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晚上可不像現在這麼安全,山賊,流民這些因素都不說了,關鍵野生動物滋生,雖然是走在管道上,可時不時就會有野生動物穿路而過。
晚上更是大型野獸覓食的時候,如果不是結伴而行,很少有人會在野外露宿。
腿上火辣辣的疼的實在是厲害,陳寅把訛來的兩匹馬拴在了樹上,坐在一塊石頭上準備休息一會兒。
看著四下也沒有人,他乾脆解開了褲腰帶,讓傍晚的冷風從褲襠裡吹過,給火辣的皮膚上帶來舒爽的涼意。
低頭瞅了瞅大腿根部,血紅一片。
“古代人出行還真的受罪,早知道就弄輛馬車了,花點錢雇一個車夫,不比現在爽嗎?”
這腿上的傷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好呢!
“看來還得練練騎術,我記得在書裡麵看過,得等褲襠裡麵摩出繭子才能騎馬不疼。”
一想到自己嬌嫩的肌膚要飽受摧殘,陳寅心中頓時一陣哀嚎。
“要是有一輛摩托車就好了。”
“不對,我把這馬鞍子上麵也弄個海綿墊子……額,弄個棉花墊子是不是……”
正想著呢!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音,陳寅抬頭看去,隻見一人一馬正在管道上飛馳。
正要感慨對方的騎術精湛,忽然間,老馬哀嚎了一聲,好像是中了絆馬索一樣,一頭栽在了地上。
而馬背上的白色身影立刻就被甩飛了出去,幸虧他身體輕盈,在地上靈動地滾了兩圈,這才化解了慣性。
陳寅看著這白衣人一連串像雜技一樣的動作,心裡一陣感慨,“真特麼帥……”
那白衣人也注意到了陳寅,蛋目光還是落在了那匹倒在地上的馬身上。
那馬顯然是跑了很遠的距離,有些力竭,躺在地上嘶鳴一聲,隨著它的呼吸,口鼻之中湧出了大量的粉紅色泡沫。
應該是活不成了。
這人看著馬匹微微的歎了口氣,矮身把馬背上的行囊解開,背在了背上,轉頭目光落在了陳寅和他身邊兒的兩匹馬身上。
“好駿的馬,這位兄台,你這兩匹馬能不能勻我一匹,多少銀錢我買了。”
這聲音,宛如黃鸝一樣清脆,聽在耳朵裡麵分外的享受。
陳寅看對方趕路著急,不惜馬力,以至於那匹馬脫力瀕死,就知道對方肯定是著急趕路。
又看到對方雖然一身男裝,可胸前鼓鼓,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等她走近看清楚了臉,心裡頓時一動。
“談錢就傷感情了,在這寂靜的傍晚,你我在這兒相會定然是有緣,既然有緣,馬匹你騎走就是……”
說到這裡,他起身大手一揮,裝作很是豪邁。
可下一刻,這女人一聲驚叫,把發紅的臉臉彆了過去,倉朗一聲,行囊上的劍也拔了出來。
“登徒子……”
陳寅這時候才知道自己魯莽了,剛才為了吹風,褲子脫下剛才激動之下竟然忘記了提上,現在逛街溜溜的站在這裡。
“我草……”慌亂的提上了褲子,但一把劍直接頂上了他的喉嚨。
“我殺了你……”
“彆,彆啊……”陳寅看著滿是慍色的一張美臉,心思驚愕,忽然急中生智,“兄台,我好心借你馬匹,你竟然還要行強盜的行徑嗎?”
“還有,什麼登徒子?我是男人,你也是男的,我有的你也有,我脫個褲子你怕什麼?”
“再說了,我也是不得已,以前沒有騎過馬,這趕路騎馬腿都磨出血了,坐在石頭上解開褲子涼一下火辣的傷口犯法嗎?”
一連串的話讓這白衣女子一愣,見陳寅不像是在說假話,最終劍還是收了回來,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厭惡神色。
趁著這時間,陳寅趕緊係好了腰帶。
“快說,這馬多少錢?”
這女孩不想和陳寅過多交流,彆過臉去冷冷說道。
陳寅剛才被一嚇,差點被尿了,這會也得理不饒人,“不賣,我和你又不認識,為什麼要賣給你馬?”
這位陳州的李家的二小姐頓時被揶的說不出話來了。
“你……”
“一匹駿馬最多五十兩,我給你一百兩。”
說完就向腰間摸去,可手摸到腰間這才反應過來,趕路著急,身上的銀兩不夠。
“一百兩?”陳寅見對方說話不像之前那麼和煦,頓時冷哼了一聲:“我這是西域運來的汗血寶馬,日行千裡,夜行八百,還能端茶倒水,看護小孩,區區一百兩就想買我的馬,馬毛都買不到。”
再看到對方手摸到腰間停下的動作,立刻又補了一句。
“況且,就算是一百兩,你身上有錢嗎?”
李二小姐咬了咬牙,陳寅的馬匹隻能算是中等,如果不是著急回陳州,彆說一百兩,二十兩他也不會出。
陳寅口裡的話基本都是胡說八道。
但她還是從腰上取下一個玉佩,丟給了陳寅:“這玉佩最少值三百兩,如果還嫌不夠,你可以去陳州城東李家來找我,我叫李嫣然,到時候給你補錢。”
說完不等陳寅答應,直接就到了馬跟前,解開了韁繩,翻身騎到了馬上,雙腿一夾馬腹就要離開。
陳寅接過了玉佩,但他哪能分辨玉佩好不好,眼看對方都要騎馬走了,趕緊上前阻止。
可剛往前一走,腿上的傷口又開始發作,雙腿一夾,腳踩到了另外的褲腿,人向前撲去,褲子卻是被自己給踩掉了。
李嫣然心頭一陣慌亂,也不願和陳寅糾纏,立刻催馬往前。
可陳寅騎馬的技術實在是感人,為了防止另外一匹馬跑掉。就自作聰明的把兩匹馬的韁繩綁在了一起。
現在兩匹馬都開始飛奔了起來,一股塵土蕩起,陳寅剛想開口呼喊,卻吃了一嘴的土。
等李嫣然發現竟然把兩匹馬都帶走,就要停下的時候,轉頭卻看見陳寅光著下半身趴在地上。
心頭又慍怒,乾脆又催動胯下的馬 ,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陳寅提起褲子爬了起來,吐了兩口帶著灰塵的口水,此時的李嫣然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兩匹馬竟然都被這小妞給搶走了。
他頓時跳腳罵道;“青天白日搶人馬匹,李嫣然,你特麼的彆讓老子再遇見你,再遇見你非把你抓進我家中,強奸一百遍……”
狠話是放了,可又有什麼用。
馬是追不回來了,他隻能在原地乾瞪眼。
往靴子裡麵摸了摸,還好銀票都在靴子裡,要是放在馬上的話,真的沒辦法活了。
又是一聲嘶吟,剛才那一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匹,在此刻發出了一聲悲鳴,徹底的沒有了氣息。
陳寅上前看了一看,此時馬匹嘴裡冒出的都是鮮血了。
“唉……”深深的歎了口氣,陳寅忽然看到馬鞍上竟然還有一個行囊,被壓在馬的身下露出一半出來。
上前一摸,竟然是炊餅和水囊。
想來是那小妞著急趕路,見這東西壓在馬下,就沒有拿走。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用力的把行囊扯了出來,還挺精致,上麵竟然還有引火用的火鐮,陳寅大喜過望,心裡對那小妞的怨恨又減輕了幾分。
一陣忙碌,終於在剛才的石頭邊兒上引燃了一堆篝火。
喝了兩口水,拿出炊餅咬了一口,陳寅終於回過神來,借著火光,仔細的看了一眼小妞留下的玉佩。
玉佩質地圓潤,雕工也很精美,正麵雕刻著兩個四個青蚨,背麵卻是一個李字。
“陳州城城東李家是吧!李嫣然是吧!你等老子上門再說。”
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咬了幾口炊餅發泄。
休息夠了,在另外起了一堆篝火,把之前的篝火打掃乾淨,上麵胡亂的鋪了一層樹枝,又在上麵弄了一些乾草。
陳寅躺下以後舒服的了一聲。
荒郊野外他也不敢真的入睡,就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睛,精神卻一直緊繃著。
終於熬過了一夜,篝火早就熄滅,上麵隻餘下嫋嫋的青煙。
陳寅,終於被露水給弄醒了,感覺渾身都是酸楚,趕緊起身活動了一下,把篝火弄旺,等把露水弄濕的衣服烤乾,吃了炊餅喝乾了水囊,這才起身。
白天的官道還是很熱鬨的,太陽漸漸升起,陳寅很快就等到了一路過路的商販。
把馬上的馬鞍,轡頭弄下來,抵了一些銀錢,就混入了商隊的馬車。
磨的發紅的大腿終於能休息一下了。
這商隊馱著重重的貨物,走的也不算快,習慣了現在高鐵速度的陳寅,根本就耐不住這性子,到了商水城,立刻辭彆了商家,雇了一輛馬車直奔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