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曼對文科生的印象,按照美國議員的說法就是,如果中國留學生想來這裡學莎士比亞和《聯邦黨人文集》,這是他們需要來美國學習東西。他們不需要來美國學習量子計算和人工智能”。
連美國那種暴發戶都知道,文科生的真實價值,科曼怎麼會不知道,如果說文科生就是脫離了文盲狀態的人,可能是有些過分。
但文科和理工科相比,除了交學費是最大的價值之外,其他方麵都不能比。
“我們國家缺乏學者和技術工人麼?”德拉貢上將現在也知道,從人力上麵來說法國在這一次大戰的損失並不嚴重,開局就讓德國人給秒了,兩百萬軍隊都在戰俘營,可在戰俘營又不是死了,屬於可恢複損傷。
“要是把目光放在本土的話,那肯定是不缺,但要把海外省算上的話,有一個很大的缺口。”科曼提醒德拉貢上將,北非的阿爾及利亞還在,在很多法國人的眼中,這是法國本土在地中海的自然延伸。
現在阿爾及利亞有一千萬人,其中法國移民有一百多萬,加上已經同化的一部分當地居民,滿打滿算也不到二百萬,剩下的八百萬阿爾及利亞阿拉伯人以及柏柏爾人,現階段法國的人才儲備想要把這些人拉到一個水平線上夠用麼?肯定是不夠。
填補這八百萬人的教育和培訓需求,法國就需要額外培養足夠的人才,送到阿爾及利亞去風險。
科曼不是悲觀,他覺得湊不齊足夠奉獻的法國人,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培養,也需要幾年時間才會出成果,至於會不會有足夠的人才去北非,那又是一個問題,那麼就剩下一個辦法,從戰敗國搶。
搶奪熟練的學者、老師、技術工人,法國就可以用戰敗國的人才無縫銜接,節省出來至少三四年的時間,這種事早落實早好。
“確實是這樣。”德拉貢上將颯然一笑,“與其委屈自己,不如痛苦彆人,這樣確實可以節省大量的成本,但這就需要大量掠奪戰敗國的人才。”
“德意兩國加起來一億人呢,少一點什麼教授、醫生什麼的根本不算大事。”科曼對軸心國一直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表示德意兩國完全扛得住。
科曼帶著弟弟散步的時候是走在前麵,而和德拉貢上將一起散步的時候,則是並肩而行。
他就在撒丁島停留兩天,這也是為了了解當前的戰局,而且他沒有和戴高樂將軍直接對話的資格,更適合作為一個倒果為因的執行者。
當科曼再次出現在港口登船出發的時候,德拉貢上將也正在以法蘭西第一集團軍司令的名義和巴黎聯絡。
法國首都巴黎,解放的喧囂已經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緊張的氛圍,戰爭尚未結束,法蘭西的複仇也才剛剛開始。
當前的最大問題就是重建法軍,雖然還有大量的法軍官兵在德國戰俘營當中,但戴高樂以及民族解放委員會的軍政要員都知道,一個國家的尊嚴並不是一兩個演講就能夠拉回來的,法國戰役中法軍迅速戰敗是他們心中的一根刺。
在倫敦的時候,戴高樂和他的戰友們清楚的感受到了寄人籬下是什麼滋味,在數年的自由法國運動當中,到處尋求支持的艱辛,他們在也不願意重溫。
目前的法軍主力來源有兩個,來自於敘利亞的法蘭西第一集團軍,還有就是以非洲兵源混編的法蘭西第二集團軍。
至於剛剛解放的巴黎以及當初在敦刻爾克撤離到英國的部隊,在規模上和這兩支來自於法國本土之外的部隊不能相比。
如果這樣的情況維持到戰爭結束,宣稱法國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光複是站不住腳的,重建法軍已經迫在眉睫,而當務之急就是,要把法共領導的遊擊隊重新劃歸統一的指揮體係當中,好在經過和莫斯科的溝通,法共第一書記多列士已經出發回國。
結束了一場軍事會議之後,疲憊的戴高樂返回了自己的家,手中還拿著撒丁島發來的電報,妻子伊馮娜和幾個孩子都在家中,對戴高樂的出現表現出雀躍,伊馮娜帶著笑容走過來,“食物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不算豐盛。”
“配給製可能還要維持不短的時間。”戴高樂看到妻子和孩子心中一暖,放下手中的法蘭西國事綱要,坐在了飯桌旁邊。
“誰的文件。”伊馮娜比較好奇,戴高樂雖然為了光複全境廢寢忘食,卻很少把工作帶回家。
“德拉貢將軍。”戴高樂也覺得不妥,把文件從飯桌上拿開,準備在飯後在繼續看上麵說了什麼。
“就是那個敘利亞的德拉貢麼。”伊馮娜一聽也想起來了,她聽戴高樂提及過,“你說過德拉貢將軍父子關係很奇特,他好像很重視這個孩子。”
“對,科曼還自稱是超天才,德拉貢也沒有反駁。”
戴高樂將軍想到這啞然失笑,甚至笑出聲道,“今天撒丁島集團軍司令部還詢問,是否有必要掠奪意大利的造船廠工人,說可以迅速恢複法國海軍的實力,我覺得可以,弩炮行動是海軍心中的痛,甚至對自由法國運動造成了很大的負麵影響。”
不管怎麼說,英國人發起的弩炮行動給法國海軍造成的慘重損失是事實,當時把在倫敦的自由法國運動置於極大的被動當中。
提及海軍,一直有海軍夢想的菲利普戴高樂來了興趣,“不知道法國海軍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振作。”
法國地中海第一大港口馬賽港,這裡誕生了反抗暴政的馬賽曲,激勵著一代有一代法國人心中的革命精神。
馬賽港的位置,也在法國的德占區之外,比起被德國占領的北方,這裡的戰爭痕跡幾乎沒有,海濱仍然充滿了安逸的氣息。
自由輪停靠在港口,一隊身著軍裝帶著黑色洛林十字口罩的軍人成功上岸。
科曼在跟隨德拉貢離開本土這麼多年後,第一次重新踏上法國的土地,原地跳了兩下,找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口罩掩蓋了低語,“過往的行人啊,不要為我哀傷,如果我活著,你們誰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