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真是……”他咂了咂嘴，“兄弟，這事兒……確實太操蛋了！”
他拍了拍林更近的肩膀：“不過，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發現也好。你這條件，要實力有實力，要長相有長相，離了再找一個好的不是難事。幸虧還沒孩子，不然真是扯不清了。”
林更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是啊，幸虧還沒孩子。這大概是這場鬨劇裡，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在一個普通的餐館裡，兩人沉默地喝著酒，各有心事。
就在這時，林更近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嗡嗡地震動著。來電顯示是“老婆”。
林更近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伸手按了掛斷鍵。
李成星看在眼裡，沒說話，隻是默默地給他又倒滿了酒。
沒過幾秒，手機又固執地響了起來，還是蘇心悅。
林更近再次掛斷。
手機第三次響起。
他依舊麵無表情地掛斷。
這一次，手機終於安靜了。
林更近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動作利落，帶著一種斬斷過去的決絕。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真就這麼離了？房子，財產……”李成星提醒道。他們結婚時間不長，但也有些共同的東西需要分割。
“協議上寫清楚了，現在各大自財產歸各自所有，房子我婚前買的，當然不可能給她。她要是沒意見，就簽字，有意見，就走法律程序。”
林更近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什麼波瀾，仿佛在談論彆人的事情。這是他昨晚想好的，也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給她錢，不是因為愧疚，隻是想快點了斷，不想再有任何糾纏。
李成星咋舌：“你倒是乾脆。不過，她……她會不會不肯簽？或者，她回來跟你解釋什麼的……”
話音未落，林更近的手機屏幕又亮了，這次不是電話，是一條微信消息，來自蘇心悅。
【更近，你在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回家了，沒看到你。】
林更近掃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方頓了頓，最終還是劃開了屏幕，點進了那個熟悉的對話框。
緊接著，第二條消息彈了出來。
【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是什麼意思？你聽我解釋！】
第三條。
【是不是今天醫院的事情？你誤會了！真的！我可以解釋！】
林更近看著那幾行字，嘴角勾起一絲冷嘲。誤會？解釋？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難道那份白紙黑字的同意書是假的？難道護士長的話是幻聽？
他沒有回複，直接將手機屏幕朝下，重新扣在了桌麵上。動作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拒絕。
真可笑。
他仰頭，又灌下一大口酒。
李成星看他喝得猛，勸道：“欸欸，慢點喝，酒不是這麼喝的。離個婚而已，多大點事兒，犯不著把自己灌死。”
林更近放下杯子，眼神有些飄忽，但語氣卻異常清晰：“我沒事。”
他隻是需要一點酒精，來麻痹那些不斷翻湧上來的，好的壞的回憶。好的讓人心痛，壞的讓人惡心。
李成星見他這樣，也不好再勸，隻能陪著他一杯接一杯地喝。
期間，蘇心悅又打來了幾個電話，林更近依舊是看一眼就掛斷。後來大概是放棄了，手機徹底安靜了下來。
“成星，”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低啞，“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李成星愣了一下，隨即拍了下他的胳膊：“失敗個屁！這事兒從頭到尾錯的是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做得夠好了，仁至義儘。也就是你脾氣好，換了我，早他媽鬨翻天了！”
林更近沒說話，隻是自顧自地倒酒。
酒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李成星放下杯子，摸了摸自己微微發漲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兄弟，既然這樣，那就換一個吧，天底下好姑娘多了去了，咱堂堂林更近，還怕找不到？”
林更近沒接話，眉頭微皺，盯著桌上的空酒杯出神。李成星看他這狀態，心裡歎了口氣，覺得不能讓氣氛繼續這麼沉悶下去，拿起手機，
趁著林更近低頭的功夫，悄悄錄了一段他喝悶酒的畫麵，邊錄邊嘟囔：“哥們兒這狀態，真是活脫脫衝擊年度悲情男主獎啊。”錄完後，他直接發到班級群裡。
消息剛發出去，群裡瞬間炸了。
【趙小虎】：你們啥情況？喝酒都不叫上兄弟！
【張大胖】：在哪兒喝酒？還有沒有位置？我這就過來！
【王莉】：更近，你不是和嫂子過得好好的嘛？還留在那邊發展了呢，怎麼突然喝成這樣？
李成星看著群裡的消息，忍不住笑了，隨手回了一句：【彆問了，問就是累。更近都快喜當爹了。】
這句話一出，群裡徹底沸騰了。
【王莉】：啊？！這是什麼操作？嫂子這麼渣嗎？
【趙小虎】：真的假的？這劇情有點狗血啊！趕緊詳細說說，是不是喝多了瞎說？
【張大胖】：更近這條件不差啊，怎麼還能攤上這種事？嫂子腦子瓦特了吧？
林更近聽到微信提示音一連串響個不停，抬起頭：“你發什麼了？”
李成星把手機遞過去：“沒啥，發了個你喝酒的視頻，順便給他們劇透了一下你的悲慘人生。”
林更近掃了一眼手機屏幕，臉色頓時黑了：“你真是有夠閒。”
李成星聳聳肩：“這不叫閒，這叫關懷。兄弟們都挺關心你，你看，這不都在給你打抱不平呢？”
林更近懶得理他，把手機扔回桌上，繼續倒酒。群裡卻熱鬨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