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宇心中一動，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蘇總您放心，我一定會儘快適應的。能有機會在您身邊學習，我已經很滿足了。”
“嗯。”蘇心悅拿起內線電話，“小林，你進來一下。”
很快，一個二十五六歲，打扮時尚，妝容精致的女孩走了進來，看到趙子宇，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
“小林，這是趙子宇，新來的助理，以後協助我處理一些事務。你帶他熟悉一下工作流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也多費心。”蘇心悅吩咐道。
“好的，蘇總。”林文員答應著，然後轉向趙子宇，伸出手，“你好，我叫林雪，你可以叫我小林。”她的笑容很職業，但趙子宇能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林姐好，我叫趙子宇，以後請多多指教。”趙子宇連忙伸出手，握了握，姿態放得很低。
林雪帶著趙子宇走出蘇心悅的辦公室，來到他的小隔間。
“蘇總的日程都在這個係統裡，你需要每天早上確認一遍，有變動我會及時通知你，現在通常是沒什麼變動。”林雪指著電腦屏幕，
“文件歸檔有專門的格式，我一會兒發給你。電話接聽要注意禮貌，不確定能不能處理的，就轉給我或者蘇總。”
她語速很快，條理清晰，顯然是個業務熟練的老手。
趙子宇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點頭，像個努力學習的好學生。
“蘇總的咖啡習慣是早上九點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下午三點一杯花草茶，具體種類看她心情，一般她會提前說。”
林雪繼續交代，“還有，蘇總不喜歡辦公室有人噴香水，這個要注意。”
“記住了，林姐。”趙子宇拿過紙筆，認真地記錄下來，那樣子，活脫脫一個剛入職的愣頭青，生怕出一點差錯。
林雪看著他這副樣子，眼神中的審視淡了一些，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同情，又像是了然。
她在這個位置上，見過的“關係戶”也不少，隻是像趙子宇這樣，直接空降到蘇總身邊的，還是頭一個。而且，蘇總對他的態度，似乎也有些特彆。
“行了，基本就是這些。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林雪說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的座位就在趙子宇隔間的斜對麵，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一舉一動。
趙子宇看著林雪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林文員，看起來不是個簡單角色。不過，也無所謂，他的目標是蘇心悅公司，其他人，隻要不擋路就好。
他開始整理桌麵，熟悉電腦係統，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到了九點，他準時起身，去了茶水間。公司茶水間的咖啡機是全自動的，很方便。
他煮好一杯黑咖啡，小心翼翼地端著，來到蘇心悅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
趙子宇推開門，蘇心悅正埋頭看著文件。趙子宇進來後，輕聲說：“心悅，你現在懷著寶寶，咖啡還是儘量少喝吧。”
蘇心悅聞言，從文件中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抹不易察覺的柔和。
她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眉心，聲音帶著幾分疲憊：“嗯，知道了。這不是……提提神嘛。”她頓了頓，嘴角牽起淺淡的弧度，“都聽你的，不喝了。”
趙子宇點點頭，轉身又去了茶水間，片刻後，端著一杯溫水回來，輕輕放在蘇心悅手邊：“喝點溫水吧，對身體好。”
“謝謝。”蘇心悅端起水杯，指尖的溫度透過杯壁傳來，讓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些許。“子宇，你……”她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坐吧，彆站著了。”
趙子宇在她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姿態依舊恭謹，但眼神中的關切卻做不得假。
蘇心悅喝了兩口水，看著他：“我這裡的文件，有一部分是關於公司下半年市場推廣計劃的，還有一部分是幾個重要項目的進展報告。
你先熟悉下這些，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先自己琢磨，實在不行再問小林，或者直接問我。”
“好的，蘇總。”趙子宇應道。
“還有，”蘇心悅打開抽屜，取出一份用牛皮紙袋封好的文件，遞給趙子宇，
“這份文件，你先看一下，給我一份閱讀摘要，重點是裡麵的風險評估部分。這事……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趙子宇接過文件，入手頗沉。他能感覺到蘇心悅在說“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時，語氣中那份特有的鄭重。他點點頭：“我明白，蘇總。”
“去吧。”蘇心悅揮了揮手，重新埋首於工作中，隻是眉頭比剛才似乎舒展了些許。
趙子宇拿著文件回到自己的小隔間，林雪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了過來，尤其在他空著手回來，而蘇總桌上卻多了一杯清水時，那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更濃了。
他沒有理會，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打開電腦，開始瀏覽蘇心悅之前提到的市場推廣計劃和項目進展報告。這些都是公司內部的重要資料，尋常助理未必能第一時間接觸到。
林雪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來，手指在趙子宇的隔板上輕輕叩了兩下。
“林姐。”趙子宇抬起頭。
“蘇總讓你整理的這些文件，有電子版歸檔的規範，我發到你郵箱了。紙質版的，你看完之後，按照那個規範整理好，放到那邊第三個櫃子的最上層。”林雪指了指不遠處的文件櫃，語氣依舊是公事公辦的利落。
“好的，謝謝林姐。”
“不客氣。”林雪頓了頓，像是隨意地問道：“蘇總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咖啡都沒喝。”
趙子宇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憨厚笑容：“蘇總說今天想喝溫水。”
林雪挑了挑眉，沒再多問，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隻是那雙精明的眼睛，時不時還會朝趙子宇這邊瞥上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