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發是做生意要薄利、要善良、要回饋社會，以此獲得人心，等待一個原地成神的機會。
不過這是後話，他需要找到一個生計，活下去。
‘製磚’是騙鬼，陳美麗沒說，陳響也知道‘物流運輸’是印尼每一個地方的短板。
基礎設施很差。
本地人沒感覺，在陳響這個穿越者看來，三寶壟的交通無論是2009年，還是他前世來旅行的時候，都一言難儘。
當陳響坐上摩的，離開求職市場途中，看到天空中掛著的彩虹，前世經曆豐富，又有了一個新點子。
除一些傳統優勢行業，印尼多數行業都比東方大國晚1015年。
比如——棒冰。
半年前，前身還在首都雅加達，吃過的棒冰隻有老冰棍、鹽水棒冰、椰汁棒冰之類簡單產品。
最先進棒冰隻是脆皮雪糕，表麵渡一層巧克力醬。
還有就是星巴克裡麵賣的巧克力甜筒。
類似苦咖啡、綠豆、五仁、巧克滋這些同類產品還都沒有。
作為一名專業釋放假消息的金融人士，穿越前陳響參觀過棒冰設備製造商，對生產棒冰有些了解。
核心設備有三套，分彆是調溫係統、成型機、輸送線。
錢包原因，隻說小型生產線，輸送線125萬rb，分段式，人工操作。
調溫係統價格是075萬15萬rb。
成型機254萬rb。
三種加一起，陳響需要花費425萬8萬從東方大國采購設備，另外需要支付約60007000rb幣的運費。
這明顯不現實，錢包不允許。
但如果就這樣簡單放棄，又太草率，不符合金融家對金錢追求不止的精神，於是陳響把摩的司機當向導用，來到三寶壟郊區一家棒冰工廠。
招牌上用爪哇語寫著‘甜妹棒冰’。
像是應景，陳響剛下車，迎麵遇到一個身材嬌小玲瓏、淺棕膚色、五官柔和的女人，推著一輛二八大杠自行車從磚瓦房裡出來。
女人自行車後麵托著一個用棉被包裹的保溫箱，明顯是一名棒冰流動商販。
“達魯大哥，”陳響叮囑摩的司機，“請你在這裡等我。”
爪哇族司機點頭答應。
經過門口，進入磚瓦屋內部，入口左手邊係著一條大狼狗。
狗脖子係著鐵鏈，拴在地樁上麵。
隻是抬頭看一眼進來的陌生人，又低頭爬下，一副懶洋洋模樣，沒有吠叫。
右手邊有一張四方桌
桌子後麵坐著一個穿籠紗長裙、黃皮膚中年女人，正在一邊用算盤，一邊在紙上記錄寫著什麼。
女人身後有一台老式風扇咯吱咯吱轉動。
“姐姐你好，”陳響主動出聲，使用東方大國話打招呼，“打擾。”
“你好，”女人抬起頭，看向陳響頭，下意識問，“買棒冰是吧？”
“不買棒冰，姐姐是這裡的老板嗎？”
“是，”女人輕輕點頭，目光奇怪看著陳響，“有事嗎？”
因為是穿越過來，本能想連地、帶房、帶設備一起買下來，打聽問，“這裡有沒有賣掉的打算？”
女人微笑放下手裡圓珠筆，“你怎麼稱呼？”
“陳響。”
“我叫張蘭蘭，我們沒有賣掉棒冰廠打算賣。”
陳響退一步，“租也可以。”
“你了解棒冰嗎？”
“了解一點，”陳響停下離開的步子，原地轉身重新看向中年女人，“請讓我看看銷售表、原材料進貨表、工資發放表、稅表、電費單。”
換個人會懷疑要求看這麼多‘秘密’文件對不對？
實事這是正確行為，陳響的熟練讓張蘭蘭感到意外，“你是自己租，還是你的家長租？”
“我自己。”
“你自己？”張蘭蘭感覺見鬼，現在小孩都這麼強大嗎？居然知道先看各種表。
但她對外租的是廠房+設備+生意，所以租客有權知道這些商業秘密，並且不能作假。
曾經有人做假，把每年隻能賺十億盾的工廠，包裝成每年可以賺三十億盾，高價賣掉。
事後買家發現上當，於是打官司，因為有當地官員保護，官司打輸。
於是買家把跑到國外的賣家全家，除老婆之外，全部被做掉。
把協助作假的會計、審計人員，全部做掉。
活下來的老婆乖乖把多餘的錢還給收購商。
自己雖然做的小生意，但也不能坑人，萬一對方走投無路，揮起菜刀血濺三尺不劃算。
心思轉得快，張蘭蘭爽快把手裡兩份文件往前一推，“進貨本、銷售本，你先看。”
真心想租，陳響沒有客氣，在張蘭蘭對麵坐下，翻看進貨本。
白糖，換算成rb5元每公斤，最後一次購買500公斤。
甜味劑，最後一次購買200克，每公斤60元rb。
酸度調節劑，最後一次購買100公斤，每公斤65元rb。
香精，老冰棍味合成香精，最後一次購買10公斤，價格是40元rb每公斤。
最後是棍冰棒和包裝紙。
“張姐，”陳響抬頭看向女人，“請你將單支老冰棍的成本價格寫在紙上。”
“我講你聽。”
“張姐請講。”
“以75克老冰棍為例，單支用白糖15克，每支成本是0075元rb。”
“甜味劑、酸味劑、香精，每支成本皆小於001元rb。”
“木棍002元每支、包裝紙015元每張。”
“原材料全部加一起，單支老冰棍物料成本是0275元rb。”
“加上電費、機器磨損、廠房維護、人工，每隻老冰棍總成本約是051元。”
“我們每支賺9分錢，商販每支賺3角錢，到客戶手裡價格是9角錢，9角也就是2000盾。”
張蘭蘭說的全部是‘分’‘角’‘元’，統指rb。
當地錢幣單位是‘盾’。
產品利潤低，彙率波動較大，多數商人會把盾換成東方大國錢，或者是米元。
每支9分的稅前利潤有點狠，彙率輕輕動一下就沒了。
了解進貨內容，了解每支棒冰價格，陳響翻開銷售賬本，表情慢慢變精彩，變‘退縮’。
過去一個月，這裡每天隻能賣出去約8001300支棒冰，去除各種生產成本，每天僅能賺80120元rb。
如果每天純賺100元，感覺也還行，但另外還得交稅，以及其它‘隱形成本’。
從陳響臉上看到不好變化，張蘭蘭馬上安慰，“小弟，你聽我解釋。”
在當地人麵前，張蘭蘭是老板娘，有著看似不錯的收入。
在陳響這個同胞麵前，臉上有點掛不住，語氣靦腆道，“姐這裡租金不貴，你彆怕。”
深呼呼，放下賬本，陳響臉上微笑，“張姐，我肚子不舒服，走了。”
“彆走！”張蘭蘭刷一下站起來，特彆想留下陳響這個客戶道，“不管如何，吃過午飯再走，不然我老公會罵我沒禮貌。”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因為有辦法改良棒冰，有辦法做強做大，張景勉強同意暫時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