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聘師,祖母反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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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玉泉觀出來,鄭離驚慢悠悠走在一條後巷。

深秋風起落葉飄,她抬頭望了眼禿了半的路邊大樹,歎了口氣,踩著一地黃葉走向街麵大道。

當她回到茶樓,堪堪剛到午時。

她已經恢複原貌,坐下來喝了兩杯茶後,才與大哥說了玉泉觀的事。

“那道士遭受反噬,道行儘失,隻剩半條命,日後沒法力為惡了。”

“常恵道長出遊在外不在道觀,說是月底才回來,到時再找他們去。”

與鬼為奸隻剩半條命是罪有應得,曾經給妹妹批命的道長卻不在,鄭紹君不免遺憾:“那道長算起來都六十多了還四處出遊,真夠逍遙的。”

鄭離驚瞧了眼大哥,知道他羨慕長壽又康健之人。

“今世逍遙,但若做過孽下一世就未必好過了。”

她安慰大哥:“今世正途坦蕩積了福,下一世必有回報。”

鄭紹君苦笑了下,這麼說是他前世不修了。

他轉開話題,“若真是那常恵道長亂批命,你打算如何報仇?”

這問題鄭離驚並未認真想過。

事情沒問清楚前,想這個沒意義。

何況她還心存更大懷疑。

隻是沒找到證據前,她不會與大哥提及。

“到時再說吧。”她答道。

“目前首要的,就是你好好把婚事完成,其他事暫且排後。”

“嗯,為兄知道。”鄭紹君點點頭,為妹妹叫了些小吃填肚子。

“吃飽了去給安哥兒看看有無合適的武師傅。”這也是今日出來打算要辦的事。

“好!”

兄妹倆用了些飯食,然後往京都幾個有名的鏢局尋人。

憑著一雙能看穿世人相的法眼,鄭離驚給弟弟挑了個麵相和善底子乾淨淳樸,且武藝尚可的鏢師,聘請他入府為師。

這名叫杜壽的鏢師是青州人士,二十九歲,祖上入過軍,有套家傳拳法,教一個少年孩子綽綽有餘。

“我弟弟情況已經跟你說了,你可有為難處?”做為長兄的鄭紹君,擔起了議定契約之責。

有些靦腆的杜壽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在下隻怕教得不好讓公子和小姐失望。”

做個武師傅一個月有六兩銀子,比跑鏢酬勞高,還包食宿和四季衣著,就算教個癡兒也多的是人願意。

他這是被餡餅砸到頭,運氣加身,豈會為難。

“隻要你認真教,有耐心的教,我們不會苛求你的教學進度。”

杜壽連忙抱拳感謝東家信任。

雙方定約一年,若是教得好,到時加錢續約。

這份活酬勞高又穩定,還能出入勳貴之家,裡子麵子都有。

杜壽在眾多鏢師羨慕的目光下,難掩激動的在契約上按下了手印。

出來一趟,兩件事辦順利了一件。

回府直接就帶了武師傅回去。

自大公子在月底成婚的消息傳開,武安伯府的人就進進出出的忙活開了。

王氏找了幾個族中妯娌來幫忙,大麵上看著十分儘心。

但等她擺出公中出的物品清單時,就多少露了些餡。

族中妯娌是看不出來,覺著這長長一份禮單已經很是豐厚。

但郭氏一眼就揪出了糊弄之處,劃拉十幾筆要王氏換上某年某月她娘家送來的物件。

她是不管家,但凡是娘家往來的禮物,她都記得門兒清。

若是這些好東西公中也想扣下,拿些表麵光的來糊弄,她絕不答應。

沒想到郭氏會一筆一筆記著她娘家送來的東西,王氏氣惱在心。

轉身就去找婆母要主意。

鄭老夫人此時正為大孫子帶回個武師傅而沉臉。

“你們一出一出的自作主張,昨兒一事今兒又一事,這武安伯府都你們自己說了算是不是?”

把昨日憋著的火都發了出來。

她尤其狠瞪了二孫女一眼。

若不是這個孫女攛掇,府裡哪來這麼多事。

被瞪一眼的鄭離驚並不在意,她垂眸站著,讓大哥來行使他的長子之責。

麵對祖母的責難,鄭紹君狀若恭謹,但話語不退,“ 給安哥兒請個武師傅,讓他精力有地方發泄是好事,這是孫兒與母親商量過才定下的事,並非孫兒自作主張。”

他母親是武安伯夫人,給自己兒子請個武師傅都不行的話,那這武安伯府誰說了算?

雖然事實上一直都是彆的人說了算,但真要攤開說到麵上來嗎?

被大孫子不軟不硬的頂回來,老夫人的臉色愈發晦暗。

從一力主張讓自己這個妹妹歸家,到她歸家後的種種,這大孫子是益發的腰板硬了。

現在都有話頂話,再無以前溫順模樣。

“安哥兒情智不長,他如何學得了武,簡直胡鬨!”

老夫人不同意,“把人退了去,不可苦了安哥兒,他隻要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鄭離驚聽到這裡,挑了下眉。

不再拿傷過腦不宜大動作來說道,是知道她懂醫不好糊弄嗎?

這祖母的腦筋轉得挺快,現在是用情智不長來做理由了。

“祖母,武師父不能退。”

鄭紹君據理力爭,“安哥兒是我親弟弟,我比誰都關心他,我希望我弟弟平安康健,我也希望他有自保能力。”

“祖母您不能隨時看護他,母親也不能,我也不能。若是我們都不在了,安哥兒還有誰會儘心看護?”

這問題問得老夫人氣結,你們短命是你們的事。

她且有得活呢!

故意說這話的鄭紹君,還問祖母:“被人欺負時難道要安哥兒跟現在這樣,什麼都不懂,隻能抱頭蹲下任人欺?”

“誰會欺負他?他可是武安伯府的四公子。”老夫人受不得大孫子這樣強硬駁嘴。

鄭紹君麵露苦笑,“武安伯府的四公子又如何,若是沒有我和我母親護著,會欺負他的人可不少。”

就算他們儘心儘力的護著了,不還有人打他。

暗中辱罵的事更不少。

他不信祖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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