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路遇,有失純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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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想著要什麼為好時,內侍匆匆進來跟天子稟報:“陛下,貴妃娘娘突然暈厥倒地,手部骨折了。”

天子頓時皺眉:“她身邊的人是死的嗎,看著她摔到骨折?”

內侍不敢出聲,他隻是如實轉述後宮急報,詳情還得問過才知。

看著天子起身,鄭離驚連忙告退。

“你回去想好了要什麼再來告訴朕。”聽到安貴妃受傷,皇帝的好心情沒了。

“是,謝陛下!”

天子板著臉去了後宮。

入宮沒一會的鄭離驚,相當於打了個轉就出來。

她本來想跟陛下要個承諾,承諾若是她犯錯,饒她一次。

她已經確定善若的身世與皇家有關。

但觸碰皇家私隱是對還是錯,是可揭露還是不可揭露,她還未能堪破。

沒辦法,是人都怕死。

先求個寬恕是本能。

自得了父親給的幾個護衛效力,她收集到一些關於瑾王府和瑾王妃的消息。

瑾王妃是鄂州人士,是瑾王斷臂後出遊鄂州散心帶回來的王妃,並非帝後所選。

瑾王妃出身低微,娘家已無親人,她一向深居簡出,不與人來往過密。

當年瑾王因著傷殘失去承位資格,消極得讓帝後十分擔心,他願意娶妻已經讓帝後大安。

出身什麼的,都不在意了,是以瑾王妃在帝後麵前並未受輕視。

加上振作起來的瑾王這些年越來越能乾,很能為陛下分憂,妻憑夫貴,瑾王妃也跟著地位超然。

隻是他們沒有孩子,這點讓人背後非議不少。

瑾王和瑾王妃沒有孩子,瑾王也沒有彆的女人。

而帝後也從無責問,也沒往瑾王府塞女人。

暗中有人說瑾王不頂用,瑾王妃在受活寡,才不好意思出來與人交際。

這幾日收集到這些,鄭離驚捋了捋,也沒捋出個頭緒。

瑾王和瑾王妃的麵相都不是無後之人,可偏偏他們身邊無兒女。

善若要是與瑾王或者瑾王妃有關係,她這麼一個矜貴娃兒,怎麼會被丟在嶽山腳下。

匪夷所思。

鄭離驚晃晃腦袋,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這些日忙著苗域邪術的事,打算帶著善若直奔一次瑾王府的事都擱置了。

這一擱置,那股勇氣也沒了。

主要是善若現在都不願出門。

三日後就是水仙花宴,今年的水仙花宴在昌王的彆院舉辦。

由昌王妃主持,皇室宗親和京都勳貴都收到了邀請。

還有一些官宦世家也接到帖子。

年終前最後一次花宴,聽說會很熱鬨,鄭離驚歎了口氣,隻能等到那時再說了。

“小姐,您是腦袋不舒服麼?”跟著的冬葵看主子又晃腦又歎氣,不由出聲相問。

在想著事情的鄭離驚搖頭。

結果讓冬葵更看得迷糊。

她從未見過小姐這般煩惱的樣子。

”小姐”沒等她提醒,鄭離驚就看見了宮道上的來人。

繡著銀色大蟒的灰色大氅,龍行虎步下掀起浪形弧度。

一道眼熟的身影由遠而近。

她沒停下候在一側施禮,而是迎上去笑問:“王爺,您這是又忙哪一出?”

綏王看見是她有些意外,幾乎同時開口:“你這是又接了什麼活兒?”

問出的話幾乎意思都一樣,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同時發笑。

綏王先回答她:“我在給五皇兄打下手,前朝餘孽案要在年前結案。”

宋氏隱在婁家百年,攢下不少家財,抄了婁家引發婁家各種申冤。

那些不是出自宋氏血脈的婁家人,與宋氏一脈有著產業關聯,財產一鍋端讓他們意見很大。

綏王就負責把這些事處理好,儘量不引起激烈民憤。

鄭離驚也告訴綏王:“陛下詔我入宮準備獎賞我,結果貴妃娘娘出了事,我的獎賞隻能延後了。”

聽說貴妃娘娘出事,綏王臉上笑容一收,“安貴妃出了何事?”

他剛從外麵回來,還未收到這消息。

“說是暈厥倒地,摔斷了手。”她聽到的就是這樣。

儘管她覺得此事聽來頗為失常。

綏王聽了微微一嗤,後宮女人的伎倆 ,不但對彆人狠,對自己也挺狠。

他提醒鄭離驚:“狹隘驕縱之人,畏威不畏德。”

若是換了彆的人,一定會覺得他交淺言深。

畢竟他們的交情,隻是一同進鯤山護了龍脈。

雖有生死與共過,但實在是認識不久。

但他相信鄭離驚明白他的用意。

綏王的提醒,鄭離驚一想就明,她點頭:“謝王爺提醒,我記住了。”

功多不怕欺,隻要她有用,就沒人敢對武安伯的人隨意動手。

安家人就算怎麼牙癢癢,也得有所忌憚。

安貴妃就算有什麼手段, 她也不會入她的甕。

看到她果然明白,綏王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就舉步而行。

鄭離驚也攏著披風穿過宮道出了宮。

十二月十二日,水仙花宴。

一早鄭離驚就起了身,但她梳洗好都沒見善若的房間有動靜。

外祖母都起身活動了,那丫頭居然還躺著。

半夏苦著臉說小姐不肯起來,鄭離驚隻能親自去動手。

如今一人一個房間就這點不好,喊人起床得過屋去喊。

她進了善若擺設得琳琅滿目的房間,要把她拉起來。

“今兒咱們家幾姐妹都要去參加花宴,可不能誤時辰,快起來啊!”

善若卻跟個樹熊似的,抱著被子不願出被窩,嘴裡嘟囔道:“師姐,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要去,都說好了的,大家一起去長見識。”

“可我不想去。”善若哼哼著,試圖說服師姐:“我聽說參加花宴都是為待嫁姑娘相看準備,那地兒其實不合適咱們去。”

她們又不嫁人,去了沒意義。

鄭離驚聽得好笑,“誰說花宴都是為姑娘相看準備,那也是京都婦人們的交際場所。”

“婦人們交際也是為她們兒女相看,舉辦花宴都是這個目的。”

師姐一天天忙得跟陀螺似的,善若覺得對這些事自己知道得比師姐還多。

“真的,都是為了嫁娶才有這些花宴,師姐,咱們不該去。”

她抱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實。

“去了咱們修行就有失純粹了。”

善若這套說辭把師姐說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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