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楚雲二和蔣大樹輪換守夜。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蔣大樹和楚雲二便出發了。
隨後，他們花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辰，追上了一群野豬。
蔣大樹一箭射出，把一頭小母豬的心臟射穿。
等待其他野豬離開之後，他便和楚雲二把野豬抬向目標地點。
在野豬之中，幼豬肉質最細，並且沒有什麼騷味，所以是最好吃的。
其次，就是母豬。
母豬相比於公豬肉肉質更嫩，味道也沒有那麼重。
最差的，就是公豬肉了。
肉不止柴，而且還有非常強烈的膻味，如果處理不好，根本無法入口。
所以，楚雲二和蔣大樹選擇目標的時候，選擇的就是這一頭接近成年的小母豬。
這種母豬，可以說是野豬之中除幼豬最為好吃的，也是最適合用來當誘餌的。
殺了小母豬之後，楚雲二和蔣大樹把這豬抬到了山魈的上風口位置，確保血腥味能夠傳到山魈那邊。
接著，他又用小匕首在這小母豬開了膛，把毒粉塞進了其中的肝臟位置，又在皮下脂肪，以及後腿、肩部位置也塞進去了毒粉。
對於野獸而言，內臟營養豐富，所以是最優先吃的。
其次就是的皮下脂肪，以及大腿位置。
這些地方營養豐富，也是野獸最喜歡的。
也是最適合下毒的地方。
“大樹哥，你偽裝一下現場吧。”楚雲二看向一旁的蔣大樹說道。
蔣大樹點頭，隨後把一塊尖銳的石頭，放在地麵上，在上麵淋上了豬血，做出一種野豬是被這石頭開膛破肚的假象。
接著，他又拿著一些早已經準備好的草，擠壓起來，讓其刺激性氣味，把他們的氣味衝淡。
同時，蔣大樹把附近他們兩人留下的痕跡清掃了一遍。
這也怪不得他們這麼謹慎。
昨日那山魈和彪做出的那些舉動，已經讓他們無法把它們當成普通野獸來看待了。
做完這些，他們兩人便找了一處能夠觀察到這一處位置的地方躲了起來，靜靜等待著。
而果然沒有多久，那一群山魈便從遠處跑了過來。
山魈跑來的時候，顯得十分的警惕，一雙雙褐紅色的眼睛，不斷的掃視著四周，時不時的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吼叫聲。
山魈之中，有一頭毛發有些發白的老山魈，緩步走到了那小母豬的旁邊的，瞳孔之中顯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在旁邊，有一些年輕的山魈盯著那頭小母豬，眼中露出了渴望之色，涎水都流淌了出來。
老山魈不慌不忙，在附近徘徊了起來，走到了那尖銳的石頭旁，伸手在石頭上的血液上舔舐了起來。
“嗚嗚……”旁邊一些年輕的山魈見狀，急不可耐的朝著小母豬的後腿抓去，就要啃食。
“吼！！！”毛發發白的山魈見狀，立刻嘶吼了起來。
年輕山魈們立刻被嚇了一跳，紛紛往後縮了起來。
老山魈站在原地，繼續查看著地上的小母豬，時不時把手伸入其內臟之中摸索，時不時舔舐小母豬的後腿屁股。
“石頭，這山魈該不會發現什麼了吧？”遠處一處石頭後麵，蔣大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向一旁的楚雲二道。
楚雲二聞言，搖了搖頭，“不可能，我這藥是專門針對的山魈，它們絕對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
“那這山魈……”蔣大樹遲疑了起來。
“應該是謹慎的緣故。”楚雲二回道。
聽到他的話，蔣大樹臉色微微有些變化，“那這樣下去，毒殺他們的事情，就根本無法做成了。”
“不！”楚雲二搖頭，目光深深的看著山魈那邊，道，“這件事情，必然會完成。”
隨著時間流逝，場中那些山魈越來越焦躁了起來，一雙雙褐色的眼睛緊盯著場中的那老山魈。
甚至，已經有些年紀小的山魈已經試探性的摸向了那小母豬。
老山魈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臉上顯現出人性化的糾結之色。
而也就是它糾結的這一下，其他年輕的山魈已經接二連三的跑到了小母豬的身上，撕扯起了其上的肉。
老山魈還想吼叫震懾，其他一些壯年的山魈已經忍耐不住，跟著上去分食起了小母豬。
見到這場景，老山魈呆了呆，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跟著啃食起了小母豬的肉。
“這……這是怎麼回事？”蔣大樹眼睛睜大，忍不住問向一旁的楚雲二道。
楚雲二聞言，沉默了一下，道，“這山魈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它們太像人了。”
“太像人了？什麼意思？”
“因為太像人了，所以這群山魈選擇首領的時候，選擇的是最為聰明的，而不是最為雄壯的。”楚雲二看向蔣大樹，道，“你可以想想，如果那首領，是一頭非常強壯的山魈。隻要這山魈不讓其他山魈吃肉，其他山魈敢吃嗎？”
蔣大樹立刻搖頭。
像是群狼裡，如果頭狼不讓其他狼吃食物，那其他狼是絕對不敢吃的。
隨即，他意識到了什麼，道，“所以，這山魈選出了這頭老山魈做首領，弊端就是沒有絕對力量壓製，也很難管其他的山魈。”
楚雲二點頭，隨後接著道，“還有一點，就是勢。”
“勢？”蔣大樹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不錯。”楚雲二點頭，指著遠處還在啃食豬肉的山魈，道，“在這裡麵，也就隻有這一頭老山魈心懷謹慎，而其他山魈卻都想吃這豬的豬肉。後者數量遠超前者，隻要場中場景出現一點點崩壞，就會形成了勢。那頭老山魈哪怕再聰明，也無法阻擋。”
說到這，他繼續道，“其實何止是山魈無法阻擋勢，哪怕我們人，也是如此。有些人很聰明，能夠輕易的發現錯誤，但是他們怕被其他人孤立、被其他人情緒所感染，以及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也一樣會被勢裹挾，與那些愚笨的人，一樣走向錯誤。”
楚雲二指著那一頭正在啃食著小母豬內臟的老山魈，道，“就像它們一樣。”
聽著他的話，蔣大樹看著那一無所覺的老山魈，不知道為什麼，後背隱隱有一種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