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老子就給你時間,你要是拿不出銀子怎麼辦?”
薑陽笑了,把錢袋子露出來,這小子眼睛都快收不回來了。
琢磨一下,請這些人吃餃子,想必也花不了幾個子兒,那就等他一會!
今天可是讓自己碰上怨種了。
一旁的好心人看不下去了,悄悄提醒薑陽。
“此人叫裴貴,你快找個機會跑吧,這家夥平日就乾這種肮臟事。”
“隻怕再等會,你身上的衣服都得叫他扒走!”
薑陽笑而不語,又走到裴貴的身邊。
“麻煩你幫我招呼他們吃飯,我去那邊買隻燒雞,你我喝點如何?”
這不過是幾步之遙,自然是不擔心他會逃跑。
“去吧。”
“都聽著啊,你們今日遇見好心人了,所有的苦力都來吃飯吧。”
碼頭上也有半夜卸貨的,有不少苦力都餓著肚子在旁邊蹲著。
一聽說有免費的飯,他們沒多想就衝上來了。
這年頭填飽肚子最重要,自己窮的就剩一身衣服了,難不成還有人會惦記?
關鍵是得到消息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後麵的兩個飯館子都擠滿了人。
兩個老板還坐在門口樂呢,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好不容易等他們吃完了飯,裴貴打量著薑陽。
“燒雞吃了,酒也喝了,該把銀子給我了吧?”
薑陽裝出奇怪的樣子。
“什麼銀子呀,你是說你要結飯錢了是吧?”
兩個飯館老板一臉納悶。
“公子,不是你結賬嗎?”
要真是裴貴結賬,他們打死不做這樁生意的。
開什麼國際玩笑?
他屬貔貅的,此事人儘皆知,讓他掏錢怕是難嘍。
薑陽不慌不忙。
“你去問問那些吃飯的人是誰招呼他們吃飯,我是說請了,但我招呼他們了嗎?”
“誰招呼的他們你找誰呀!”
這話沒毛病,隻是說請客吃飯,並沒有真的招呼大家。
難道說說也犯法嗎?
再說了,人也確實就是裴貴招呼過去的,那大家當然以為他要請客了。
兩個老板立刻看向了裴貴,今兒晚上可不是小數啊,那後廚都給吃空了,連蔥跟蒜都叫人吃了。
若是不給結賬,那可說不過去!
裴貴瞪著眼睛。
“你敢耍老子!是你說要請客,我才替你招呼!”
薑陽冷笑。
“說了又不犯法,我朝可有律法不許人說請字啊?是你自己蠢,還能怪彆人?”
“有錢就結賬,沒錢趁早報官吧。”
裴貴臉色一沉,知道自己算是上了他的當!
但他也是這地麵上有名的滾刀肉,乾脆一瞪眼。
“沒錢,分幣沒有!”
兩個飯館老板都急了,就算是裴家的人,那也不能吃飯不結賬…
苦力們也都承認,就是因為聽了裴貴的話,才過去吃飯的。
裴貴急了。
“老子怎麼可能請你們吃飯?明明是這小子說的!”
苦力們七嘴八舌為自己辯解著。
“這位老爺就是你說的,不然俺們不敢去吃飯。”
“俺們一天就掙幾個銅板,哪敢去這種大飯莊子。”
薑陽在旁邊神補刀。
“沒關係,若是此處說不清楚,自有能說清楚的地方。”
裴貴冷冷一笑。
“隻怕你報了官,他也不敢抓我!”
薑陽亮出令牌。
“巧了,你怎知我是官?”
裴貴像是吃了蒼蠅,完全不知該說什麼了,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水般。
一整個被拿捏住了。
若是本地的官,自然是要給裴家麵子,薑陽可是女帝指派的,腰牌都是京城特有的虎紋豹牌,裴貴心思一沉,知道糟了自己惹到京官了!
隻怕自家主人在這兒都不好插手了,這個血怕是得出嘍。
薑陽也不跟他廢話。
“你要不想給錢也行,勞駕你們諸位壯勞力幫我個忙,咱們就地升堂!”
“另外,去把那邊的木頭扛兩根過來。”
勞力們一臉奇怪,難道是打算劈了燒火?
薑陽搖頭。
“不是,你們手裡沒有水火棍太彆扭了,拿那東西暫時充當一下。”
裴貴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抽過去,您管碗口粗的樹叫水火棍呐…
沒辦法,誰叫自己讓人拿捏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薑陽。
“今日我認栽,他日你可彆落到我手上。”
拿出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裴貴轉身就走。
薑陽懲治了奸惡,周圍的人都對他相當恭敬了。
再者說了,那可是裴家的狗腿子,連當地的府衙老爺都不敢惹呀!
這年輕人卻敢貼臉開大,著實有兩把刷子。
“三位,看夠了嗎?”
“有沒有學一招啊?”
苗騰鸞尷尬一笑,帶著二人走了出來。
對薑陽的態度也不似方才那樣,隻覺得他看著不著調,實際上比誰都精。
“大人機智懲奸惡,卑職佩服!”
“給您準備了住的地方,先送您過去吧。”
薑陽點點頭,心說,回頭我再跟你們仨算賬。
竟然敢看著自己被欺負,真是反了你們仨了!
住的地方也是苗騰鸞找的一處空宅子,兩間屋子一個小院。
苗騰鸞本來想給薑陽一個下馬威,奈何男扮女裝反叫占了便宜。
這才真是有苦說不出!
尤其是見識了薑陽的手段,那簡直不要太老實。
“請大人休息,卑職告退。”
薑陽笑眯眯的。
“彆走啊,你給本官仔細講講秦州的鄉紳勢力如何呀?”
苗騰鸞根本就不敢放鬆警惕,生怕薑陽下一秒就給自己挖個坑出來。
膽戰心驚的進去給講了…
而此時,京城的丞相府內。
張朝嶽臉色陰沉。
“竟然讓他跑了,你們究竟是乾什麼吃的?”
“而且還讓許先生受傷,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謀士?”
他大發雷霆。
不僅僅是因為老者受傷,更重要的是他乃是士族代表。
若是死的不明不白,豈不是讓士族轉而支持旁人了嗎?
跪在地上的千戶顫抖著。
“大人,我們也沒想到過江龍竟敢帶人埋伏,不過幸好已經將其斬殺。”
張朝嶽拍著額頭。
“隻怕現在薑陽已經抵達了,我們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傳令下去,讓秦州裴家想辦法要他的命,我要用他的人頭祭奠我兒!”
“遵命!”
一夜風平浪靜,太陽升的老高,薑陽才起來。
高衝和欒迪則是買好了早餐,在一旁伺候。
薑陽奇怪。
“苗千戶呢?”
苗騰鸞向前一步。
“大人,卑職在。”
“你去準備點厚禮,一會與本官去拜訪裴仁超。”
好歹人家也是當地的鄉紳名流,不拜訪一番多失禮數啊。
“啟稟大人,禮物已經備好了。”
薑陽打開看了,發現還是比較名貴的仿膳點心,他伸手將點心通通掏了出來,就留下三塊。
苗騰鸞一臉奇怪。
“大人,您這是為何?”
“能去拜訪已經給他臉了,還給他帶這麼多好吃的乾嘛?”
說著還塞給她一塊點心。
雖然…但是好像有點道理哈。
裴仁超跟京城的關係密切,肯定不會給薑陽麵子的,所以這趟注定是自討沒趣。
那還乾嘛給他送好東西?
還彆說,苗騰鸞學的還算挺快的。
吃飽喝足,四人才前往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