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甘寧等人登船遠去,蘇晨返回襄陽,估算行程。
甘寧一行抵達江夏之時,恰逢關羽所部。
因劉琦之故,黃祖不敢對關羽輕舉妄動,反畏其威名,將江夏拱手讓於劉琦。
蘇晨對甘寧的命令是,刺殺黃祖,持偽造曹操手書接管江夏,自封太守。
那封手書雖是偽造,卻也足以亂真。
另外,事後丞相補發的正式委任狀,其權威性遠超普通書信。
要使甘寧完全掌控江夏,僅憑書信遠遠不夠,還需軍事力量的支撐。
因此,蘇晨致信曹操,催其速派援兵至江夏,以助甘寧。
如此雙管齊下,即便關羽再勇猛,也隻能無可奈何。
尤其在水上,關羽絕非甘寧的對手。
正沉思間,蘇晨手中突現一截布條。
他尋靜謐之處展開,閱讀信息:
“黃月英三日前離黃家,至今行蹤不明。”
接獲暗衛密報,蘇晨不禁啞然,真是時機不巧。
但他揣測,黃月英出城或有要事,不必急於一時。
暫且放下黃月英之事,蘇晨欲往蔡瑁府邸拜訪,途經一大藥鋪,見一五六十歲老者被推搡而出。
“快走,沒錢買藥就彆擋道。”
此景,蘇晨已見怪不怪。
正欲離去,忽聞老者於門口長歎:“敘兒啊,為父無能。”
蘇晨腳步一頓。
旋即轉身,凝視老者。
老者年約五旬,有子名敘。
此人莫非黃忠?
蘇晨心中微動。
剛收甘寧,又遇黃忠?
蘇晨嘴角上揚,駐足細觀老者。
“若真是黃忠,豈能擦肩而過?”
畢竟,黃忠五十餘歲猶能與壯年關羽平分秋色,巔峰之時或可與呂布一較高下。
隻可惜。
黃忠的巔峰年華皆獻給了獨子黃敘。
史上,黃敘自幼體弱多病,眾醫皆斷其命不長久。
黃忠豈能甘心喪子?
為子,黃忠節衣縮食,名亦隻取一字,更常攜子鍛煉,親自入山采藥。
然而,黃敘似乎仍舊在十三歲夭折。
黃忠老年喪子,悲痛欲絕,對功名再無興趣。
由此可見,黃敘對黃忠意義之重!
黃忠原意在長沙郡安度晚年,但劉備在攻占荊州並進軍長沙郡時,以他的感召力,促使黃忠加入蜀漢,躋身五虎上將之列。
劉備之功,讓黃忠晚年得以聲名顯赫。
此刻,
想必是黃敘病情嚴重,否則黃忠不會離開長沙郡的軍務,特地前往襄陽求取藥物。
“欲獲黃忠之心,須先助其子黃敘。”
蘇晨略作思考,視線落在支線任務四的獎勵上。
當前首要之事,是勸降蔡瑁,隨後返回曹營。
若得《傷寒雜病論》,或許能找到救治黃敘的方法。
主意已定,蘇晨走向黃忠。
“老人家,若有困難,直說無妨,能幫得上忙的,我絕不推辭。”
蘇晨直截了當,黃忠滿心焦慮,這樣的直接更讓他覺得痛快。
黃忠抬眼,昏黃的眼眸中閃過一線光芒。
“少俠,能否借些銀兩?日後定當奉還。”
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態度謙卑,言辭懇切。
能讓黃忠如此卑微相求,唯有愛子黃敘。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老丈,請隨我來。”
黃忠毫不猶豫,跟隨蘇晨步入藥鋪。
原本想驅趕他的夥計,見蘇晨掏出錢袋,頓時噤聲。
“去,為這位老伯取藥,選最好的藥材。”
“好嘞,老丈,請跟我來。”
蘇晨笑著留在原地,目送黃忠匆匆取藥。
不久,
黃忠提著大包藥材出來,神色輕鬆許多。
夥計結賬後,將剩餘的錢交給蘇晨。
蘇晨不暇思索,直接將錢塞給黃忠。
“恩公,這是……”
黃忠拿著錢袋,疑惑地望著蘇晨。
“看你急需,這些錢先拿去用,寬裕時再還也不遲。”
蘇晨笑道。
“這萬萬不可,恩公已慷慨贈藥,我已感激不儘,怎敢再取您的錢?”
黃忠欲歸還,被蘇晨製止。
“老人家,看我這模樣,也不像缺錢之人,這些銀兩留著也無大用,不如借給你應急。”
蘇晨擺手言道:“豈能讓您再因抓藥被拒門外?”
黃忠遲疑,其性情剛烈,不願輕易受人恩惠。但念及家中病兒,緊握錢袋,毅然收下。
隨即深鞠躬,正色道:“長沙黃忠,感謝恩公!此恩日後必報。”
蘇晨連忙扶起黃忠:“原來是黃老丈,無需多禮。”
“聞君言,似有急事求藥,家中必有重病之人?請先取藥,若無效,可來許昌尋我,我家叔父醫術高超,或能相助。”
蘇晨心中已有計較,此舉隻為結下情誼。
黃忠感激萬分:“恩公大德,黃某永生難忘。”
蘇晨言罷,轉身欲走。
黃忠喚住他:“敢問恩公大名?”
“許昌蘇晨。”
黃忠銘記此名,匆匆返回襄陽居所。
……
不久,蘇晨至蔡府。
時值劉表喪期,蔡府眾人皆著喪服,氣氛凝重。
蘇晨略掃一眼,徑直前行。
僅言來自曹營,守門侍衛即刻恭敬引路,獻上香茗,匆匆通報主人。
蘇晨心中暗想:蔡瑁早有歸順曹操之意,否則門衛怎會如此禮遇?
如此,勸降蔡瑁將易如反掌。
片刻,蔡瑁整裝待發,笑容滿麵走出。
蘇晨一眼看穿其心思,卻不為所動。
……
蘇晨端坐椅中,品茗以待,未起身迎接蔡瑁。
蔡瑁見狀,不敢發作,拱手笑道:“怠慢先生,請勿見怪!”
蘇晨與蔡瑁會麵異常順利。
蘇晨提出條件,蔡瑁即刻決定投降,蘇晨幾未多言。
足見蔡瑁對此日已久盼。
兩人細商投降事宜,並告誡蔡瑁,若劉備率軍來襲,萬不可開城門迎敵。
蘇晨離開後在襄陽等待多日,未見黃忠與黃月英。
遂決定獨自騎馬返回曹操營地。
途中,蘇晨偶遇曹操四十萬大軍,氣勢磅礴,無邊無際。
他悄悄回到輜重營,遇到趙陽,得知劉備軍已繞過襄陽,直指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