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分析這些鬼臉槐木棺都是圍繞中間的木棺埋葬,那麼這些鬼臉槐木棺中的亡靈很有可能是中間墓主的陰兵,守護墓主安寧。
中間是百棺木拚接而成的養屍棺,外麵是幾圈鬼臉槐木棺,很難想象中間的墓主是什麼身份,能使用這麼邪門的法術。
老獵人問:“馬師傅,你可有法子破除?”
道士無奈地搖頭道:“我有慧根的時候,那股邪惡的力量打我都像捏小雞似的,彆說我現在沒有慧根了。”
“你的慧根多久能恢複?”
“年吧,我也說不好,說實話我對自己也不抱希望了,畢竟這把年紀了,但願許多能爭氣。”
老獵人用力地拍了我一下道:“聽見你師父說什麼了嗎?”
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道士繼續說:“鬼臉槐木棺、百木棺、東南亞古曼童小鬼,單拿出哪一個都夠喝一壺的了,這些東西湊在一起,山裡的神仙都奔走逃命了,咱們一群凡人能有什麼辦法。”
“馬師傅,你覺得這個墓有什麼用意?”
“與其說是墓,還不如說是祭壇。”
“祭壇?”
“對,有人看上了大興安嶺的靈氣,想把祖先葬在這化成龍。”
老獵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是越聽越糊塗,忙問道:“師父,化成龍是什麼意思?”
“把先祖葬在這,用邪術催發,子孫必當大官。”
見我沒聽明白,道士繼續解釋。
大興安嶺是條龍脈,也可以說是國內唯一一條龍脈。
曆史上有過兩次大規模斬龍脈。
一是秦始皇稱帝後,命術士走遍天下山川,遇到龍脈儘斬,當時秦始皇剛剛統一六國,六國國土歸秦,可人心還沒有向秦。
在斬龍脈的術士中,有一個趙國人,他孤身前往秦嶺,親手斬斷了秦朝的龍脈——昆侖仙山。
最初,秦人隻是給周王室養馬的家奴,因依照秦嶺昆侖仙山而興旺。
這裡的昆侖仙山並不是如今的昆侖山脈,而是秦嶺之中被稱為萬山之源的昆侖仙山。
龍脈斷了,秦朝二世而亡,國祚十四年。
第二次斬龍脈是大明初年,明太祖朱元璋命勝天半子的劉伯溫廣散門人去斬龍脈,劉伯溫斬殺龍脈無數,唯獨留下了大興安嶺這條龍脈。
數百年後,大興安嶺孕育出來的滿人入主中原,並且封禁大興安嶺數百年,以求龍脈不受打擾。
聽到這我有些疑惑,我問道:“電視上說秦朝橫征暴斂才滅亡的。”
“胡扯,秦兵剛滅六國,正是戰鬥力最強的時候,秦始皇集天下之兵於鹹陽,六國的正規軍都打不過秦軍,一群老百姓能打得過秦軍?就是龍脈斷了,國運沒了。明朝的萬曆皇帝,三十多年沒上朝,大明也沒滅國,當時王八操的豐田秀吉帶十四萬鬼子兵攻打朝鮮半島,還不是被大明軍隊給打回彈丸之地了。”
我嘴硬道:“明朝時期,小日本子站起來還沒個狗高呢,我都能打十個。”
說心裡話,此時我還是不相信有龍脈一說,我繼續追問道:“大興安嶺就出來一個滿人,龍脈也沒有多厲害呀。”
“渤海國、金國、遼國,他們都是從哪起源的?”
我搖了搖頭,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我知道有渤海,但沒聽過渤海國。
道士生氣地罵道:“我和你個小癟犢子爭辯什麼東西,走,下山,三年後再過來,你要是學藝不精,老子親手把你埋在這。”
老獵人驚恐道:“不是,馬師傅,要等三年嗎?三年後這東西不就成了氣候了嘛,到時候怎麼辦?”
道士歎氣道:“一時半會還沒事,養屍地發起來還需要時日,殺鬼嶺的天神地鬼還能頂幾年,要不然我也沒辦法,找到了鬼參,還是先把能力範圍內的事給處理了。”
老獵人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他道:“三年,三年後你可要回來呀,我老頭子咬牙也要再活三年。”
道士更是心有不甘,也許是失望和無助,修煉了一輩子,結果進山之後還如待宰的羔羊,性命都任人宰割。
因為失血過多,我們都沒什麼精神,想去殺鬼嶺更是不可能,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下山,休養生息。
返回山場之後,在老獵人的指引下,老道士看到了那些能發出輻射的機器,道士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那就用農家人最直接的方法——埋了。
離彆之際,道士向老獵人承諾,三年,三年後一定再次上山,一定把我教成最牛逼的出馬仙,同時道士還保證,等把我養大成人,他也進山,接替老獵人守護這片林子。
老獵人沒說什麼,也沒有送我們,他坐在炕沿躬身抽著煙袋,吞雲吐霧間,一句話也沒說,煙霧中又好像包含了千言萬語。
下山的路異常順利,道士偷偷給我說,能在老林子布下這種局的人,不會是商人,隻能是高官,而且現在的職位還不低,下山之後我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但決不能忘記。
能不能破除這詭局,就得看我接下來的造化了。
到家之時,天剛擦黑,道士給我十塊錢,讓我去買點吃的,然後早點睡,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晚上去給人看事,不能帶我去。
要不是道士出門前在櫃子裡翻出一盒國家免費發的天然乳膠氣球,我肯定會相信他的說辭。
我許某人從小就心思活泛,雖然咱不認識字,但咱也和小夥伴玩過氣球,知道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上過學的小夥伴還給我讀過上麵的使用說明。
以道士的年齡,要是找同年齡的,根本用不上這玩意,老太太都該絕經了。
所以,道士去找的肯定是年輕一些的,不過一般洗頭房都會提供氣球,那麼問題就來了,道士去找的人還不是風塵女子,所以隻有一種可能了,誰家小寡婦。
道士騎著二八大杠頭也不回地走了,我一個人也是空虛,沒事乾燒點水洗澡,畢竟身上都酸了。
洗到一半的時候,院子裡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我豎起耳朵聽的時候,腳步聲也消失了。
這腳步聲十分輕盈,絕對不是道士的,於是我邁出木盆,踮腳走到門口,扒門望去,外麵隻有寂靜和皎潔的月光。
難道是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