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後。
楚雲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雲和布莊。
“砰！”
他一腳踹翻了身邊的凳子，怒吼道：
“該死的秦羽！該死的楚文正！”
“你們都給本殿下等著！”
“本殿下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崔二見狀，連忙上前勸慰：
“殿下息怒，氣大傷身啊！”
“您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解決？怎麼解決？”
楚雲怒視著崔二，咆哮道：“三倍賠償！”
“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本殿下賠完之後，就徹底成了窮光蛋了！”
“本殿下就成了大武有史以來，最窮的成年皇子。”
崔二低著頭，不敢說話。
他知道楚雲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沒用。
“對了，殿下。”
崔二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說道：“小的剛剛得到消息，月羽布莊最近一直在招工。”
“他們每天都在生產絲綢，數量還不少。”
“什麼？”
楚雲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月羽布莊？”
“他們不是被禁售了嗎？”
“怎麼還在生產絲綢？”
“生產那麼多絲綢乾什麼？”
崔二搖了搖頭，“這個……小的也不清楚。”
“不過，小的可以確定，他們確實是在生產絲綢。”
“或許……我們可以找秦羽買一批絲綢應急？”
“找秦羽買？”
楚雲眉頭緊皺，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個狗東西，會賣給我們嗎？”
“殿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崔二勸道：“咱們可以先去看看情況。”
“如果秦羽真的有大量絲綢，那咱們就可以跟他談談。”
“就算價格高一點，也比賠償三倍的損失要強啊！”
楚雲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走，去看看！”
月羽布莊內。
一排排腳踏紡織機飛速運轉。
女工們忙碌的身影，幾乎連成了一片。
“哢噠哢噠……”
紡織機的聲音，響徹整個後院。
秦羽站在一旁，仔細檢查著成品的數量和質量。
楚淩月則愁眉不展地坐在一旁。
她手裡拿著那些“合作意向契約書”，盯著發呆。
“想什麼呢？”
秦羽走到楚淩月身邊，輕聲問道。
“秦羽，你說……咱們生產這麼多絲綢，萬一那些西域商人不要了怎麼辦？”
楚淩月抬起頭，一臉擔憂地看著秦羽。
“還有這些合作意向契約書，我給母妃看了。”
“母妃看完後說，上麵沒寫購買時間。”
“等咱們生產過後，那些西域商人完全可以拖時間。”
“咱們的成本都搭進去了，到時候掌握主動權的就是他們了。”
“這可怎麼辦啊？”
秦羽聞言，輕輕摸著楚淩月的腦袋瓜，笑道：“誰說我要賣給他們了？”
“啊？”
楚淩月一愣，不解地看向秦羽。
“不賣給他們？”
“那咱們生產這麼多絲綢乾什麼？”
“難道……是準備送人嗎？”
秦羽看著楚淩月那一臉疑惑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然不是送人。”
“這些絲綢，我自有妙用。”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讓開！都給本殿下讓開！”
“秦羽呢？讓他出來見本殿下！”
楚雲帶著崔二，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呐，買主來了！”
秦羽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頓時笑了。
“呦，四殿下，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秦羽明知故問，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秦羽！你少給本殿下裝蒜！”
楚雲怒吼一聲，指著秦羽的鼻子罵道：“你這裡是怎麼回事？”
“月羽布莊都被禁售了，你還敢生產這麼多絲綢？”
“你是想抗旨嗎？”
秦羽一臉的無辜：“四殿下，您這話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啊？”
“我什麼時候抗旨了？”
“月羽布莊被禁售，跟我月羽綢緞莊有什麼關係？”
“我這可是正經生意，手續齊全，您可不能亂說啊！”
說著，秦羽還拿出了“月羽綢緞莊”的登記文書。
上麵還蓋著順天府的官印。
“你……”
楚雲被秦羽這番話噎得啞口無言。
“噗嗤……”
一旁的楚淩月，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昭陽，你笑什麼？”
楚雲怒視著楚淩月，語氣不善地問道。
“我笑什麼，關你什麼事？”
楚淩月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你沒事就趕緊走，彆在這裡打擾我們做生意！”
“你……”
楚雲被楚淩月的態度氣得火冒三丈。
“殿下，殿下，息怒，息怒啊！”
崔二見狀，連忙上前勸道：“咱們是來買絲綢的，不是來吵架的。”
“對對對，買絲綢，買絲綢。”
崔二一邊說，一邊給楚雲使眼色。
楚雲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秦羽，本殿下今天來，是想跟你買一批絲綢。”
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哦？買絲綢？”
秦羽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那你早說啊！”
“不過嘛，這絲綢的價格，可不便宜。”
“物以稀為貴，現在的價格，是市場價的三倍。”
“什麼？三倍？”
楚雲一聽，頓時跳了起來。
“秦羽，你搶錢呢？”
“有這個錢，本殿下直接去賠償了，憑什麼讓你賺這個錢？”
“四殿下，話可不能這麼說。”
秦羽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說道：“您堂堂四殿下的信譽，難道不值錢嗎？”
“陛下可是格外關注此事。”
“您若是處理不好，您在陛下那邊的形象會是什麼樣？”
“難道您在陛下心裡的形象，還不值錢嗎？”
“我……”
楚雲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羽說的沒錯，自己的信譽和在父皇心中的形象，確實很重要。
就算不重要，他也不能說，說不好就是欺君大罪。
雖然不能把他怎麼樣，但至少奪嫡的難度將會增高。
可是，三倍的價格，也太貴了！
“最多市場價的兩倍，你彆欺人太甚了！”
楚雲咬咬牙，這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
三倍價格，他就真成窮光蛋了，一點都不誇張。
“四殿下，您可要珍惜機會啊！”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秦羽又對楚淩月說道：“媳婦兒，你把那些合作意向契約書拿過來。”
“給。”
楚淩月將手中的一疊紙遞給秦羽。
秦羽接過契約書，在楚雲麵前晃了晃。
“四殿下，您看看，這些都是西域商人跟我們簽訂的合作意向書。”
“三倍的價格，您不要，他們可都搶著要呢！”
“您猜猜，以後他們會和我們合作，還是跟您合作？”
“這也就是看在我們即將是一家人，我才給你三倍的價格。”
“不然，就憑陛下對你印象這一點，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