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兩匹絲綢看著像，但仔細看會發現雲和布莊的絲綢與月羽布莊的絲綢有明顯差彆。”
秦羽從容地上前一步。
“這……”
德福又仔細地看了起來。
楚雲聽到德福似乎有些猶豫，立即站起身來。
指著秦羽大聲嗬斥道：“廢話少說！這就是我雲和布莊的絲綢，你偷了就是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羽不慌不忙地微笑，走到公案前。
指著兩匹絲綢道：“府尹大人，請您再仔細看看。月羽布莊的絲綢顏色是否更加鮮亮純正？”
德福低頭端詳，不由得眉頭緊鎖。他拿起兩匹絲綢到陽光下對比。
“請府尹大人把絲綢拿到外麵，讓眾位百姓也看一看。”秦羽提議道。
德福點點頭，立即命人將兩匹絲綢拿到衙門外。
圍觀的百姓紛紛圍攏過來。
“確實不一樣！月羽布莊的顏色更鮮豔！”
“這紅色也太好看了，就像最鮮豔的胭脂一樣！”
“雲和布莊的看起來黯淡多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百姓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楚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德福拿著兩匹絲綢重新回到公堂。
“兩匹絲綢確實不同，月羽布莊的絲綢顏色更加鮮亮純正。炎國太子所言不虛。”
秦羽又轉向楚雲。
“四殿下，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楚雲慌了，連忙看向崔二。
崔二立刻上前一步，高聲道：“大人明鑒！月羽布莊的絲綢，正是我們雲和布莊技術升級後的產品！”
“這些新品都是被偷的，自然與我們老產品不同！”
“沒錯！”
楚雲立即接過話頭。
“我雲和布莊剛剛研製出新型染料，還未來得及批量生產，就被秦羽偷了去！”
秦羽聽完，冷笑一聲：“崔管事，請問你們雲和布莊的技術升級，是不是隻升級了染料？還有其他升級嗎？”
崔二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他哪裡知道還有什麼升級的。
這小子該不會是詐自己吧？
想到這，崔二抬起頭，隨即斬釘截鐵地說道：“當然沒有了！就是染料改良！”
“好，你自己承認了。”
秦羽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府尹大人，請您再仔細對比一下兩匹絲綢的密度。”
德福疑惑地拿起兩匹絲綢，仔細查看。
“我用的是最新的紡織技術，所以我們月羽布莊的絲綢密度比傳統絲綢布匹的密度大很多。”秦羽解釋道。
圍觀的百姓中，有幾位織娘也湊上前來查看。
“確實如此！月羽布莊的絲綢密度確實大得多！”
“這手感也不一樣，滑得多！”
“這不像是手工紡織的，太細密了！”
德福仔細查看後，也不得不承認：“炎國太子所言不虛，兩匹絲綢的密度確實有明顯差彆。”
秦羽麵向楚雲，聲音冷厲：“四殿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狗奴才，你說！”
楚雲怒斥崔二，此刻的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以為秦羽會無法翻身，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崔二慌了，急忙上前一步。
“大人，這，這不可能啊！我親眼看到我們的絲綢少了幾百匹，剛好與月羽布莊出售的數量相當！”
楚雲也跟著附和道：“沒錯，府尹，你應該查查他的進貨來源。”
“一個女工製作一匹絲綢要三天，而他秦羽才來我大武幾天啊！最近燕京也沒有大批量絲綢調動跡象。”
“所以他這肯定有問題。”
“四殿下，本太子告訴你，月羽布莊的絲綢全部是用新型紡織機生產的，效率是手搖紡織機的十倍以上！”
“這就是為什麼我能在短時間內生產出如此多的絲綢！”
德福聞言，不由得驚訝道：“新型紡織機？效率提高十倍？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秦羽自信滿滿地說，“這可是經過昭陽公主提點，與本太子合力打造出來的。”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對秦羽的新型紡織機充滿了好奇。
“真有這麼神奇的紡織機？”
“效率提高十倍？那不是發財了？”
“怪不得月羽布莊的絲綢又好又便宜！”
楚雲臉色陰晴不定，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憤怒。
這個該死的秦羽，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翻身！
楚雲在短暫的憤怒後很快就鎮定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
“什麼新式紡織機？簡直是癡人說夢！”
楚雲冷笑著大步走向秦羽。
“你以為編個什麼新奇玩意兒就能擺脫罪名？”
圍觀的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相信秦羽的話，有人則對此表示懷疑。
秦羽聽到楚雲的指責，臉上閃過一絲遲疑，肩膀微微聳拉下來。
“誰，誰說沒有的？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
楚雲看到秦羽底氣不足的模樣，眼前一亮。
臉上浮現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自然沒有！哪有什麼效率提高十倍的紡織機？”
楚雲高聲道，“你這是在糊弄大家！”
“府尹，你可不能被這騙子給騙了！”楚雲轉身對德福說道。
德福麵露遲疑之色，不知該相信誰的話。
主要是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這件事往小了說，就是個偷盜案子，往大的說是涉及到兩國邦交。
早知道今天直接去巡視下麵縣城了。
秦羽低著頭，咽了口唾沫，看起來已經被楚雲說中了心事。
忽然，秦羽抬起頭。
眼神變得銳利無比，底氣十足地說道：“四殿下，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打個賭如何？”
楚雲一愣：“打賭？”
“沒錯！”
秦羽聲音洪亮，在整個公堂內回蕩。
“若是我沒有新式紡織機，那就算我偷了你雲和布莊的絲綢，怎麼罰他都認！”
楚雲冷笑一聲：“這還差不多。”
“但若是我有這新式紡織機。”
秦羽目光如炬，盯著楚雲，“你就賠償我三萬兩銀子，如何？”
德福驚訝地看著秦羽：“炎太子，這賭注未免太大了！”
楚雲懵了，之前秦羽心虛無比。
現在又如此強勢，到底哪個是真的？
崔二這時候站出來，小聲說道：“四殿下，您就跟他賭，這天下哪有什麼新式紡織機，他肯定是在賭。”
“賭？”
楚雲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崔二立馬解釋道：“賭您不敢賭啊！這是賭坊裡常見的一招，就是底牌不足的時候，通過虛張聲勢，把對手嚇唬住。”
“秦羽此刻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