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過後第二輪。
雖然沈孤雲是臥底，但方隨陽要求他不需要給他提供任何幫助，他得親自收拾左喻瘋。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先抓到白紹凜。
照片還在對方手裡。
“遊縱的傷是你乾的？”晏律沉問。
方隨陽人正站在桌子上，正試圖把牆上的通風口撬了下來，“對，我確實是想教訓他們。”
晏律沉雙手抱臂，靠在門邊，他看見方隨陽自顧自地搖頭：
“但是看他出那麼多血，又感覺沒有必要了。”方隨陽歎了口氣，“反正已經解氣了。”
“心疼了？”
“那不至於。”
方隨陽見紋絲不動的通風口，皺起眉，他得把裡麵的手榴彈給取出來，“你有刀沒？借我用一下。”
晏律沉遞給了他。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了。
晏律沉手指輕輕敲在手臂上，靜靜地看著麵前站在桌子上的人。
因為胳膊向上伸展的緣故，牽扯到衣服導致衣擺往上升了許多，勁瘦的腰腹就這樣毫無保留地露出了一大片。
晏律沉的目光不經意間劃過，落在褲沿上的一抹黑色字跡。
敲打在手臂上的手指戛然而止。
戚世爵走了進來，他見晏律沉一直盯著一處方向，於是扭頭也看了過去。
方隨陽低頭見兩人都靠在門邊上，以為是等急了，說：“稍等一下，馬上就好。”
戚世爵和晏律沉對視了一眼。
方隨陽把通風口給拆了下來，將裡麵好幾顆手榴彈都拿了出來。
“一人一個。”方隨陽跳下桌遞給他們。
晏律沉掂了掂手中的炸彈，問：“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顧聖冕的名字？”
方隨陽撓了撓頭發，“你就當他在亂塗亂畫吧，我還沒來得及去洗，結束後就去擦掉。”
忽然，戚世爵走上了前，方隨陽還沒來得及詢問有什麼事，對方伸出了兩根手指撩開了他的衣擺。
方隨陽無語了，“沒什麼好看的。”
戚世爵抬眼和方隨陽對視了下，又垂下了眼睛，他的手指在那塊名字上輕輕按壓，感受到腹部微微顫了下。
戚世爵收回了手，不鹹不淡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在你身上寫下名字嗎？”
“做標記？”
“不，他在練習簽名，等你死後他就在你的身上簽名留作紀念。”
方隨陽大為震驚。
晏律沉解釋道：“就像藝術家在完成的作品上簽下署名。”
方隨陽還是考慮少了，反社會人格的思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他想過顧聖冕是在打下烙印，也想過顧聖冕是在貶低他。
合著原來是想在他的屍體上留下紀念？？
他還尋思每次見顧聖冕時，對方表現的並沒有網上說的那麼恐怖，原來這些都是表象。
等顧聖冕把簽名練到滿意時，那他豈不是就要嘎了？？
突然間，方隨陽的肩膀被抓住，被按進了戚世爵的懷中，幾乎同一時間一道槍聲響起，方隨陽側過頭，看見牆上赫然多了個槍洞。
“說要抓我，怎麼不來？”
白紹凜輕嗬了聲，“杵在那裡發什麼呆？”
方隨陽眼角一跳，拆開炸彈環扣直接扔了過去。
他抬腿追了上去，對著身後的兩人道：“你們先去抓左喻瘋，白紹凜我來收拾。”
炸彈在不遠處爆炸，激起一陣煙塵，白紹凜表情沒多大變化，“就這點本事，還想抓我？”
方隨陽知道自己跑不過白紹凜，但他可以用計謀。
兩人在長廊和房間來回穿梭，你追我趕，方隨陽刻意營造出正努力追逐的模樣，白紹凜遊刃有餘，一邊跑一邊逗他。
方隨陽手裡的槍瞄準了他，但對方輕鬆躲在遮擋物後麵。
白紹凜嘖了聲，“你會不會用槍？你不會次次都脫靶吧？”
方隨陽沒有理會他嘴上的嘲諷，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白紹凜見狀，譏諷道：“跑不動了？就你還想抓我？”
方隨陽喘著粗氣，雙手撐著膝蓋，“你彆得意，我隻是有點累了。”
白紹凜挑起眉，轉身朝他走來，“得了吧你。”
方隨陽臉上忽然勾起一絲笑意，在白紹凜察覺不對勁時，方隨陽瞬間一個側身，伸出腳勾住了他的腳腕。
白紹凜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迅速調整身位，並沒有被絆倒，他臉上沒有多大表情變化，“就你這……”
“哢噠——”
清脆的聲音響起，白紹凜瞥見一隻手上忽然被手銬銬住了，他噗嗤一聲笑了，“這是乾什麼？不想追我改成用這種方式？”
白紹凜也不惱，任由方隨陽把他的雙手給拷上。
方隨陽把他拉進房間，粗暴地把他按在牆上。
被抵在牆上的白紹凜，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恐與抗拒，反而是一副期待的模樣，他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方隨陽看著他這副模樣，牙根癢了起來。
白紹凜悠悠然地坐在地上，屈起一條腿，另一條腿隨意地伸展著，一隻手搭在屈起的膝蓋上。
那姿態悠然到完全不像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方隨陽盯著手銬看了幾秒，一把抓起他的雙手往高處抬。
白紹凜微微皺了下眉，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神情。
方隨陽將手銬中間的鎖鏈鉤在頭頂上的吊鉤上，隨著鎖鏈被拉緊的聲音，白紹凜的雙手被高高地固定在了頭頂。
白紹凜歪了下腦袋，直直盯著麵前的人。
方隨陽蹲下身，雙手開始在他的身上摸索。
白紹凜：？
白紹凜眉梢微挑，“你在乾什麼？”
“手機放在哪裡？”
“自己找。”
方隨陽無語地掃了他一眼，重新低頭尋找，他在白紹凜的上衣摸索了下，沒找到，索性往下麵的褲子口袋翻找。
奇了怪，怎麼找不到？
方隨陽眉頭越皺越深，“你不會沒帶手機在身上吧？”
“帶了，是你太笨了。”白紹凜毫不留情道。
“你才笨。”方隨陽遞了個白眼過去，再次摸索白紹凜的褲子，這次他放慢了速度，手指耐心的翻找。
“你真的不是在揩油嗎？”白紹凜被氣笑了，下顎線緩緩繃緊。
方隨陽沒說話，又拉開白紹凜的外套，這次他耐心了許多，手掌遊走在他的胸膛和腹部，時不時按壓一下感受手機的觸感。
白紹凜：“……”
白紹凜：“你故意的是吧？”
方隨陽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抬起頭和那雙淺眸對視，此時的白紹凜像是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