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咱們咱們村子上有這一大筆收入委實不算少了,且有大片荒地可開荒種植,隔一年就有大筆進賬;
而雷家人依靠打獵日子雖然過的下去,但明顯緊巴,所以我想問下你的意見,是否能告知他們?”沈清詢問道。
上次和雷家人一起去城裡采購,他們賣了皮料,買的苞穀小米等雜糧,皮料錢加上帶的銀子已經所剩無幾,這還是在他們村子上人家送了兩百多斤糧食的情況下,不然這一趟賣的銀錢根本不夠買過冬的糧食!
饒是如此,她看那幾百斤的糧食,怎麼看都不夠雷家二三十口人過冬。
而所剩無幾的銀錢隻買到一點點鹽,劉翠花樂觀的說等再獵到貴重的皮料進城就能把鹽買齊,再等下一次又能買上幾尺麻布
大山裡的獵戶,所有的收入來源全靠獵物,收入太單一微薄,日子也就格外緊巴。
江二爺萬萬沒想到沈清鄭重其事是為問這事!
他坦然道:“這黃芪本就是你發現的,你想告知誰、想什麼時候告知,彆人都沒有質疑的權利。
我雖是村長,在這些事上也和其他人一樣,都由你自行做主。”
沈清笑道:“你既是村長,也是我的二叔,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江二爺聳然動容!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緩了好一會方才無比認真的提議:“雷家人是信得過之人,他們沒有土地,沒法也不擅長種植,你告知的時候可以讓他們挖完黃芪順手將果莢裡的種子埋進土裡,這樣後年又能收獲。”
眸色翻轉間,又道:“村子上的人暫且不告知,如今溫飽問題已經解決,不是急缺銀子,防護和蓋屋子更為重要;
以及咱們剛進山,對於山上各種植物路況野物等等都不熟悉,沒個熟悉地形地貌的人帶上山,冒著危險挖黃芪不值當;
再來黃芪在那不會跑掉,明年地裡的收不成,倘若糧食收成也不好,熟悉山林後亦能挖上一些掙銀錢。”
今年則不需要,掙銀子也要細水長流,每年有進賬比一年將銀子全部掙完好。
沈清覺得她問對了!
果然老話說得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她隻是腦子裡冒出這個想法,而二叔直接想到方方麵麵。
“好,那我明日上山和雷家婦人說。”
江二爺嗯了聲,隨即叮囑道:“你帶著馮杏馮桃倆姐妹一起。”
不是不放行雷家人,而是防範半腰上的曹婆子。
馮家姐妹會拳腳,手腳靈活,有兩人在根本不怕。
沈清明白江二爺用意,重重的點了點頭。
入夜的村子裡忙忙碌碌,給雞鴨鵝喂水喂食,給各種糧食歸置,給小羊羔割草忙碌中洋溢著喜悅,家家戶戶比過年還高興興奮!
“你說底下的村民馱了幾麻袋出去,剛回來時板車上有成群的雞鴨鵝還有羊?”曹婆子看著家丁,驚詫的重複問道。
家丁強調道:“不止,還有不少麻袋,估計是糧食。”
曹青竹倒抽口涼氣,同樣震驚的問:“怎麼可能!他們哪來的銀子買那麼多糧食還能買成群的雞鴨鵝和羊?”
曹婆子反應過來,追問:“你知道那麻袋裡麵是什麼不?”
“應該是樹根一樣的東西,我遠遠瞧著不是太真切,但前兩日看他們一直挖一直挖,底下那麼大塊的荒地東一塊西一塊挖的坑坑窪窪;
而挖出的樹根也沒丟,而是在河水裡洗刷乾淨,還切片曬著,之前不明白做什麼用處,今日看他們馱著大批糧食牲口回來,想必是能賣錢的藥材?”家丁瞄了眼曹婆子的臉色,遲疑的說道。
曹婆子臉色無比難看,好一會平複了氣憤的心情方才說道:“不可能!咱們書香門第飽讀詩書尚且分辨不出藥材,他們一群農戶如何得知!”
“奶,說不定他們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曹青竹憤憤說道。
屋子裡的曹君竹眉頭直皺,打斷道:“承認彆人比咱們強很難嗎?
若是偶然碰上的,如何知曉要曬乾了賣?必然是挖出後認識且知曉如何處理。”
曹婆子咬了咬牙,後悔不迭:“咱們要是不拖時日,一上來就開荒就好了!那些藥材賣的銀子就屬於咱們。
如今全便宜了那群低賤的農戶,看著他們過上好日子,我心裡不舒坦。”
她最不喜看小人得誌的模樣,他們曹家多不容易才過上了多年的好日子,憑什麼一群低微的農戶也能過上和她差不了多少的日子!
她吃精米白麵,他們吃糠咽菜,和雷家人一樣需高高仰望她才行。
好在雷家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過緊巴日子。
不行,她明日要去和雷家說道說道,讓雷家人知曉他們推心置腹的信任彆人,彆人有掙錢的營生可都防著他們呢
曹君竹歎氣。
那些農戶過上好日子又不是靠他們曹家,人家靠自己本事奶奶有何好不舒坦的?
況且他們真就早早的去開荒又有何用,不認識藥材甚至連拿回來做柴火都嫌費力氣。
隨即想到,奶這是點他呢,怪他一開始阻攔了她開荒,可她決定開荒後自己本身也不積極算了,無非是日子不如意就把鍋甩到他人身上。
外人她甩不了,也就隻能甩在他們這些親人頭上
沈清收拾妥當後,還未開始爬山,就在山腳下與劉翠花撞見了。
她欣喜喊道:“翠花姐,我們正要上山去找你!你這是要出門?”
劉翠花身後是兩個閨女並兩個侄女,五人正好奇的張望著,見到沈清,更加歡喜的打招呼:“哪裡是出去,就是來找你串門子呢。”
沈清一聽這不是趕巧了?立馬往自家屋子那邊引,邊熱情道:“走走,到我家裡坐坐,我正巧要去找你有事說。”
聽到沈清有事找她,劉翠花好奇極了。
不過瞧著沈清將隨身帶的布袋往後攏了攏,以為她是要送東西給自己,遂咽下滿肚子的好奇沒追著問。
不過正好,她也有東西要送給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