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白蓮教的消息是於大公子暗中派人傳給我的?”
何石榴咬了一下嘴唇,“是的,大人,我親耳聽見,而且他還派人暗中監視大人,大人這幾天事無巨細都被暗中監視的人彙報了上去。”
一聽這話,陳寅皺起眉頭:“哦,竟然還有人暗中監視我們,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給於從革彙報的消息的人是一個乞丐,據他所說,監視的人也應該都是城裡的乞丐。”
陳寅點了點頭,心裡合計了一下,“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其他人就不要告訴了。以免打草驚蛇。”
何石榴點頭翹起了蘭花指,“屬下明白。”
陳寅忍住想揍他一頓的衝動,“你先站著,我去給你拿賞銀。”
一聽這話,何石榴興奮得眉眼都開始笑了。
“多謝大人……”
從屋子裡的箱子裡拿出了幾個銀錠子,塞進了何石榴的手裡:“沒其他事兒你就先退下吧!”
看著何石榴扭著腰向外走去,陳寅打了個寒戰,一身雞皮疙瘩。
但轉念一想,又叫回了何石榴。
“彆走,回來。”
何石榴本來都要走遠了,被陳寅這麼一喊, 立刻回眸一笑。
他本來的麵容就像女人,帶著三分嫵媚,連於大公子隻見了一麵就生出了褻玩的心思,此時還來了這麼一下,陳寅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
“大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額,你之前是用什麼身份混進於府的?”
一說到去於府的經曆,何石榴立刻眼露精光,“屬下喬裝打扮了一番,賣身進了於府,在於鼎的小院子裡伺候。”
陳寅壓製住了心頭的不適,“那你繼續潛伏,繼續暗中探查於府的信息,看看這位神通廣大的於大公子和白蓮教妖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沉吟了一下,陳寅又開始畫餅。
“石榴啊,說真心話,你們七個之中,我是最看好你,你有驚天地泣鬼神的資本,又善於偽裝,這一次潛伏任務非你莫屬,你要努力啊!要是能查清楚端倪,我會為你網上表功,二小姐麵前給你多說幾句好話,你也知道我和七公子交情很深,和二小姐也有一些關係。”
“隻要你能辦好這件事兒,以後立功升個小旗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而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吝嗇銀錢,到時候賞銀大大滴乾活。”
聽到大餅,何石榴竟然有些激動。
做錦衣衛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升官發財嗎?
“屬下定然肝腦塗地,為大人探查清楚。”何石榴立刻雙手一拱說道。
看著麵前手下露出了凝重的表情,連手指也不在翹蘭花。
陳寅滿意的點了點頭:“趕緊回去繼續潛伏,我給你取個代號,名叫峨眉峰。”
“ 峨眉峰?”何石榴一臉疑惑,不知道陳寅為什麼給他取了這麼一個代號。
“對,就是峨眉峰,希望你如峨眉峰一樣堅韌,又如峨眉峰一樣,像一把利劍深深的插進敵人的胸口之中,給敵人致命一擊。”
何石榴聽了這一番解釋,重重的點了點頭。
送走了這家夥,陳寅端起了茶碗,狠狠地喝了一口, 線索竟然是於大公子給傳遞過來的, 這於大公子身份不簡單啊!
借刀殺人嗎?
到底是想借我的刀殺彆人?
還是想借白蓮教的刀殺我呢?
這麼著急想讓我去剿匪,嗬嗬嗬,有意思。
現在有了手榴彈這個大殺器,李嫣然又從南京派來了五十個錦衣衛校尉,大張旗鼓的去剿匪肯定不行,還得是出奇兵。
於大公不知道,陳寅此時已經把他的計劃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他這個借刀殺人的計劃,現在已經徹底地暴露在了陳寅麵前。
知道有人在外麵監視,陳寅這兩天都沒有出門。
上午陪著手下練練廣播體操,下午沒事兒乾就讓幾個手下又買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傍晚再請了幾個美仙院的清官上門來唱曲兒。
就這麼過了兩天,當天晚上,陳寅讓李鐵拐去迎接趕來支援的錦衣衛。
然後開始給眾人安排。
“呂岩,我命你帶著三十個手榴彈從城東出去,在城西十裡亭等待。
“鐘梨,我命你一人一馬,帶著這一口鐵鍋和零碎,還有二十個手榴彈從城南出去,繞一圈去城西十裡亭彙合。”
“張果,我命你從城北出城,帶五十個手榴彈和所有馬匹,繞一圈也去十裡亭會合。”
“韓參,藍堅跟我一起去美仙院。”
“記住了, 在城裡麵就要甩掉尾巴,這些尾巴有可能是乞丐,路人,等等,一切不認識的人,不甩掉尾巴就不要出城。”
“屬下遵命。”眾人回應道。
老道士一看每個人都有去處,他沒有分配到,就趕緊問道:“高人,我呢?這幾天我一直服用九層腰丹,感覺精力充沛,有一種無處發泄的感覺,再不動動我就感覺渾身都要發黴了,我乾什麼?”
“ 你在家守水晶,彆被彆人偷家了。”
“什麼?”
陳寅看著一臉疑惑的老道士,“你……在家守著就行了,我屋子裡麵還有一箱銀子呢!你給我看好了,但是鍛煉和腰丹不能丟啊!等我出門辦完了事兒回來,我就教給你進階的辦法!”
老道士這才喜笑顏開,“高人,放心了,我絕對守好家裡的銀子。”
“嗯,那就好,要是有人上門來找我,能拖就拖,就說我去美仙院尋花問柳染上了風寒,要在家裡閉門修養一段時間。不見客。”
想了想,陳寅又拉過了老道士,悄悄的說道:“如果是白鹿鳴白姑娘來找我,你就說我去陳州去辦事兒去了,另外把我床上的那些紅色的肥皂給她幾塊,說是我親手給她製作的澡豆。”
老道士點了點頭,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高人,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
滿意嗯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夕陽西下,夜幕垂落,陳寅打手一揮。“開始行動。”
所有人一聽這話,都開始行動,一個個牽馬的牽馬,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
接著陳寅也帶著兩個手下出門, 直奔美仙院而去。
到了美仙院裡,這一次門口大茶壺並沒有在攔住陳寅,反而是迎了上去。
“陳大人,您又來了,您趕的真巧,今天蘭蘭姑娘又出了新的對聯,這一次的對聯更難,現在屋子裡的人都被難住了呢!”
陳寅心道:“對個毛的對倆。”
“那算了,我這幾天偶感風寒,腦袋有些不清明,對對聯什麼的還是算了,我從後門進去,我記得你們後麵有很多小院子是嗎?”
大茶壺聽了陳寅的話,趕緊說道:“是,我們美仙院後麵可是有十幾個小園子,分彆叫做,春夏秋冬,梅蘭竹菊,溫情淡雅,琴棋書畫,風花雪月……”
“行了,你看著讓老鴇安排,我從後門……我走後……我特麼從後麵……”
陳寅一連換了幾個詞都感覺有些不妥。
很容易和一些令人厭惡的東西聯想在一起,但是無論怎麼換個說法,好像都能聯想到。
無奈閉上了嘴,帶著兩個手下繞道往後走去。
大茶壺一見陳寅走遠,立刻轉轉身進了屋子裡,繞了一圈,到了後麵找到老鴇。
“姐,陳寅陳大人來了,說要從後麵進來,要包個園子。”
老鴇立刻埋怨道;“怎麼不請他從前麵進來,上一次對過對聯以後,咱們美仙院的生意不知道好了多少,後來大公子還包了一次咱們美仙院,給各地來的才子組織文會,據說還是這位提議,他可是咱們的活財神。”
“就連東家都知道此人,還傳信過來,說要我們小心伺候。千萬不要得罪。”
大茶壺苦笑著說道:“好叫姐姐知道,我可是請這位從前門進來了,但陳大人說他偶感風寒,隻想著聽曲,對對聯沒興趣。”
“我看肯定是你言語得罪了,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跟我去後門去迎接他,對了,叫咱們這兒新來的幾個懂事兒的瘦馬去……去夏園準備,技藝最好的幾個清官也安排過去。”
老鴇子一邊吩咐大茶壺,一邊就向後門奔了過去。
到了後門,打開了門,就翹首以盼。
但等了半天也沒有見人,她疑惑的看了看後麵的胡同,越發的疑惑。
“不是說要從後門進來嗎?怎麼人沒了?”
正在這時候,剛才的那位大茶壺飛奔過來,一邊兒抹汗一邊兒說道:“姐姐,你怎麼還在這兒,我都找了好久了,陳大人都已經進了夏園,現在正在聽曲呢!剛才點名說要見見你。”
老鴇子一愣,“不可能吧!我一直在後門守著,難道陳大人從前門進來的嗎?”
大茶壺也是一臉疑惑:“沒有啊!沒有從前門進來啊?”
“那真是見鬼了,難道陳大人飛進來的不成?”
任憑兩人想破頭腦,也沒有想通陳寅帶著兩個手下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老鴇子帶著疑惑,趕緊趕去了夏園。
這說是個園子,實際上就是三間房子,帶這一個五十平方左右的小院子。
說是夏園,當然和這個主題有關係。
院子裡放著各種夏天開放的花卉,還有用鬆木徹底覆蓋的池子,夏天裡麵放的是涼水,冬天裡麵放的是熱水,就是為了客人能在裡麵享受彆人享受不到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