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很不願意搞什麼雌競的,更彆提對方還是個孕婦,但是對方提的那個平妻實在是,實打實的招惹到她了。
明顯試圖來分她的利益,向她宣戰。
忍不了一點。
看看對方能不能學乖一點,如果能,就一起湊一桌麻將,不能那就還是她們三個鬥地主,也不影響。
林清濁撥弄著茶碗,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林驥的臉色。
林驥麵不改色。
也很正常,林清濁站在林驥的角度分析,他又不缺孩子,又不缺妾室,本人也過了貪歡的年紀,現在的林驥正是壯年,應該滿是建功立業的雄心才對。
哪能顧得上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女人。
又不是意義非凡的正妻。
林清濁的睫毛顫抖,唯獨沒想到的是,陳玉壺接下來的話。
“新人暫且不說,後院的事兒侯爺既然不管,那我要說一句,孩子都大了,清清和蓮兒也該提為貴妾了,哪怕是為著孩子們的臉麵。”
“安之和隅之……”
陳玉壺思索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兩位姨娘,“孩子們也大了,尤其是女孩兒,要不乾脆記在我名下?”
陳玉壺狐疑的說,不確定的看向了林驥。
林驥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但是林驥也看的出來,陳玉壺自己也不確定這件事兒,聽她說話的不確定的樣子就知道了。
林驥的杯蓋落在杯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那好啊!夫人的提議很好,夫人心善,願意為了女孩兒前程考慮。”
“你們倆還不快謝謝你母親?”
安之和隅之麵麵相覷,但是還是站出來,朝著陳玉壺行禮,“多謝母親。”
兩個女孩兒的眼中全是不確定。
但是陳玉壺提議,林驥一錘定音,也沒有她們說話的餘地。
對林驥來說,當然是嫡女能嫁的更好,女孩兒嫁得好,對侯府百利無害,為什麼不答應?
從前是陳玉壺不願意,生怕庶子女占了她的便宜,臟了她的地界,趁著她現在稀裡糊塗的提出來,當然就要把這件事兒給按死了。
馬上就是春節了,要開祠堂祭祖,都是順手的事兒。
水到渠成。
林驥咳嗽了一下,看著林清濁眼睛冒光,但是又看了看陳玉壺嘀咕的臉色,還是沒提出來讓其他的孩子一起記在陳玉壺名下的事情。
怕陳玉壺反應過來後和他算賬。
陳玉壺犯嘀咕也是在想這件事兒,都記在她名下,對孩子們是好,但是孩子們願不願意呢?
女孩兒是沒辦法,除了嫁人在古代沒有其他的出路,但是男孩子不一樣,隻要自己有能力,封侯拜相不成問題。
誰說的庶子不能當高官?沒有這個要求吧?
那記不記到她名下就沒關係了。
陳玉壺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她一副倦了的樣子,林驥發話,“都回去午歇吧!晚上家宴。”
陳玉壺轉過頭看向了林驥,她還沒說話,林驥就說:“我去書房休息,不打擾夫人午歇。”
陳玉壺自然滿意,但是又不想讓林驥看出她的滿意。
陳玉壺冷笑了一下:“那侯爺就去吧!可彆走錯了,走去了秋水堂。”
陳玉壺一甩袖子,進了內間。
林驥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多年不見,夫人的脾氣愈發大了。
下麵的孩子們全都低頭,不敢多看。
人都散去,陳玉壺就真的去睡了個覺。
她得好好保養自己,才能壽終正寢。
而林驥也真的去了書房,隻是沒忘了吩咐林管家,“給秋水院那邊開庫房。”
林管家看著林驥,無奈的躬下身:“侯爺,開庫房需要對牌。”
林驥多年不在家,對家裡的掌控力那是一點沒有,彆說一個妾室了,就說他自己,想乾點什麼都得陳玉壺點頭。
林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那就份例之內,給她儘量用好的吧!”
林驥知道,玉蓀是徹底被玉壺盯住了,他的夫人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婦人。
林管家表麵上恭敬的應是。
實際上心裡想的是:秋水堂有什麼好添置的?胡姨娘用過的都還放在那兒,搬院子的時候胡姨娘隻帶走了自己的愛物。
所以能添的實在不多。
這蔣姨娘要是鬨起來,就等著夫人收拾。
畢竟胡姨娘有子有女,都住了秋水堂那麼多年,蔣姨娘又憑什麼鬨?
下人們對這些彎彎繞繞更加敏感。
夫人明擺著不待見對方。
林驥其實也清楚這些,但是他也做不了什麼。
或者說不想管。
……
秋水堂。
蔣玉蓀帶著貼身的丫鬟站在屋子裡,小小的屋子,一眼能望到底。
許久不住人,屋子裡陰冷像是地窖一樣。
他們回來的突然,如果提前通知的話,應該提前有下人暖著屋子的。
現在隻能現燒,不說來不及,但是屋子肯定也暖和不到哪裡去。
站在冰涼的屋子裡,看著窄小的屋子和一片兵荒馬亂。
蔣玉蓀的貼身侍女忍不住紅了眼睛:“小姐,咱們好生生的,何苦要給人家做妾?
蔣玉蓀倒是沒什麼表情,“我為什麼給人家做妾你不清楚嗎?”
“說到底,侯爺不能一直待在邊關,如夫人到底也不是真的夫人。”
成不了平妻,那就是妾。
何況她心裡也清楚,大雍朝風氣如此,她本來也做不了平妻。
之所以還要問,不過是想要知道侯爺到底能回護她幾分。
事實證明,她對侯爺的期待太高了。
麵對正妻,他一點話語權都沒有,或者說太過涼薄。
她不值得他當眾駁正妻的臉麵。
眼看著侯府不會再回邊城了,那她這個邊將之女當然就失去了價值。
因為看的清楚,所以蔣玉蓀十分的冷靜。
她什麼也做不了。
晚上家宴。
陳玉壺盛裝出席。
這次見到了蔣玉蓀。
沒了上午站在馬車山居高臨下的傲氣。
乖乖的朝著陳玉壺行禮。
看起來乖巧卑微。
陳玉壺什麼都沒說,抬了抬手:“坐吧!”
一副懶得和她計較的樣子。
她沒有另外兩位姨娘的特殊待遇,行過禮見過麵之後,陳玉壺就以雪天路滑為借口,讓她回去了。
沒有她吃飯的地方,她強行留下,待遇也比下人高不了多少。
還得是陳玉壺不需要她伺候的情況下,否則就算懷著孕,她也隻能站著。
乾脆讓她回去。
陳玉壺今天已經很不開心了,也少一個給自己添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