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月寒使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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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風和雪一起落了下來。

陸懸河此時已經查探完龍穴的位置,正準備回來。

而天上的雪花已經越下越大了,即使是深海縣裡麵地上也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雪地,還有一些地方則是結了冰霜。

但除此之外,這靠近深海縣的一片地方倒是一切如常。

除了因為太陽消失,詭異更多了之外,倒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詭異多了才正常,要是詭異不多的話,厄洛斯估計又得開始占卜了。

而迷霧依舊,沒有一絲一毫消散的感覺。

至於外麵的天地,當這鵝毛大的雪花落下的時候,有一些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眷屬出現了。

尤其是某個特殊的地方,那裡風暴已經肆虐了起來,幾乎沒有了任何生命,等同於絕對冰封的地域,除了冰雪之外,一切生機都在冰雪之中逐漸的消逝。

然而,就在這樣的地方,然而另一種東西卻在月亮和冰雪之中出現了。

伊蘭駕馭著風,帶著主人回到了他的領地。

關於最高權限密封袋這種東西,這是之前厄洛斯準備驗證的一個機製。

很多知識的處理一旦超出界限就會引起不可控,而這些閱讀卻無法承受重量的生命將會集中銷毀。

其實這種個體生命資源的消耗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零世界裡麵。

準確的說,基本上都是這麼做的。

但處於種種原因,主要是他認為領主大人的深海縣不能這麼做,當然,更重要的是,深海縣是真的缺人,暫時還不能這麼消耗,因此嘗試了許多不同的辦法控製。

縱然如此,最高權限密封袋之前也根本沒有一次,應該說這就是第一次。

因為這個控製的嘗試辦法都才正式啟動不久,卻沒有想到,才剛剛啟動沒多久,竟然在這麼快的時間裡麵就驗證了,然而啟動這個控製辦法的厄洛斯卻不在這裡。

陸懸河此時注視著海洋領地,所有的雪都落在了地上,卻沒有一點落在海洋領地之中。

或者說即使有一點落入其中,也會像是雪遇到火一樣,轉瞬消失。

他注視著這個場景,轉頭就看到了努力奮鬥的藍章魚。

奧克塔普斯八隻章魚觸手已經完全變成了殘影,它注意到了領主大人的到來,略微行了一禮就片刻不停歇的繼續奮鬥,以及其中一根觸手將一份文件遞了上來。

這藍章魚似乎是在處理政務之中得到了樂趣,現在深刻的貫穿著,生命不止戰鬥不息這個理念。

以至於即使是領主大人來了,都沒有想過放開其他的章魚觸手。

陸懸河眉頭微微挑起,接過文件,看了一下這個文件的形式,想起來之前厄洛斯的彙報,大概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還真是,當時厄洛斯還和我說這種最高權限密封袋正常來說,一年的時間裡麵都不會有一個,結果他果然是不負烏鴉嘴之名,這才多久時間就來一個。”

烏鴉嘴這個外號,是艾爾森取的,而且在深海縣裡麵都傳開了。

陸懸河也非常讚同。

他撕開最高權限密封袋,仔細地閱讀裡麵的內容。

這封密封袋裡麵的信息不算是多,看得出來寫的很匆忙,而且並非是深海辦事處那裡的那種十分講究美感的字,反而有些歪歪斜斜。

送信的半貓人自然是不會打開看,她又不是腦子有病。

姒嘉樂那一次看完之後,應該說隻是看到開頭,就將所有的記憶刪除了。

因此,陸懸河才算是將這封信息完完整整看完的第一人。

一點一點的看下來之後,陸懸河驚訝,

“竟然是眷屬?”

“每一次當月亮靠近零世界,天上的大雪落下的時候,這些來自莫名之地的眷屬,便會出現,並且給世界帶給許許多多的機遇,當然也會帶來許許多多的死亡。”

“而它們和迷霧也有關聯”

他看著這其中的信息,很疑惑這竟然是鷹身石像族的奴隸給出來的消息。

因為在信息的後麵特意標注了寫的人的身份。

倒不是奴隸不奴隸,這不重要。

主要是這個奴隸出身鷹身石像族,而這種其實不算是很強大的種族竟然也有這樣的信息源。

真的是,不可小看其他的種族,哪怕這個小種族並不算是很強大。

而且這些消息都需要足夠的力量才能接住。

不隻是力量,還需要很多很多時間和巧合才能看到一切,因為按照一年一次來說,這些信息隻有那種活了很長時間的生命,才能知曉了許多尋常生命無法知曉的東西。

“所以,這些被稱之為月寒使者的眷屬,竟然能從迷霧之中拖拽出來那些即將沉沒的世界,然後將其帶回所在的地方,增加其族的底蘊”

這個鷹身石像族的奴隸文字更傾向於部落的寫法,但簡單翻譯一下就是這個意思。

這個消息既然直接被動用了最高權限密封袋,自然是因為一般的人根本不能看。

那麼,能寫下這個消息的人,也並非是普通的奴隸。

於是他翻看了一下這個鷹身石像族的奴隸,確實是這個種族裡麵的天才。

【姓名:諾比·豪斯】

【種族:鷹身石像族】

【職業:法師】

【等級:65級】

【所屬勢力:深海(陸懸河)】

這個等級這個實力,在之前那樣的戰爭之中,竟然沒戰死,不管是從什麼地方看,都不一般啊。

但地契上也就是這些信息了,想要知道更多的,得去專門查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些奴隸的檔案,厄洛斯都已經規整完畢了。

這位祭司對這種東西的整理有一種狂熱的想法。

陸懸河看了看四周,除了藍章魚和自己之外,隻剩下海洋生命了。

領主府這裡的政務人員還是沒有篩選出來。

畢竟是最重要的地方,也確確實實需要更加的慎重。

因此,隻能他這個領主親自去了。

之前他一直疑惑月亮靠近零世界帶來的變化是什麼。

很簡單,他完全不信不會有變化。

而這封信其中提到了一部分雪和月亮的關係,倒是讓陸懸河有了一些彆的看法。

這裡麵提到的月寒使者的眷屬和月亮與雪有很大關聯,似乎是隻有同時滿足這兩個條件,才能出現。

其中特意提及,眷屬來自月亮下的世界。

由此可見,月亮靠近零世界的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其他的世界。

巨型龜也說過,月亮井應該會在月亮靠近零世界之後連通另一個世界。

加上這個月寒使者的話,就是兩個世界了。

估計,遠遠不止這兩個世界。

陸懸河琢磨了一下,大概想到了一些猜測,不過這種信息也不能隨便和彆人說,畢竟就連那隻半精靈都什麼也不記得了,隻是說月亮靠近零世界就是靠近而已。

所以,待會找巨型龜問問。

一個已經被遮蔽的世界就這樣出現在大雪和月亮之下,源源不斷的月寒使者眷屬從這個世界裡麵出來。

零世界不隻有一個領地,因此也不會隻有一個迷霧,畢竟迷霧隻是一種自然現象。

而月寒使者,便是會尋找著迷霧而來。

陸懸河已經將那個屬於鷹身石像族的奴隸寫的東西全部看完了,因此他看向了海洋領地之外的迷霧。

他在想,如果月寒使者到來,會給深海縣帶來什麼樣的變化?

這個消息很有用。

即使月寒使者不一定會來到這裡,但是提前知道消息,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說到這裡,陸懸河就想到了深海縣之外的巫師塔。

上一次,那兩個巫師將他們這裡的消息稟告向深藍後,已經收到了許可,可惜那可以共享情報的特殊建築還是沒有建造完成,不然就能查一查了。

伊蘭又重新飛了起來。

三環的深海街道非常長,而且建築都極為龐大。

這一整條街道全部都是和領地之中的事情有關聯,大到深海縣所有的政務,小到普通事情的糾紛。

其中奴隸的資料就存放在其中一棟建築之內。

陸懸河的到來讓這棟建築之內的人極為驚訝,聽到要求之後立刻讓全體人進行尋找。

然而,在短短的半分鐘之內,就將諾比的資料送到了他的手上。

奴隸的信息本來不會記載的很多,但諾比有些特殊,他的資料厚度超過普通奴隸五倍。

陸懸河打開看了一下,就被裡麵各種精彩紛呈的遭遇和事情驚呆了。

比如說,諾比在鷹身石像族也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奴隸,飽受欺壓,後麵不知道怎麼回事,掉進了山崖,獲得了奇遇。

這一身的實力並非是他修行冥想而成,而是純粹的繼承。

儘管如此,奴隸還是奴隸,還有更多人極為嫉恨諾比,又開始循環欺壓打壓

看完之後,他覺得自己要洗洗眼睛。

諾比的經曆可謂是精彩紛呈,集地球所有狗血小說與一體,除了退婚的未婚妻。

雖然沒有退婚的未婚妻,倒是有背刺的青梅竹馬。

就是這結局有點問題。

因為千帆過境,等到現在還是在深海縣當奴隸。

陸懸河想到這裡一時心情複雜。

他將這份資料拿了回去。

同時讓人將諾比帶回來,他覺得這個主角模板的鷹身石像應該有更多的消息。

姒嘉樂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笑眯眯的看著回來的張靜靜,對她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並且誠懇的邀請張靜靜加入深海辦事處,而非原來按個幾乎是沒有真正作用的部門。

張靜靜原本還被那隻漂亮的大章魚蠱惑深陷那種空靈美感之中,聽到姒嘉樂的話之後,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我?”

她咽了咽口水,想要立刻推掉。

畢竟這些天她已經深刻的明白了深海縣裡麵的臥虎藏龍,她這種小卡拉米還是算了吧。

但看著姒嘉樂笑眯眯的神色,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我的能力可能不夠。”

姒嘉樂聽到這話倒是也不奇怪,反而說,

“那是因為,你還有其他所有人對你的能力還沒有一種真正的認知。”

“你可以縫製娃娃並且給娃娃附靈,這個能力,可不是其他人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難道你真的想像是現在這樣,在一個沒有任何要求也沒有任何希望的職位上一直待下去?”

張靜靜立刻搖頭。

她之所以能第一個來到深海縣,就是因為她有一種不服輸的韌性,現在擺爛實在是因為感覺自己太廢物了,尤其是自己的天賦比起那些有能力的人簡直不值一提。

“那,不如來試試?”

戴著眼鏡的姒嘉樂邀請道。

他之前便想要將這位擁有特殊天賦的超凡者拉來這邊了,奈何之前實在是沒交流的借口,偏偏她的身份又有一些特殊。

現在有這個機會正好。

張靜靜在對方的話中,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同時在心中和朱迪絲說了一聲對不起,她是沒辦法陪她一起摸魚了,還是奮鬥和努力的人生更有樂趣。

這邊姒嘉樂和張靜靜開啟了下一輪的溝通。

而陸懸河也和諾比第一次見麵。

見麵之後,他確實是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無比的‘人’就是那個看起來主角麵板的家夥。

鷹身石像族族如其名,基本上都是石像的身體和鷹身。

但是一般的鷹身石像都有三四米大,而麵前的諾比看起來也隻有不到兩米,實在是太瘦弱了,太弱小了。

他站在領主大人的麵前,都忍不住的低頭,不敢對視。

陸懸河觀察著麵前的諾比,心中總是有一種說出來的感覺。

他先讓其他人離開。

等到整個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問道,

“我看到了你寫的東西。”

“尤其是月寒使者還有月亮,大雪以及迷霧的消息。”

瘦弱的諾比連連點頭。

“月寒使者來自生機消逝的冰雪之地,自月亮和大雪之中顯現而來,而且可以拖拽落入迷霧的世界。”

“這些信息,我原本以為是來自鷹身石像族,但現在看來,其實是來自你。”

“我看了一下你的資料,你給我寫的這些東西應該不是你知道的全部吧。”

諾比的鷹身瑟縮了一下,他其實很是懼怕像是領主大人這種大人物的。

不過,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種大人物對他的態度竟然還這麼的友好。

這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更加覺得自己做的事情非常的正確。

於是也不隱瞞什麼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根本不敢看領主大人的目光,隻是盯著其中的衣服,又迅速將頭縮了回去,

“是的,還有一部分,但是這部分寫下來的話會出問題,所以我就沒寫。”

“我現在告訴您吧。”

他下意識地想要跪下來。

陸懸河卻製止住。

“直接說就行。”

效率第一,現在跪到底是有什麼意義?

“好的,月寒使者是因為與月亮相關的古神的眷屬,而且這個古神也會在月亮靠近零世界的時候出現,並且將迷霧之中的世界拉入祂所在的地方。”

“?”

陸懸河瞳孔地震。

他甚至都來不及阻止,因為那一瞬間的力量根本不是現在的他以及深海縣可以阻止的。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相似的力量來了卻又消失了。

如果不是他的靈覺實在是太驚人,以及經曆過一樣的事情甚至不會察覺到這件事。

等等,但是,這不對吧。

就這麼喊出‘古神’這兩個字,而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原本隻是想要知道更多月寒使者消息的陸懸河此時身體都直了起來,堪稱正襟危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麵前無比瘦弱的鷹身石像。

不用問了,絕對是有問題,而且是有大問題。

諾比還在繼續講。

陸懸河在心中默默的將那兩個字念出來之後,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種變化,他張嘴將這兩個字說了出來,

“古神?”

“是的,領主大人,月寒使者便是來自古神的眷屬,但這位古神的名諱已經不可知,似乎是消失在大雪的儘頭,而這位古神便是來自月亮靠近零世界的那段時間。”

很好,無事發生。

好家夥。

陸懸河忍不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諾比全部看了遍,結果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現。

他很平常,就是太平常了,一點特殊都沒有。

哪怕是這麼高的等級,卻依然還是平平無奇。

這已經不是有鬼可以形容的了,簡直是有大鬼。

“我知道了。”

“除了這些之外,你還知道其他的信息嗎?比如說跟月亮有關係的消息,或者大遠征?”

瘦弱的諾比不知道領主大人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話,

“隻知道一些和月亮相關的消息,隨著月亮越來越靠近零世界,原本許多不能被注視的強大生命都能被注視,並且不會有一點影響,而且那隱藏在月光之下的世界也會出現,普通生命的冥想速度會得到極大的加成。”

“但是普通生命會因為月光對很多強大的生命視之不見,什麼都看不到,這其實是一種保護他們的力量。”

“而那種真正的強者,則是會在月光之中走向無數的世界以及無數的奇跡之中。”

“伴隨著月亮越來越靠近零世界,這種現象就會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以至於習以為常。”

這個鷹身石像族的奴隸就這麼老老實實一句一句的將求生手冊、那些地球人類一直好奇並且不斷推測的東西說了出來。

而且說的還極為絲滑,沒有一點停頓。

陸懸河都驚呆了。

他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剛剛來到零世界的時候一無所知。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有問題啊。

但他不動聲色的在腦子裡麵翻看了一下地契,確確實實是深海縣的奴隸,而且是完全登記的奴隸。

“行,消息很有用,你現在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吧。”

陸懸河打算讓彆人試試。

因為對於這個鷹身石像奴隸巨大的好奇,一時之間都壓過了月寒使者,所以他打算讓彆人看看。

諾比很聽話,應該說是根本不會拒絕,尤其是他眼中如同領主大人這樣的大人物,相反感覺到誠惶誠恐,受寵若驚。

此時他油然而生的覺得深海縣果然是不一樣。

這個地方從領主到所有人都截然不同,怪不得那些送信的半貓人沒有做彆的事情,原來是因為領主大人如此的平易近人啊。

一路暢通無阻。

陸懸河以及諾比很快就來到了領主府。

奧克塔普斯此時泡在海裡休息,而原本如同山一樣高的文件全部被分門彆類的放好了,它正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呢,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刻睜開眼睛,向著那邊看去。

“奧克塔普斯”

“你看看這個人,怎麼樣?”

藍章魚順著領主大人視線所去,看到了一隻很瘦弱的鷹身石像,認認真真的打量,最後還是沒明白領主大人想要問的是什麼,所以隻是猶豫的說道,

“比起那些灰燼來說,還行?”

陸懸河:“”

他知道奧克塔普斯的意思,就是比那種純粹的垃圾要好一點,但也是垃圾。

“你就沒覺得他哪裡特殊嗎?”

奧克塔普斯這一次立刻點了點頭。

陸懸河滿懷期待。

“領主大人您帶來了這麼一位普通的生命,他肯定是特殊的。”

奧克塔普斯認真的說道。

這隻藍章魚沒有彆的想法,它是真的這麼覺得。

陸懸河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藍章魚歎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

“諾比,你再把剛剛說的信息說一遍。”

諾比完全不明白,但遵從命令。

藍章魚認真的聽著,頻頻點頭。

陸懸河不由疑惑,

“你就沒發現有哪裡不對勁嗎?”

諾比可是重複好幾次古神了。

奧克塔普斯猶豫了一會兒,看向領主,

“領主大人,是我最近哪裡沒有讓您滿意嗎?”

陸懸河見此先讓諾比去領主府前麵,這裡暫時就留下了他和藍章魚兩個人。

等到諾比消失,奧克塔普斯眼中的迷茫還是沒有減弱。

“怎麼了,領主大人?”

陸懸河道:“剛剛我帶來的奴隸,他說了什麼?”

奧克塔普斯不解,但還是回答了,

“很正常的東西,比如說,很正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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