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林邊。
呼—
一陣舞刀腳步所帶動的微風,攪動地麵上的落葉碎末。
陳貫正手持一把生鏽的斷刀,練著一套基礎刀法。
也就是,‘撩、掛、紮、斬’。
燕捕頭最早送的秘籍,就是一本刀法。
而這把斷刀,是森林裡撿的。
長三十多厘米,刀柄約莫二十厘米。
又按照刀刃與刀背的厚薄程度,斷前,應該是普通的唐刀之類。
陳貫前世喜歡看一些刀類的資料,對於刀的分辨,還是有一些基礎。
‘昨天單是急著從家裡跑出來,倒是忘記從家裡順把刀了。’
陳貫練了一會,當看到【熟練度+1】後,就停下練習了。
如今在外,又是森林。
力氣是要多留,不能一口氣練到力竭。
但屬於初級刀法的天賦,卻也讓陳貫對於刀類的掌控,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感受。
就像是前世,玩刀的時候,可能會覺得怎麼出招,怎麼彆扭,總覺得刀有點‘沉’。
可是現在卻感受到了一種奇特的延伸感。
仿佛手裡的刀,變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像是練了好幾年的刀客,刀法基礎都打好了。
正好對應了詞條裡的‘效果1’【你對普通類的刀類兵器,有天然的熟悉】
尤其更重要的是。
陳貫身為黑熊時,去看燕捕頭的刀法秘籍期間,是感覺無法靜心。
宛如上學背書,還有做閱讀理解。
但現在有了初級刀法的天賦後,仿佛加了關注度。
這是‘效果2’【你對普通類的刀法秘籍,學習速度略微加快】
在這個效果下。
自己看一本複雜的秘籍,也看的津津有味,像是玩遊戲一樣,肯‘用心’去了解遊戲機製。
又在興趣之中。
自然事半功倍,學得也快。
變相來說。
就是‘悟性’相對提升。
再加上‘效果1’,普通刀具專精。
這個初級刀法天賦,是真的離譜。
讓自己一躍成了‘刀道的小小天才’。
並且這還不是‘僅此一世’,反而是可以繼續‘遺傳’,以及繼續往上麵練。
陳貫一時間激動滿滿,又當感受到餘力還有很多後,於是又練了一套。
……
中午。
陳貫迷路了。
真的忘了之前怎麼去破廟了。
當時在林邊,是被捕頭他們追。
然後就是瞎跑,包括之後的找破廟,也是亂轉。
又在最後。
在破廟的半個月裡,自己也沒有離開很遠,最多也就是十裡地範圍。
於是。
在此刻。
陳貫站在林外的一個高土坡上,一眼朝山林深處望去。
看著那延綿的山野。
是真的分辨不出來。
‘要不……去找燕捕頭?’
陳貫倒是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至於找到以後的說辭,實在不行,就暴露自己是黑熊精轉世,或者是幻化人形?
陳貫也不知道這行不行,反正感覺問題應該不會少。
畢竟自己現在沒有很強的自保能力。
說到底,自己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
‘不管了!’
陳貫想了一會,感覺還是自己先去找破廟,不然真等碰到燕捕頭,人家還以為自己離家出走,滿嘴故事。
再把自己扭送回家,這又是耽誤時間。
……
第二天晚上
陳貫坐在林中的一處山洞裡,望著始終鑽不出來的火,倒是有點想家了。
‘鑽木取火好難啊。
早知道當初出門時帶個火折子出來了。’
陳貫很鬱悶。
這兩天也沒有吃什麼熟食,完全是靠著一種類似蘋果的果子充饑。
‘有肉也吃不了。’
陳貫眼饞的看向旁邊的兩隻山雞屍體。
生吃,不太好。
這具身體太小了,再加上自己不是熊。
真不知道吃完以後,會不會就下一世了。
這一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處理。
天賦也沒有練多少。
萬一下一世又是嬰兒,或者走獸類的幼體,更會耽誤很多發育時間。
思索著。
陳貫感覺還是趕路吧,隻要走起來,動起來,就沒有那麼多的胡思亂想了。
……
“什麼?找不到?”
當夜。
趙家,正廳。
趙家主臉色慍怒,看向廳內的兩名看家護衛,
“找不到,就繼續找!帶更多的人去找!”
“是……”
兩名護衛不敢言語,隻敢躬身倒退,等來到廳外,就帶上家丁,繼續尋找五少爺。
就在這時。
大廳外的事多四夫人邁著小步子進來。
在火光的映照下。
她哪怕生了孩子,姿色與身材卻也上佳,並撒嬌似的貼近趙家主,
“老爺~
說不定是五少爺自己出去散心啦,莫要氣壞了身體。”
四夫人知道老爺因為‘三姐姐’逝於產後的問題,一向不待見五少爺,甚至有點怨恨五少爺。
於此。
她也想借機言說,看看能不能把五少爺的小房子也收回來。
畢竟這次五少爺的忽然離家出走,看似把老爺氣得不輕。
包括之前,她也以自己的孩子沒人照顧為由,撒嬌似的要過五少爺的奶媽,還有一名丫鬟。
這都成功了。
她還是有很多信心的。
隻是此刻。
趙家主看到四夫人我見猶憐的撒嬌,以及想在五少爺身上做文章的樣子,卻一字一句道:
“無論我如何厭棄他,他始終是我趙家之人,隻要我活著,他始終有一口熱飯吃。
你……
卻想要他死?
滾!”
……
深夜。
森林一處。
“嗷嗚~”
附近響起的狼聲,讓空地上的一眾行商緊緊抱團,又將期望借助於人群中的火堆上。
“王大哥……周圍好像有狼……”
“快拿出兵器……”
“沒聽說這邊有狼啊……”
一眾行商很慌,又將目光看向狼吼傳來的方向。
“王大哥,要不……走吧?彆走小道捷徑了……”
“是啊,這邊離林邊也不遠,我等先出去,等白日再趕路也好……”
“對……就算沒碰到狼,萬一碰到碰到山匪,咱們也難逃命……”
眾人說著,已經快速起身,並著急忙慌的拿起各自貨品,還有幾隻火把。
因為狼聲越來越近了。
在狼群追上來的時候,他們可能會需要火把驅狼。
隻是在這時,剛等他們拿好行李與火把,還沒離開。
“嗚嗷!”
不遠處的狼群忽然傳來慘叫與低嚎,以及腳踩樹枝的多道雜亂聲音。
又在行商等人的戒備觀望下,短短二十多秒的時間,聲音就變少了。
“這是……怎麼?”
“那些狼……好像都沒聲音了,是跑了,還是被其餘大獸殺了……”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還沒等這些行商回神。
嘩啦啦—
遠處的灌木叢被兩側撥開,一位小孩臉的少年,提著滴血的鏽跡斷刀,從林內走出。
皎潔的夜色下。
陳貫滿臉狼血,唯獨露出兩排還算是潔白的不齊乳牙,倒提斷刀抱拳,染血刀身貼著胳膊內側,笑望向一眾惶恐的行商,
“我名陳貫,見過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