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陽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浪。
眾多官員們瞬間炸開了鍋,紛紛跳出來為自己辯解,指著薑陽的鼻子罵他血口噴人。
“你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質疑禦史台?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們可是天子的耳目,國家的棟梁!”
“就是,我看你小子就是心懷怨恨,科舉落榜就跑到這裡來胡言亂語,汙蔑忠良!”
“陛下,這小子分明就是來搗亂的,請陛下將他拖出去斬了!”
一時間,整個朝堂像是炸開了的油鍋,吵吵嚷嚷,亂成一團。
薑陽站在人群中,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玩弄的笑意,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女帝姬若曦坐在龍椅上,看著眼前這鬨哄哄的場麵,眉頭微微皺起。
她倒要看看,這個薑陽能不能揪出一些所謂的貪官!
“肅靜!”
一聲嬌喝,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的聲音。
群臣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再言語。
女帝的目光落在薑陽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薑陽,你口口聲聲說禦史台失職,可有證據?”
“回稟陛下,證據自然是有的。”
薑陽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高高舉起,“這上麵記錄了陳修文這些年來貪贓枉法,通敵叛國的種種罪證,更有他與胡人勾結,意圖謀反的書信往來!請陛下過目!”
“什麼?!”
“陳修文通敵叛國了!”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
冊子被呈到女帝手中,她快速翻閱了一遍,微微皺眉。
她知道今天要拿利用這個陳修文說事了。
“啪!”
女帝將冊子重重地拍在桌案上,怒火衝衝地問道:“陳修文通敵叛國,你身為禦史台竟然毫不知情!還是說你和他早就串通一氣?”
“這就是你口中的兢兢業業,為國為民麼?”
“如此大事朕判玩忽職守已是輕罪,以朕看來,還是和那陳修文一樣,抄家吧!”
禦史大夫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地解釋道。
“陛下饒命啊!臣…臣…臣不知情啊!這都是陳修文的個人行為,與臣無關啊!”
“哼!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
女帝怒火中燒,“來人啊,將禦史官員拿下,嚴加審問!”
兩名侍衛應聲而出,準備把禦史官員拿走的時候。
就在這時。
丞相張朝嶽站了出來,那張老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活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陛下息怒啊!”
張朝嶽那渾厚的嗓音在朝堂上回蕩,“我朝百官,哪一個不是為了大周鞠躬儘瘁,兢兢業業?如今就憑一個乳臭未乾的學生幾句話,就要治罪我朝重臣,這…這於理不合啊!”
張朝嶽這一番話,看似是在為禦史大夫求情,實則是在暗中提醒女帝。
他才是這滿朝文武的領頭羊,動他的狗,就是動他張朝嶽!
女帝姬若曦何嘗不明白張朝嶽的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靜觀其變。
果然。
張朝嶽一開口,那些平日裡就與他串通一氣的官員們,紛紛跳了出來。
“陛下,丞相大人所言極是!此事還需三思而後行啊!”
“是啊,陛下!這禦史大夫為官多年,一向清廉正直,怎麼可能會與那胡人勾結?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陛下,老臣鬥膽進言!這薑陽不過是一個科舉落榜的考生,對朝中之事一無所知,難保不會被人利用,故意來汙蔑忠良啊!”
“陛下三思啊!”
一時間,整個朝堂上,充斥著‘陛下三思’的聲音,仿佛薑陽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而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才是被冤枉的好人!
薑陽站在人群中,冷眼看著這些跳梁小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些人,平時滿口仁義道德,滿腹經綸,一到關鍵時刻,就露出了他們醜惡的嘴臉,真是令人作嘔!
不過事已至此,這些人的嘴臉自己也知曉一二。
同時也讓女帝看清楚了這些人的態度,也不必過多言論。
“學生以為,此事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恐怕各位大臣難以心服!”
這時,薑陽突然來了一句倒戈的話。
看到這一幕,女帝姬若曦知道這事依然結束。
“好!既然如此,那便將禦史台玩忽職守之事,交給繡衣衛徹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臣遵旨!”
仇羽站出來領命,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臉色蒼白的官員,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退朝!”
禦書房內。
女帝姬若曦斜靠在軟榻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薑陽,你說說,這滿朝文武,為何就變成了如今這番烏煙瘴氣的模樣?”
薑陽站在一旁,聽到女帝的問話,心中暗歎一聲,這大周,已經病入膏肓了!
“陛下,這朝堂之上,哪有什麼忠臣奸臣,有的,不過是利益和站隊罷了!”
薑陽語氣平靜地說道,“那些官員,一個個都精明得像猴一樣,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
“當然,這並不排除有些忠臣被逼無奈,但他們的導向都是一個,那就是大周的死活,與他們何乾?”
聽到如此虎狼之詞,女帝姬若曦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薑陽。
“那依你所說,朕該如何做?”
“以今日朝堂之事,學生依然物色了幾人,保證一抓一個準!”
薑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哦?說來聽聽有那幾人?”
姬若曦來了興致,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致地看著薑陽。
“此事還需一一查證,學生不敢妄言,待水落石出之際,陛下動手即可。”
薑陽話音一落,心中暗自盤算。
今日在朝堂上讓女帝知曉官官包庇之事,固然是大快人心,可想要真正扳倒張朝嶽這老狐狸,還需從長計議。
不但要一一拔出他的黨羽,還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合情合理地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