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的布置與一二樓都不同,都是以房間為間隔,也因為三樓賭注都不一般,所以給予一定的隱私空間。
來到包廂,三人依舊無動於衷,沒一個人願意上前,方隨陽無奈,隻好抓過沈孤雲的手臂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問:
“沈小寒,你會玩這個嗎?”
“他會玩。”左喻瘋忽然道。
“你怎麼知道?”
“他之前來過黑市,和我賭過。”
方隨陽有些疑惑。
他跟不上時代的潮流了,怎麼現在年輕人都喜歡跑賭場玩?
方隨陽重新低頭看回沈孤雲,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的絲絲冷氣,像是也不太願意一樣。
段雙燭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他抬眸瞥了眼一旁的左喻瘋和莫曲,問:
“這也叫有意思?”
麵對質疑,左喻瘋依然遊刃有餘,“你再等等看就知道了。”
他看向方隨陽,發現對方正彎著腰附在沈孤雲耳邊說著什麼話。
左喻瘋輕輕眯起眼。
過了一會兒,沈孤雲才點頭。
“那就開始吧。”方隨陽說。
賭場中的玩法有很多種,他們選擇較為容易的一種玩法——
二十一點。
每人最先發兩張牌,玩家可自行決定要牌或者不要牌。
在雙方都不決定要牌時,再將手中的牌擺出來比大小。
手中的牌點數總和最接近二十一點,且沒有超過的,即為勝利。
這基本就是賭運氣和靠心態,如果要牌不小心拿到了大數,總和超過了二十一點就爆牌了,相當於輸了。
方隨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突然,一個少年靠在他身旁的桌子上,手臂發力一跳就坐在了賭桌邊緣上。
莫曲晃著腿,歪頭看著他,一張像人偶一樣漂亮的臉蛋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小聲道:“大哥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少年似乎要跟他說悄悄話,方隨陽猶豫了下,還是把耳朵湊了過去。
莫曲靠近方隨陽的耳邊,原本天真爛漫的笑容驟然轉變,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態與癡迷從唇邊稍縱即逝。
鮮紅的眼眸緩慢地彎起,像是在看見無比心愛的玩具一樣,貪婪且渴求地看著方隨陽。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喊你媽媽呢?”
方隨陽:“……”
他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人,方隨陽還沒來得及轉頭,便被扣住肩膀換了個位置。
“哥,來這裡。”
傅少澤將方隨陽拉到三人中間,確保能圍住防止有人靠近。
莫曲不滿地撇了撇嘴。
燈光柔和地灑在牌桌上,氣氛略帶幾分緊張,沈孤雲將四張牌展示了出來。
二十點。
三人頓時鬆了口氣。
段雙燭始終沒有多大波瀾,他將自己麵前的牌全部展示出來。
二十一點。
“……”
“方隨陽,脫吧。”左喻瘋眼底帶著調笑意味,看向了他。
方隨陽這次沒有穿外套,隻穿著一件休閒的襯衫。
“哥,彆!”少爺們連忙勸阻。
方隨陽臉上沒有絲毫的羞恥與緊張,他伸出手,伸向了褲子的口袋,唰得一下掏出了一個綠得耀眼的包裝。
一包泡椒鳳爪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了桌上。
場麵一瞬間詭異地沉默了。
方隨陽沒有任何心虛的表情,他道:“說是脫衣物,不也包括身上的物品嗎?都一樣沒區彆。”
左喻瘋抿緊了唇邊,像是在憋笑,最後像是忍不住了一樣直接笑出了聲。
方隨陽聽見那越笑越開心的聲音,無語地送了個白眼過去。
段雙燭的目光在方隨陽身上微微停頓了下,眼底短暫地劃過一抹淺淡的興味。
“彆怕沈小寒,繼續賭。”方隨陽摸了摸沈孤雲的頭。
接著第二局,很快輸了。
方隨陽表情淡定,從腰間拿出了槍。
第三局,又輸了。
方隨陽拿出了手機。
第四局,還是輸了。
方隨陽從口袋裡掏出了包紙出來。
第五局,再次輸了。
方隨陽摸索了下身上,露出完了的表情,“糟糕了,沒有東西了。”
全員:你還想再拿什麼東西出來?
左喻瘋擦掉笑出來的眼淚,他直視著方隨陽,忽然收起了所有笑意,臉上沒有絲毫神采:“方隨陽,你還想糊弄過去嗎?”
方隨陽看見左喻瘋開始變臉了,就知道不能再耍賴下去了。
“脫就脫。”方隨陽絲毫不拖遝,一粒一粒地解開扣子。
反正都是男的,沒什麼好害羞的。
因為低頭的緣故,方隨陽沒有注意到,此時房間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的身上。
隨著扣子一粒粒解開,線條流暢的鎖骨率先露了出來,接著胸膛逐漸展現,像是被精心雕琢過一般,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每一塊肌肉都分布得剛剛好,不過於瘦弱也不過於健壯,腰處的線條格外勁瘦,非常適合把握。
當襯衫完全敞開,露出整個上半身時,房間裡的空氣都凝固了。
“還不錯。”左喻瘋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另類的暗示。
他掃了眼段雙燭,對方此時也在看著方隨陽。
方隨陽把襯衫脫下來,隨意地搭在扶手上,他對著麵紅耳赤的三位少爺,“繼續吧。”
三小隻:這還怎麼繼續下去啊!!
少爺們想挪開視線但又不想挪,剛移開一點又不受控製地落回到方隨陽身上,最後都是一邊捂著臉一邊看。
這和豪門盛宴時在泳池的感覺不同,這次是方隨陽是當著他們的麵脫衣服。
就像是在勾引一樣。
當然,方隨陽不知道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東西。
反倒是沈孤雲,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目光可從沒離開過。
“再試試最後一把,輸了就算了。”方隨陽對沈孤雲道。
新一輪的牌局開始。
沈孤雲要了牌,總數點來到了十八點,可以再決定要不要牌。
而段雙燭那邊,依舊淡定自若,他不緊不慢地翻開自己的牌。
依然是二十一點。
“?連續六局都是二十一點,你肯定作弊了!”展憶一臉色陰沉地看著段雙燭。
“你們在背後一定做了什麼手腳,怎麼可能運氣會一直這麼好?”陸子謙皺眉把方隨陽擋在身後。
左喻瘋神情坦然,“不好意思,黑市從來都不屑於使用作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從來都是靠實力。”
段雙燭將籌碼疊了起來,目光輕輕地看了過去,方隨陽有種錯覺,他好像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絲戲謔和笑意。
段雙燭那道略顯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從未輸過。”
方隨陽:???
方隨陽瞠目欲裂。
合著是他自己往坑裡跳?!
難怪為什麼說可以給他們一直賭贏的機會,合著左喻瘋知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賭贏,人家賭場老板從未失手過。
方隨陽表情恢複鎮定,他早有準備:“那我脫鞋。”
“不行。”段雙燭說。
“?鞋子不也是穿在腳上的嗎?”
“從上往下脫,鞋子最後。”
段雙燭露出了第一個微笑,但這個微笑和左喻瘋的笑容簡直一個味。
方隨陽:“……”
不是。
褲子脫完那不就剩內褲了!?
他要在這麼多人麵前展示內褲顏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