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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真不是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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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麵對盛怒的裴燕,她的辯解顯得多餘。

裴燕冷笑:“沈芮潼,你該知道,你現在吃裴家的住裴家的,你沒有資格怨裴家,我不過是讓你弄一束花,沒想到你為了報複沅沅之前嚇你的行為,竟在給我的花裡藏蟲子,你到底什麼居心!”

沈芮潼愕然:“蟲子?什麼蟲子?裴阿姨,我沒有在花裡藏蟲子。”

裴燕指尖向下,直指被砸落在地的花束。

“還跟我裝傻是吧?你自己看看!”

沈芮潼低頭,瞳孔皺縮,原地彈跳一下,往後退兩步。

她捂著胸口,呼吸有些淩亂。

隻見被砸得稀碎的花束中混有幾隻蟑螂和蜘蛛,和裴兮沅之前拿來嚇她的玩具一模一樣。

一時間,她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將花拿下一樓那晚,裴兮沅和蔣佳不正好在客廳麼,應是她們趁她不注意時動的手腳,以此陷害她。

想到這,她一陣懊悔。

怪自己警惕性太鬆懈,沒對那兩人設防,間接給了她們得手的機會。

到底是自己太蠢了。

“裴阿姨,這不是我放的,我最怕的就是蟑螂和蜘蛛,遠遠避開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在製作花束時故意把這些東西藏進去?”

她保持鎮定,一一道來。

“而且,我並沒有這些東西,當時大小姐嚇我用的那兩隻被爸爸拿走了。”

“另外,我製作花束時有錄像的習慣,房間的平板裡有錄製的視頻,我將花拿下一樓的整個過程裴家的監控都能拍得一清二楚,能證明我沒有做任何小動作。”

“裴阿姨,不妨回去查查客廳裡的監控?”

她沒有明說是誰的小動作,但一步步推理,隻要不是太傻,都能推出真正搞小動作的人是誰。

裴燕囂張的氣焰熄了大半,似乎是意識到什麼,臉色一青一白,如同嚼了口臭泥巴。

一方麵,無緣無故冤枉了沈芮潼還被對方自證清白打了臉,另一方麵,意識到這件事是自己女兒做的,卻被沈芮潼猜出,且她手上掌握證據。

萬一她回去將事情鬨大,被自家蠢兒子知道,指定又要將家裡鬨得天翻地覆。

自從蠢兒子隱隱站在沈芮潼那邊後,已經記不清究竟為了這個賤女人和她吵了多少次,每次都攪得家裡一團糟。

好不鬨心。

偏她毫無辦法。

眼下,看著沈芮潼平靜淡定的神色,她心煩意亂,已經能提前想到若被兒子知曉,家裡東西被砸得無處下腳的場麵。

不行,絕對不能讓肆然知道!

就算這件事不是沈芮潼做的,就算是冤枉了她,也絕不能夠讓她有自證清白煽風點火的機會!

想罷,她強行壓下心悸,擺出慍怒的姿態。

“你彆以為憑幾句話就能將你做過的事甩給彆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跟你那早死的媽一個賤樣,看我做什麼!我說這件事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除了你,誰還會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她破口大罵,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不夠精湛的演技,又或是故意冤枉她人時難免感到心虛,直接彎下腰撿起那束被砸得半爛的花往沈芮潼身上一個勁兒的打。

沈芮潼一邊抬手擋一邊往後躲。

她的眉眼早已冷沉得不像話,嵌在陰影底下的雙眸似淬過劇毒的寒刃,幽光瘮人。

從裴燕侮辱她母親那刻起,她的報複欲和殺心就隱藏不住了。

裴燕隻顧著拿花打她出氣,沒察覺她的視線落在了包廂203的門號上。

沈芮潼眼底飛速漫過一抹極淡的譏誚,轉瞬又隱入泛寒的眼波裡。

她一點點的後退至203門口,借著阻擋裴燕打她的動作,快速打開了203的門。

門開一瞬,包廂裡的光裹襲她全身,將她的不堪放大數倍。

她一下子跌入包廂內,雙手撐著地板,匍臥在地。

沒反應過來的裴燕仍用花束打在她手臂上,打的同時嘴裡源源不斷的咒罵她。

至終,花柄被打得軟爛再無價值,她才解氣的扔掉。

而後叉腰抬頭,表情儘失。

包廂裡的兩個男人背靠椅背,正死死凝視著她,臉上鋪滿被打擾興致後的不爽和想要殺人的具象化。

一個眼刀子刮過來,嚇得她渾身戰栗。

這兩個人她都認識。

一個是周家長子,名副其實的繼承人,據說是因平日太散漫好玩,教訓人時出手太狠辣不懂留情,周家覺得他還需成長才沒急著讓他接班,可儘管如此,誰也無法改變他未來是周家話事主這事。

另一個是宋家家主和二婚妻子所生的長子,整個宋家年輕子弟中排行老三。

宋家原有意讓老大接班,但這位三弟憑借過硬的手段和縝密的心思廢掉了大哥,成功取代老大的位置成為宋家繼承人,現已進入家族企業逐步接手。

總而言之,皆不好惹。

而周宋兩個頂級世家更不是上流階層中處於末尾位置的裴家能惹得起的。

裴燕雙腿不禁打顫,後背冷汗直冒。

天殺的,怎麼碰到這兩位了。

沈芮潼見時機正好,連忙爬起跪在她腿邊,小心翼翼地揪著她衣擺,仰起臉,哽咽道:“裴阿姨,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花裡會有那些東西,我一直都記念著裴家對我的好,我報恩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暗中做這些事情,真不是我……”

兩行淚靜悄悄滑下,淚痕殘餘在她臉上,楚楚可憐的既視感,讓人不自覺想要替她抹去淚水,疼惜她。

裴燕欲張口,卻發現在那兩人的注視下發不出聲音。

半響,宋鶴休“臥槽”一聲,指向跪在地上的人:“這不是小戲……”

後邊沒完的話被周恪辭一個眼神逼了回去,他舌尖一繞:“這不是……這不是……這……”

想了半天,始終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稱呼,他索性放棄了。

周恪辭沒搭理他,視線直白落於跪地雙肩發顫的人身上,眸光沉了沉。

認識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如此卑微的一麵。

想起她之前紅腫的臉。

她說是繼母打的,今日又親眼瞧見站著的女人拿花打她,兩相結合,不難猜出那位盛氣淩人的女人就是她口中的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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