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冰冷,世故,懂事的讓人心疼。
國公爺不喜歡長公主,連帶也不喜歡這個兒子。
第二次得罪他,是薛若若看到他捧著自己抄的經書跟在國公爺身後,小小的,看的人心酸。
國公爺卻沒有回頭看一眼。
薛若若很生氣,上前把他抄的經書扔到池塘裡,蠻橫無理:“他都不要了,你還追什麼?”
再後來,兩人大一些。青春年少,曖昧朦朧,薛若若當時沒看出他眼裡的占有欲。
在他說以後要娶她的時候,她嚇住了。
像他這麼冰冷無情的人,娶她自然不可能是喜歡。
第一反應是他要把她娶回去報仇!狠狠折磨她!
她說:“裴翊,你想什麼呢,我有喜歡的人,我隻把你當弟弟。”
裴翊不相信:“怎麼可能,你明明對我笑的那樣好看。”
“你神經吧,我對誰笑的都很好看,你不知道我長的美嗎。”
那次過後,裴翊還不死心。
終於薛若若爆發了。
“裴翊,你彆用那種眼神看我了,我看到你就惡心知道嗎?”
那時候的小姑娘怎麼知道,禍從口出這句話。
她隻是單純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出自心底的厭惡而已。
他眼中欣喜的光變成憎惡,惡狠狠地盯著她,像餓狼盯住一塊肥肉。
為了擺脫他,薛若若逐漸跟他的玩伴蘇景和走得很近。
蘇景和跟他不一樣,若說他是黑暗裡的夜叉,蘇景和就是柔和日光,給人的感覺暖洋洋得。
後來,她順理成章的跟蘇景和定親,裴翊卻去了邊疆,一走就是三年!
再見,就是她走投無路的大雨夜。
若不是他出麵,繼母一定不會管她和薛昭。
進了裴府,她才知道,他一直恨著她,她入了狼窩!
“唔。”
渙散的意識被他強行拉回。
對上一雙透著狂熱的危險眸子。
他的眼神像極了餓狼,讓薛若若從心底開始膽寒。
她眼眶發熱,緊咬下唇,微紅的眸子裡裹著潮氣,瑩白膚肉上布滿紅痕,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裴翊本想嚇嚇她,卻被她眼中的排斥激起怒火。
捏住她腰肢的手青筋直冒。
薛若若被他蹂躪的沒有力氣。
潛入浴桶裡,眼眶的淚忍不住流下來。
他從不曾考慮她的感受。
她哭求,顫抖,在他眼中卻是助興,化為更瘋狂的索求。
她還沒有緩過來,已經被他的長臂撈起。
壓在浴桶上。
薛若若心都在顫。
“世子,你答應我,昭兒的戶籍?”若不是因為戶籍,薛若若定不會任他如此欺辱!
裴翊微眯眼伏在她耳側,聞言起身扣住她下巴,桃花眼裡都是探究:“你想乾什麼?”
薛若若下意識握緊拳頭,臉上平靜如水:“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希望阿弟脫離奴籍,能參加會試。”
裴翊盯著她的臉,一寸寸審視,她以前有多囂張他是知道的,她現在老實在他身邊,不代表,她就真變成乖順的女人。
她骨子裡,是極不乖的!
薛若若不敢露出絲毫緊張期待的表情,隻淡淡看著他。
被溫水熏熱的臉,豔若桃李,嬌豔欲滴。
裴翊呼吸漸漸加重,深幽的眸子裡都是欲念和邪肆。
捏住她的下顎,在她唇上狠狠研磨,直到她說不出話,才鬆開。
嗓音暗啞:“安心,不會耽誤他前程。”
說著,抬起她,壓上去。
薛若若來不及失落,就被他強勢入侵。
隻能如小獸般嗚咽。
天亮才得以從客室出來。
跪靈堂,抄經書。
裴世子恪禮守節,賞罰分明,自然不會放過跟人私奔的薛若若。
好在,跪得是薛父靈堂。
繼母為名聲,在寶光寺為父親點了長明燈,設了靈堂。
跪在大殿,薛若若看著父親靈牌,一股難言的委屈衝上心頭。
吸吸鼻子,眼眶裡的淚再也忍不住,嘩啦啦落下,打濕蒲團上的繩結。
短短一個月,父親走了,她也從千金貴女淪落到寄人籬下的罪奴表小姐。
以後,再也沒人寵著她了!
從此,這世間再也沒有能給她撐腰的人!
隻要想想,心就揪著疼。
“父親放心,若若一定會照顧好阿昭,一定會讓他脫離奴籍,一定會讓他出人頭地。”
一定會離開江陵重新開始!
薛若若是想止住淚的,眼睛卻不聽使喚。
···
新城主上任,攜江陵所有權貴在寶光寺祭天三日。
“長公主,雖然世子沒有養在您身邊,他心裡是惦念您的,老奴聽說,世子花重金尋來琉璃寶珠,還請主持親自開光,孝心可嘉。”
長公主聞言心情好一些,這些年,她奉命在宮裡照顧沒有母妃的幼帝,確實忽略了自己一雙兒女。
再見,他已經長成參天大樹,欣慰的同時也很遺憾。
想到這她有點急切:“玄卿為何還沒來?”
話落,門外一陣喧嘩聲。
“世子來了。”
他一襲玄色錦袍,身形修長挺拔,宛如青鬆般屹立不倒。
超凡孤高,氣質斐然。
長公主滿眼自豪,這是她的兒子。。
立刻正襟危坐,麵色淡淡的看向他:“來了,坐。”
裴翊躬身:“母親。”
長公主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轉,不知道他送給自己的琉璃寶珠放在哪裡?
裴翊落座,讓人捧來一個盒子。
“聽說母親喜歡誦經。”
他把盒子打開,親自遞過去。
長公主看著裡麵的黑色佛珠,眼眸微沉,琉璃寶珠呢?
抬眼,看向兒子,瞳孔微縮,他唇角破了一塊!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一夜而已,誰敢在佛門重地爬床?
“你唇怎麼破了?”
長公主眼神淩厲,一時間忘了寶珠的事。
裴翊想到女人一副小貓炸毛的樣子,勾起唇:“自己咬的。”
長公主是過來人,如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見他不承認,立刻示意身後的人去查。
“你年紀不小了,已經耽誤這些年,本宮這次回來,也是為你姐弟兩人的婚事。”
裴翊垂下眼,一臉淡然:“全憑母親做主。”
長公主欣慰,突然又想起:“你不會還想去邊疆吧?”
裴翊搖頭:“邊疆安穩,暫時不去。”
長公主鬆一口氣,三年前也不知道這個兒子發什麼瘋,明明該議親的年紀,非要去邊疆打仗。
他身份貴重,就算不攢軍功,也是板上釘釘的安國公!
何必自討苦吃。
“那就好,母親看了幾個貴女還不錯,下山跟母親一起見見。”
裴翊頓了一下:“聽母親的。”
···
薛若若跪到天黑,直到吉祥找來。
“姑娘,奴婢終於見到您了。那些人好可怕,他們把春杏抓走到現在還沒送回來。”
“奴婢在外等了一夜,他們為何不讓奴婢見您。”
薛若若臉色僵了一瞬,元朝叮囑過她:“表姑娘在外一定要說,在靈堂跪一天一夜。”
裴翊不想讓人知道,他搶了兄弟的心上人吧。
“吉祥,藥丸帶了嗎?”
吉祥立刻反應過來:“帶著呢。”她終於明白,昨晚為何不讓她見自家姑娘了。
世子日日欺負折騰姑娘,也不給姑娘一個名分,真過分!
可她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奴隸,要不是姑娘帶著她,她現在說不定在哪裡受苦呢!
“春杏已經死了。”
薛若若慶幸,還好吉祥沒事。
吉祥嚇一跳,轉念一想。
春杏是夫人派到姑娘身邊的,平時不把姑娘放在眼裡,也沒少作威作福,死了乾淨!
薛若若跪一日,雖然有蒲團還是站不住。正緩著呢。
長公主身邊的嬤嬤來請。
“請表姑娘跟老奴走一趟。”
薛若若心尖一顫,長公主找她乾什麼?
知道昨夜的事了?
若是長公主要殺她,他也擋不住的吧。
他不是她的庇護,她一直都知道。
他是長公主之子,安國公世子,是天潢貴胄,她一個罪奴甚至連伺候他,都不夠格。
被長公主發現,她隻有等死!
可她就算知道前路是死路,也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