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財市的時間過得飛快,方隨陽陪陸子謙和展憶一過完生日後,三人就像是變了一樣,愈發粘人。
方隨陽坐在沙發上,他把手中的書合上,他看了看左邊的展憶一,又看了看右邊的陸子謙,再看了看坐在腳邊的傅少澤。
“我說,你們為什麼要一直呆在我這裡?你們不出去社交嗎?”
車也不飆了,不是帶著他去買衣服就是帶著他出去吃東西。
“哥是嫌棄我們了嗎?”三人同時道。
方隨陽被三人同時說話給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們就開始一唱一和了。
“哥還是介意我們年紀小的事嗎?我們可都成年了。”
“我們僅僅隻是想多陪陪哥而已。”
“哥果然是討厭我們了。”
三句不離哥的句式,給方隨陽整不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們沒必要圍著我轉。”
三位少爺當即沉默了。
展憶一端起手機開始搜索“直男掰不彎怎麼辦?”
忽然,一道鈴聲響起,桌上的手機電話響了,方隨陽掃了眼自己的手機,身體靠在沙發背上,並沒有去拿。
在得知他要換城市發展時,電話就沒停過,各市的來電都有,無非就是拋橄欖枝。
方隨陽不清楚他們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陸子謙拿起他的手機看了看,“是顏希儡的電話。”
“掛了吧,彆接。”方隨陽說。
陸子謙聽話地掛斷了,本想把手機放回桌上,卻被展憶一一把拿走了,他翻起電話記錄。
一大串紅色的未接來電刷刷滑過,展憶一臉上的表情有些滑稽,“不是,這也太多了,全是找哥的?”
陸子謙和傅少澤湊過去瞄了兩眼,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這些電話打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想讓方隨陽去對方的城市。
三位少爺你看我我看你。
哥太受歡迎了怎麼辦?
不一會兒,又是一道電話響了起來,陸子謙說:“楚執的來電,要掛嗎?”
三人心知肚明,方隨陽肯定不會接。
但——
“楚執的?那得接。”方隨陽站起身把陸子謙手裡的手機拿走。
三小隻:……
他們的目光跟隨著方隨陽來到了陽台邊上。
方隨陽打電話的時間沒有很久,沒過一會兒便結束了通話,在三雙眼睛毫不掩飾的注視下,方隨陽說:
“我得走了,你們好好工作。”
“去哪?我們陪你一塊去。”陸子謙以為他是單純的出去。
方隨陽撈起外套穿上,“權市。”
“???”
三小隻一臉懵逼。
一個電話就把方隨陽叫走了???
他們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展憶一問:“去權市乾什麼?哥不是說好留在財市發展嗎?”
“?我沒說留在財市啊,我隻說試試看。”方隨陽把襯衫領子整理好,照了一下全身鏡說:“我去見幾個朋友而已。”
說完,方隨陽從鏡中看見三人一臉的不滿,莫名覺得有些好笑,他扭過頭看向他們道:“我覺得你們特彆像楚執他們的翻版,不過是朝氣蓬勃版。”
正好兩邊都是三人,同時三人之間的關係也很好。
楚執他們更成熟穩重一些,而傅少澤他們更張揚貪玩一些,不過現在有在改變了。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成熟的?”陸子謙問。
“這是什麼問題?你們保持現狀就挺好的。”
“哥,是不是我們再成熟一些,你就不會離開我們了?”傅少澤問。
方隨陽嘶了聲,“我好像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腦回路了,如果你們能成熟一些也是好事,畢竟財市現在歸你們管不是嗎?”
這句話直接堵死了三人想問的問題。
“我還會回來的,彆擔心。”方隨陽打完招呼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展憶一抱臂唉聲歎氣,“我們還有希望嗎?都這麼久了,他還是把我們當小孩看待。”
空氣安靜了一瞬,傅少澤問:“我們要用那種方法嗎?再晚下去就沒機會了。”
陸子謙說:“可他會害怕我們。”
三人沒有否定那種方法,但也沒有肯定那種方法。
氛圍再次沉寂了一會兒。
“還是先想辦法提高財市勢力。”傅少澤結束了這個話題。
此時的方隨陽渾然不知三人心底在打什麼注意,他給戚世銘發了條消息,說會過去看看他。
戚世銘:【我還以為你忘了我呢!】
方隨陽:【不會,吃雞爪嗎?我給你帶。】
戚世銘:【……好。】
方隨陽收起手機坐上了車,他摸了摸下巴,開始想事情。
權市有個顧聖冕,得儘量避開,見的次數越多死的越快。
但是光躲也不是辦法。
方隨陽再次思考該如何應對反社會人格。
顧聖冕至今還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控製與傷害,並不是病好了,而是因為他還想看看方隨陽身上的不可預測,所以才沒有發作。
目前表現出來的無害模樣,全是偽裝的。
反社會人格最擅長表演和欺騙。
而顧聖冕打算在他的屍體上簽字,估計是想著等摸清楚方隨陽的不可預測性後就殺了他。
方隨陽正深入思考中,手機上響起的信息聲他都沒有注意到過,直到響起了好幾條時,他才回過神來。
他打開手機看了眼信息。
顏希儡給他發了許多截掉了頭的上半身裸照,身材各異,不是同一個人的。
幸好是男照片,如果女照片方隨陽就要報警了。
方隨陽:【給我看這些乾什麼?】
方隨陽不能理解為什麼顏希儡會找他聊天,明明沒有利益關係,連朋友也說不上。
顏希儡:【你不喜歡欣賞肉體嗎?】
方隨陽:【?男的能有什麼好看的。】
曖昧昏暗的燈光下,整個房間彌漫著□□而危險的氛圍,一名有著耀眼金發的男人坐在床邊。
他的腳邊跪著一位被五花大綁的青年。
這位青年身軀纖細而柔弱,白皙的皮膚上,滿是觸目驚心的紅痕與蠟油,身體微微顫抖著,不知是因為痛覺還是因為興奮。
金發男人一隻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裡握著一條黑色的長鞭,在看見方隨陽回的消息後,他勾起唇笑了。
顏希儡:【你的性格裡,是更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還是更喜歡享受失控的瞬間?】
顏希儡的目光掃過腳下身體顫抖的青年,抬起長鞭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方隨陽:【你在問什麼奇怪問題?】
顏希儡:【那我換一個好了,每個人對不適感和忍痛感的閾值有高有低,你覺得你的閾值在什麼位置?】
方隨陽:【……還行吧,一般的不舒服忍忍就過去了。】
顏希儡看著屏幕,目光在“忍忍就過去”上劃過,指尖在輸入框頓了下,敲出一行字:
顏希儡:【如果有人把事情都給你安排妥當,讓你跟著做,會不會覺得麻煩?】
方隨陽:【不會,我還覺得給對方添了麻煩。】
顏希儡:【那麼在運動過後出現的肌肉酸痛,你會覺得討厭,還是喜歡?】
方隨陽:【酸痛?那不就是練到位了,挺爽的來著,我記得酸痛後第二天起來感覺肌肉都實在了。】
方隨陽那種不自知,帶著點直白的回答,把顏希儡給逗笑了,這道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有些危險。
他不再回複方隨陽,將手機隨意丟在柔軟的床褥上。
無光的深黑色眼眸重新落回青年身上,手中的黑色長鞭在昏暗的光線下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
“‘挺爽的’?”
他輕聲自語,金色的睫毛微微垂下。
過了幾秒,顏希儡看向青年的目光已經失去了任何情緒,就像是覺得無趣了似的。
他將青年身上的繩子用小刀割開。
青年一臉困惑,看著往門口走去的男人,“怎…怎麼了嗎?您不滿意我嗎?”
門被拉開了一些縫隙,明亮的光照滲入了進來,將那頭金發照得格外燦爛奪目,顏希儡微微側過頭,深不見底的黑眸掃過地上的青年:
“我發現了更有趣的‘天性’,需要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