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定是攻城不順,若有所斬獲,怎會延誤報捷?
隻因對夏侯惇的信任,曹操未曾深究此事,以至於數日未見軍情,亦未曾過問。
“許褚,速遣快馬至江陵,探問夏侯惇境況。”
曹操吩咐身旁的許褚。
“遵命。”
許褚領命而去,蘇晨見曹操眉頭緊蹙,不禁微微一笑:“丞相勿憂,夏侯將軍即便不能攻取江陵,亦無大礙。”
“唉,早知今日,當時應命曹仁與夏侯惇並肩作戰,共擊江陵。”
“如今空耗數日,豈不令孫劉聯軍多得籌備之時?”
曹操滿麵憂色。
蘇晨搖頭輕笑。
即便曹仁前往,若不解決士卒病患之根本,增兵亦是徒勞。
“丞相,吾已有計,可不戰而屈江陵。”
蘇晨緩緩言道。
聞此,曹操猛地抬頭,緊握蘇晨之手:“軍師有何良策,速速道來。”
蘇晨輕輕抽手,無奈瞥了曹操一眼。
動輒握人之手,實乃怪習。
所幸是曹操,若為劉備,蘇晨早已離去。
“丞相,此計需借三人之力。”
蘇晨開口言明。
“哪三人?”曹操追問得緊。
“郭珠、甘寧、黃忠!”
“甘寧是江夏太守無誤,但郭珠與黃忠,我未曾耳聞,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曹操思索片刻後問道。
蘇晨微笑解釋:“主公,郭珠是南郡太守郭永之女,黃忠則是長沙太守韓玄的舊部,武藝超群,恐怕不在仲康之下。”
曹操聞言,興趣大增:“哦?竟有如此勇猛?速速傳來,讓我見識一下。”
他向來偏愛猛將,對勇猛之士尤為關注。
這一點,蘇晨心知肚明。
正如他對關羽的賞識,當年曹操擊敗劉備後,以關羽的兩位嫂嫂為條件迫其投降。
關羽應允後,曹操不僅接納了他,還給予厚待,甚至將呂布的赤兔馬贈予他。
眾人欲除關羽時,曹操出麵阻止,表示寧可失去天下人心,也不願辜負關羽。
後來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投奔劉備,曹操非但未阻,還主動提供通行文書。
由此可知,他對關羽的情義之深。
此刻聽聞有人武藝可匹敵許褚,曹操豈能不喜?
蘇晨無奈,隻能讓屋內的黃忠和魏延稍候片刻再出。
二人現身,心中略感忐忑。
畢竟曹操身為大漢丞相,掌控北方,麾下勢力龐大,與他們微不足道的長沙太守韓玄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
“黃忠!”
“魏延!”
“參見丞相。”
二人走近行禮。
“好,好,快請起。”曹操急忙起身虛扶,隨後激動地走到魏延麵前,握住他的手:“你就是黃忠吧?”
蘇晨在一旁忍俊不禁,早已料到曹操會認錯。
誰能想到,年近花甲的黃忠,武藝竟能與關羽相提並論?
魏延略顯尷尬:“丞相,我是魏延。”
黃忠武藝超他甚遠,加之對他有知遇之恩,他性格剛烈,卻對黃忠滿懷敬意,不因黃忠受曹操賞識而心生醋意。
“什麼?此人是黃忠?”
曹操鬆開魏延之手,轉向身旁那位年逾五旬的老者,鬢發斑白,貌似比自己更顯蒼老。
如此模樣,怎會有許褚(仲康)那般武藝?
曹操初時不願相信。
但話出蘇晨之口,深知軍師為人的曹操,未立即置疑,決定先試為快。
恰逢許褚歸來。
“仲康,來,與這位黃老將軍比試一二。”
曹操招手。
許褚走近,瞥視黃忠,皺眉道:“主公,我不與老弱相較。”
黃忠聞言,挑眉回應。
“將軍可是小覷老夫?廉頗八十尚能食鬥米肉十斤,我雖不及,亦非虛弱之輩。”
言罷,推開魏延,腳踏地麵,蓄勢待發,地麵似有微顫。
許褚見狀大驚,疑惑目光落於黃忠身上。
這位老者,顯然非同小可。
方才一舉,已勝過他所見多人。
“仲康,此老者乃吾所薦,武勇不遜於你,不妨一試,點到即止。”
曹操心急,盼兩人交手,遂直接命許褚。
聞蘇晨所言,許褚神色凝重。
軍師之言,從無虛妄!
許褚點頭,對黃忠道:“老將軍稍候,待我卸甲再戰。”
隨後,他脫甲執刀,朝黃忠行去。
與此同時,魏延擲刀予黃忠。
“黃將軍,接刀!”
嗖!
黃忠穩穩接刀,刀光閃爍。
許褚本為刀術高手,見黃忠此招,便知對手難纏,不禁露笑。
“老人家,我年輕力壯,先以七成力應戰,若你能接,我再全力以赴。”
黃忠毫無懼色:“儘管來攻,無須留情。”
“如此,我去了。”
許褚一聲大喝,揮刀直劈黃忠。
黃忠揮刀迎戰。
刀光劍影中,唯有兵器交擊之聲回蕩戰場。
數十回合激戰,勝負未分。
曹操旁觀,心潮澎湃,目光炯炯。
“真是絕倫之戰!”
“長沙之地,人才輩出。”
“這長沙郡,竟有如此勇士。”
“年逾五旬,仍能與許褚勢均力敵,真乃英雄也。”
曹操愈看愈感惋惜。
“可惜啊,早年未能得其助,若在壯年投我麾下,虎牢關之戰,呂布安敢囂張?”
曹操時而狂熱低語,時而擊掌讚歎,時而痛心不已。
蘇晨旁觀,搖頭苦笑,仿佛麵對癡狂之人。
然曹操之言,亦非毫無根據。
黃忠與呂布,確有相似之處。
武藝超群,箭術更是絕倫,百步穿楊,無一虛發。
三國之中,箭術至此者,屈指可數。
呂布、黃忠、夏侯淵、太史慈……
今呂布、太史慈已逝,唯黃忠、夏侯淵尚存。
場上!
忽有巨響,戰鬥暫停。許褚微退,黃忠連退數步方穩。
他喘息間,收刀行禮:“將軍勇猛,我甘拜下風。”
“哈哈!”
許褚拭汗,笑道:“汝若年輕二十歲,我絕非敵手,今日我隻是仗你年邁,算作平局。”
黃忠不語。
技藝未衰,體力已不如前。
耐力、力量、速度,皆不複當年。
與力大無窮的許褚相較,更是難以匹敵。
他心知,許褚手下留情,否則初戰已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