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白女士打電話,請我和英姐到她的辦公室。
“韓立,英姐,謝謝你們給我消息,我已經抓住了想抓的人,從他們身上就能明白,京城的黑白兩道應該怎樣相處?”
白女士躊躇滿誌,從過去的頹唐低頭已經轉變過來。
她的抗壓能力很強,如今又抓住了關鍵人物,似乎很多問題迎刃而解。
我沒有打擊她,隻是笑著聽她說話:“韓立,你陪我去對他們進行審訊,如果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說出去,明白嗎?”
我的後背頓時冒起股涼氣,大理寺的審訊手段我早有耳聞,如果田農和錦繡嘴硬,那他們就要吃苦頭了。
英姐留在辦公室,白女士帶著我,進了那棟小樓的地下審訊室。
田農和錦繡坐在椅子上,兩個人臉色冷漠,根本不在意審訊桌後麵坐的是誰?
白女士把審訊燈抬起來,指向田農的臉。
強烈的白光射到他臉上,讓他睜不開眼睛,隻能低頭。
“田先生,到京城裡來,到底想乾什麼?今天就給我個交代,越詳細越好,如果你想什麼鬼花樣,那你就完了,這裡至少有十幾種審訊手段,要不要挨個試試?”
我隻是白女士的陪伴者,不會開口說話,不然,就壞了規矩。
所有的審訊過程都會錄像,有違規的地方連白女士也難辭其咎。
田農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隻是娛樂圈的人,做點生意和幾個項目而已,不知得罪了你們哪點,把我抓到這裡來。趕緊放我出去,不然,我會向上投訴,讓紙媒和互聯網曝光你們。”
我能猜到他會這樣說,如果不拿出真實證據,他絕不會認罪。
白女士打了個響指,側麵的大屏幕就亮起來。
“田先生,請你看看這些,你在港島那邊做了些事,早就已經違背了黑白兩道的良知,那些大項目牽扯到偷渡,以及走私,如果我把你交給相關的國家,你就會把牢底坐穿。在這裡,你還沒有觸犯法律,還有活著的機會,好好珍惜吧。”
我在側麵認真觀察田農,在這種審訊狀態裡,他沒有絲毫的驚慌,隻是在躲避著強光,很顯然,這是個江湖老手,任何審訊手段恐怕對他都不起作用。
“我無話可說,如果能讓我把律師找來,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著大屏幕,上麵有幾十張照片,全都是田農和南方小國那些偷渡集團接頭的畫麵。
這是真實發生的事,田農無法抵賴,可是,就憑這個定罪也不可能。
雙方都在僵持,衡量對方的底牌。
最終,田農抬起頭來,看著審訊燈後的我們:“韓立,是不是你向白女士告密,說我做了什麼?如果有真實證據,那就趕緊說出來,拿出來,讓我心服口服,不然,連你都起告上去,讓你們丟掉所有社會地位。”
我隻想到點,如果田農的目標是永生,那他定在這方麵做了很多事,白女士這邊有同樣的證據,但不會塊拿出來,而是反複追問,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定罪。
在這間審訊室裡,共有個攝像頭,全方位記錄著每個人的舉動。
我看到,田農的雙腳腳尖直在地麵上輕輕抖動,隻用了半分鐘,我就判斷出,他在使用摩斯密碼向外發送消息,能夠看到這些錄像的,都是比白女士職位更高的人。
如果在那些人裡,有田農的線人,事情就太複雜了,那些人肯定會想儘切辦法把他救出去,到時候白女士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我笑著開口:“田先生,你的鞋子似乎有問題,不如找人幫你換雙,在這裡發送摩斯密碼,真是太搞笑了,你到底想陷害誰?我相信,任何人看了這些審訊錄像,都會發現你腳步的動作,大家都是江湖人,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對不對?”
田農立刻停止了腳尖的抖動,眼中掠過絲尷尬:“韓立,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本想拉你把,讓你加入我們的團隊,最終成就自我。相信錦繡也跟你說過多次了,但你非但不來,還想陷害我們,到底有什麼意義?錦繡到彆墅區,被你和英姐驅逐出來,我還沒找你理論。”
他竟然如此無恥,已經承認了自己發送摩斯密碼的秘密,這讓我十分感歎,假如他在白道裡麵還有其他的特殊後台,我和白女士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毫無用處了。
“田先生,不要自作聰明,那些沒用的,告訴你吧,這些資料會被秘密封存,隻有你的口供能夠送出去。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就直接用刑,為了京城的安全,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
白女士又打了個響指,個彪形大漢進來,抓住了田農的雙手和雙腳。
白女士帶著我離開了審訊室,到了另間。
錦繡也被鎖在椅子上,隻不過她的情緒惶恐不安,不像田農那樣坦然鎮定。
我直接告訴她:“錦繡小姐,白女士問你任何問題,你最好都如實回答,不然的話就會吃苦頭。田先生在隔壁,正在用刑,或許你過會兒就能聽到他的慘叫聲,你們背後是某個集團,兩個人全都是傀儡,是不是?”
我開門見山,不需要白女士用那些正常的審訊手法,如果錦繡不說實話,再用刑也來得及。
錦繡死死地盯著我,我根本不害怕她。
這種審訊隻能秘密進行,兩個人還沒有露出破綻,白女士強行進攻隻會壞事。
錦繡眼中含淚,緊緊地盯著我:“韓立,你這是公報私仇,我到彆墅區,的確給你和英姐造成了些困惑,但我沒有冒犯你們,對不對?”
白女士命人打開了大屏幕,裡麵是錦繡和些黑道人物的接頭畫麵。
或許她覺得這沒什麼,但白女士的情報分析專家,已經把所有的邏輯關係展示出來,讓錦繡啞口無言。
事實上,白女士沒有那麼大的耐性,因為她還有自己的上司,如果上麵開始追責,她也無法應對。
所以,隻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錦繡:“如果你不說實話,那就開始用刑,重刑之下,沒有幾個人能活著離開,懂不懂?”
我看著錦繡,想到的是英姐說的太公釣魚局。
田農和錦繡,到底看上我和英姐什麼?非要吸引我們加入?
錦繡直在搖頭,白女士冷笑起來:“那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彆人會讓你開口,我們先出去,等你想說了就通知我們。”
我和白女士再次做出來,先是站在長廊裡麵,白女士感歎:“這些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實際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罪證,還想給這些人個轉為汙點證人的機會,但他們點都不感恩,你說怎麼辦?韓立,千萬不要覺得我冷血無情,隻是職責所在,必須這麼做,是不是?”
我其實很同情白女士,她處於夾縫之中,責任重大,但卻沒有那麼大的權力。
麵對著田農合錦繡,她的顧慮太多,說是要用重刑,也不過是恐嚇。
我們回到辦公室,英姐在那裡等著,看到我們兩個的表情,就明白了切。
“白女士,我和韓立之所以聽你的吩咐過來,是想為這兩個人求情,他們背後的主使者是東南亞的哈桑集團,這些人被稱為東南亞的黑手黨,如果田農和錦繡受到威脅,也隻能這樣做。”
白女士打開大屏幕,上麵有些最新的線人消息。
正如英姐所說,哈桑集團的毒手已經伸到了京城,很多線人說,他們的目標就是昆侖山和永生。
我提到了太公釣魚局,白女士立刻愣:“韓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就算是薑太公釣魚,也得有目標才行。”
我指了指我自己的胸口:“白女士,他們要釣的是我,但我現在根本不會上鉤,所以這些人氣急敗壞,搞出很多其他的事情。”
白女士明白了:“韓立,他們到你山東老家,找你的麻煩,恐怕是要把你的根都刨出來,如果你需要證人保護,我馬上派人跟著你,不讓你擔心害怕。”
我其實根本不害怕,也是因為,隻要是對他們有用的人,他們都會小心應付,不會不管青紅皂白就殺到底。
我想知道田農和錦繡的使命,他們聽哈桑集團的指派,當然也有自己的訴求,如果白女士通過白道的力量幫助了他們,也許這樣兩個人能成為我們的朋友。
我想的還是太遠了,以至於白女士和英姐同時搖頭:“那不可能,韓立,這些人全都是牆頭草,隨風倒,現在可以答應你,以後隨時都會叛變。千萬不要考驗他們的良心,根本經不起考驗。”
我想拯救田農的另個原因在於,保留他,可以讓娛樂圈少損失個人才。
不過很快,線人的報告就打破了我的幻想。
原來,田農的罪行遠遠不止如此,他在東南亞的很多小城市,都製造了蠱惑人心的信仰物,所以,這個人絕對不能留。
就連白女士看了都連連搖頭:“韓立,還是你的線人夠聰明,能夠抓住重點,如果讓這樣的人成為我們的同伴,那事情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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