大那張闊嘴,“呱呱呱”地叫了起來。
那聲音又尖又細,像是用尖銳的石頭在光滑的玻璃上用力劃過,每一聲都刺激著我的耳膜,讓我渾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且那調子跑得比脫韁的野馬還遠,完全不在正常的音律軌道上,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簡直就是一場聲音的混亂之旅。
我實在忍不住,雙手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首領,您這是唱歌還是在哭啊?這聲音簡直比敲打聲還刺耳,也太難聽了吧!”
青蛙首領一聽我這話,氣得憤怒地朝著我大聲喊道:“輪到你了!”
我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認真地歌唱。
我剛唱出幾句還算悠揚的旋律,正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中時,青蛙首領就迫不及待地打斷我:“太難聽了,重來!”
它那尖銳刺耳的叫聲瞬間就將我的歌聲淹沒,讓我不得不尷尬地停下。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搖搖頭,重新調整狀態開始。
這次我更加投入,用儘全身的力氣去發聲,努力展現出自己最好的水平。我想象著自己站在華麗的舞台上,台下是無數為我歡呼的觀眾。
可剛唱到一半,青蛙首領又開始搗亂了。它在旁邊“呱呱呱呱”地亂叫,聲音又大又刺耳,如同無數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完全打亂了我的節奏。
我的思緒被它攪得一團糟,歌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失去了原本的韻味。
我哭笑不得,停下歌聲,滿臉無奈地朝著青蛙首領喊道:“首領,您能安靜會兒嗎?讓我好好唱完啊!您這樣我根本沒法發揮!”
青蛙首領對我的抗議充耳不聞,依然我行我素地叫著,仿佛在向我展示它那獨一無二的“歌喉”,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好不容易我排除乾擾堅持唱完了,滿懷期待地看著青蛙首領,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得到一絲肯定的光芒。
沒想到,青蛙首領卻撇撇嘴,滿臉不屑地評價說:“還不如我呢!你這水平也敢出來獻醜?”
我一聽,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不服氣地反駁道:“首領,您那也叫唱歌?簡直就是噪音製造機!哪有一點旋律和節奏可言?”
接下來,我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吐槽,誰也不肯讓步。
爭吵聲在空地上激烈地回蕩著,聲音越來越大,仿佛要衝破雲霄。
路過的小鳥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鬨聲嚇得驚慌失措,紛紛拍打著翅膀逃離現場。
唱著唱著,青蛙首領突然忘詞了。它張著大大的嘴巴,努力地“呱呱”了半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接下來該唱什麼,原本自信滿滿的表情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它的眼神開始躲閃,不敢正視我的目光,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看到這一幕,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首領,您這歌王的稱號要保不住啦!還說自己厲害,這下露餡了吧!”
青蛙首領的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它的皮膚因為羞愧而變得滾燙。但它還是強詞奪理道:“我是故意忘的,就是想考考你,看你能不能發現!再來!”
又一輪比賽開始了,我故意唱得怪腔怪調,聲音一會兒高得像要衝破雲霄,一會兒低得像沉入地底。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在故意捉弄人,扭曲得不成樣子。我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形成一種怪異而又滑稽的旋律。
青蛙首領聽到我的歌聲,笑得在地上直打滾,邊笑邊叫:“這唱的什麼呀,比我還糟糕!簡直就是鬼哭狼嚎!”它的笑聲在空地上回蕩,驚起了草叢中的一群螞蚱。
正笑得歡,它不小心岔了氣,“咳咳咳”地停不下來。它的身體隨著劇烈的咳嗽一抽一抽的,原本綠色的皮膚都因為咳嗽而變得有些發紅。它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尷尬,試圖用手捂住嘴巴來止住咳嗽,但卻無濟於事。
我趁機說:“首領,您這笑功也不怎麼樣嘛!笑幾聲就岔氣了,還怎麼當歌王的評委呀!”
青蛙首領好不容易緩過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彆得意,咱們繼續比!”
於是,比賽繼續激烈地進行著。我唱一句,青蛙首領叫幾聲;青蛙首領唱一段,我再吼幾句。
空地上充滿了我們倆亂七八糟的歌聲和笑聲,還有無休止的爭吵聲。路過的小蟲子們都被嚇得紛紛逃竄,生怕被這混亂的“音樂會”波及。就連附近的野花也在這嘈雜的聲音中瑟瑟發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漸漸西斜,金色的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可我們倆還沉浸在這場荒唐的唱歌比賽中,完全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青蛙首領唱得嗓子都啞了,聲音變得更加沙啞難聽,仿佛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
我也因為用力過度,喉嚨開始發乾發疼,每發出一個聲音都像是在砂紙上來回摩擦。但我們誰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這場比賽已經不再是為了分出勝負,而是變成了一種純粹的歡樂和放縱。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隻有我們倆的聲音在空曠的地方孤獨地回響。
青蛙首領的叫聲越來越微弱,從最初的高亢激昂變得有氣無力,仿佛是風中搖曳的殘燭。我的歌聲也越來越無力,從激情澎湃變得綿軟拖遝,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
最後,當太陽完全落下山,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籠罩了整個大地。我們倆終於累得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兩條離開了水的魚。我們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汗水濕透了我們的衣衫。
整個下午,洞穴前的這片空地都回蕩著我們倆荒誕不經的歌聲和笑聲,充滿了無儘的歡樂與胡鬨。我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獨特而又混亂的樂章。
晚上回到洞穴,我們的嗓子都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卻還是一邊回憶著比賽的過程,一邊忍不住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