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的隊伍回來了,村子上人力大大增加,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工坊以外,所有人都在全力開荒。
沈清家也不例外,區彆是開荒回來後還要試吃各種火鍋。
對於家裡其他人甚至蘇木四人來說,跟掉進了福窩窩一樣!
乾了大半天的活回來,有現成的熱乎乎吃食不說,還有各種好吃的肉類,放在誰身上不高興?不歡喜?
沈清發現她擔心的吃膩了根本不存在,主要是都是窮苦過來的,就是蘇木也沒達到頓頓有肉的條件,而且現在每天有乾不完的活計,能吃上肉簡直高興到要冒泡泡了。
唯一好處是吃的多了,真的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例如配哪種蘸料滋味濃鬱、哪種清爽解膩以及各個部位的區彆。
總結就是千人千味,各不相同!
有人愛吃有嚼勁有韌性的肉,有人愛吃鮮嫩的,有人則是軟爛的蘸料也是如此。
不過清湯和麻辣區彆還是很明顯的,譬如牛羊肉用清湯打邊爐更突出食材本身的鮮味,而牛肚牛百葉黃喉等一致認為還是鮮辣鍋底更適合。
對於鮮辣鍋底,蘇木雖吃不慣,卻最為激動。
因為內臟一向不值錢,很難賣掉,如果鮮辣鍋底受喜愛,就代表能將內臟也賣出去。
隻要能賣出去,那就是有進賬,有了銀子才能買想買的、才能養活更多人
二月下旬開化了,到了二月底土地化凍到可以耕種的地步。
如今的村子,已經有四十多頭驢和四頭牛,加上這段時間已經把地麵上的石頭樹木雜草全部清理乾淨,直接可以進入犁地階段。
隻是荒地不比農田,裡麵樹根石頭野草根都很多,大的樹根需要人力挖出來,細的雜的小的犁出來後人跟在後麵撿拾;
石頭也是如此,大的土塊則是用鋤頭鐵鍬敲碎
這些活每樣不需要出大力氣,但一整天不停歇下來不比出大力氣輕鬆,屬於實實在在的臟累差;
但村子上人尤其老者乾起來卻一句抱怨聲都沒有,個個無比虔誠,老態的眼裡滿是希望。
沈清忙的腳不沾地,不過還是抽空去了一趟山上之前看好的地,將之前買好放在她屋子裡發芽好的紅薯埋了下去——這些是為了往後證明這塊地有紅薯的存在。
紅薯和土豆相比,優勢一是產量更大,二就是種苗了。
土豆需要莖塊分割後發芽做種,需求量大,而紅薯可以直接育苗,用發的紅薯苗做種。
這樣一來,所需的紅薯量就小多了,而她先一步從商城買好了紅薯放在屋子裡,利用地熱育苗。
一切安排妥當後,她帶上一小筐紅薯去了江二爺家。
“英子,我有話和你和二叔單獨說。”沈清意有所指說道。
江英想到之前的事,立即反應過來,朝院子裡的孩子們說道:“你們在院子外守著,彆讓人進來,就是你們爹娘回來了也不許,讓等我們出來!
要是有彆家的人來找我們,大聲喊我們出來,知道不?”
娃娃們響亮的應道:“知道!”
隨即轟的聲四散開來,挺直了小身板圍住院子,雙眼四處掃視,生怕漏了人。
江英方才放心,對著沈清說道:“他們都在地裡,屋裡沒其他人,大嫂咱們進去說。”
要是以往說這方麵的事,必然是找個偏僻空曠的地方,隻是今日她瞧著大嫂還拎了東西過來,去外麵怕是更不方便。
沈清對於江英的安排很滿意,拎著筐子跟著一起進去。
裡麵的江二爺已經起身,見到沈清沒吭聲,三人進了有火牆的屋子。
沈清將筐子遞上前,掀開上麵蓋著的棉布,對上二人說道:“二叔,英子,這是夢裡菩薩的指引,我去山上挖的;
我給雞鴨以及自己吃過,無毒還有絲甜味,不管是蒸煮還是烤著吃都很好吃,而且非常管飽。”
之前都是以夢裡菩薩指引,這次依然如此。
她說完遞上提前蒸好烤好的紅薯,掰成兩半遞了上前,一人各兩半。
江二爺江英聽到是菩薩的指引,無比虔誠的接過,細細品了起來。
江英各咬了兩口,驚喜誇讚道:“好吃!和嫩苞穀一個味,甚至還甜一些!”
江二爺也是同樣想法,越吃老態的雙眼越滿是驚喜。
這食物填飽肚子厲害不厲害還不知道,但確確實實很好吃!
他看向沈清,問道:“你是想種了當糧食?有多少種苗,能種多少畝?你知曉如何種不?
咱們這山溝溝裡沒有田,隻有地,能種它不?”
隨即想到山上都可以生長,他們這地上必然也是可以的。
菩薩指引的很周到了。
沈清一一回道:“可以種,菩薩說越鬆軟的土地越適合它!”
隨即將紅薯的育苗、種植方法等等全部以菩薩的指引說了出來。
江二爺江英聽得極為認真。
這食物既然是菩薩指引的必然很好,隻是想不到育苗、種植甚至施肥除蟲等等都比他們以為的更加便利,至少和苞穀比起來,容易許多。
苞穀的產量和水稻小麥比起來算很高的了,都快翻上一番,這食物要是產量能和苞穀差不多,今年就能一半種苞穀一半種它。
江英想到此,皺眉問道:“大嫂,我們家肯定種,不過村子上人家要如何說?咱們要找個好點的理由讓他們也種些。”
大嫂說這個叫紅薯,蒸的軟糯,烤的香甜,確實很好吃,就是不知道產量如何。
畢竟苞穀產量高,對於他們莊稼人來說,好不好吃倒是其次,和產量比起來,其他的都能讓步。
江二爺歎氣:“多少讓每家每戶都種上幾畝地吧。”
這樣換換口味的同時還能分攤風險。
不然苞穀遭了蟲害沒收成咋辦?這個紅薯在地下生長,蟲害明顯少多了。
沈清隻當兩人吃苞穀麵吃習慣了,對於紅薯接受度不是很高。
她拋出殺手鐧:“菩薩說種的好畝產量能到五六千斤,差的話兩三千斤應該也不成問題。”
江二爺驟然站起,嘴唇抖動,不可置信的問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