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付清了之前的尾款,加上這幾日賺的手上還餘五十三兩銀子左右。
“王七,你怎麼又來了!我說過了,不要在來找我!”
薑祠不耐煩的看著麵前的王七。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小玉娘,好歹朋友一場,你不願見我難道還不願意見玉娘嗎?”
薑祠檸眉,“小玉娘怎麼了?”
王七,“你去了就知道了。”
不多時,薑嫻在街上遇見了小玉娘。
“薑姑娘,公子托我給你帶句話,邀你故人一聚。”
薑嫻看了看她,轉身就走,“不去。”
“薑姑娘會去的。”小玉娘從腰間拿出一片碎布,正是從薑祠的衣裳撕下來的。
薑嫻不知背後之人是誰,但是也能猜出個七八分,此一去怕是鴻門宴。
“姑娘在猶豫,可是不惜自己阿弟的性命?”
薑祠的安危係在彆人的手中,她不可能不去。
薑嫻冷眼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歎了口氣,“帶路吧。”
小玉娘鬆了口氣,她能跟著來就好。
路上小玉娘開口,“姑娘就不想問些彆的?比如我和你阿弟的關係?”
薑嫻,“能是什麼關係,那小子八成心悅與你,甘願上當。”
小玉娘緘默了,許久才開口,“是我對他不住。”
說這些也都晚了。
薑嫻跟著小玉娘進了香閨夢裡人的後院,彎彎繞繞的又進了一間廂房,推開門來裡邊正有美姬載歌載舞。
裡邊喝酒吃肉的正是餘大,他揮了揮手歌姬退下,輕浮又囂張的笑著,“小女奴,想不到我們又見麵了。”
薑嫻掃了一眼被捆著的薑祠,“不知阿弟什麼地方得罪了餘大人,還往餘大人高抬貴手放了他。”
餘大飲了一杯酒,陰沉的眸子盯著她,“我要找的人是你,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們的恩怨吧。”
“小女不敢。”
餘大嗬笑一聲,拎著一個酒壺走了過來,眼底露出狠厲,“喝了它。我放人。”
“不能喝!阿姐不能喝,那裡邊被下了藥!”薑祠目眥欲裂,他是親眼見到餘大往裡放了藥粉的,如不是他被抓,也不會連累了阿姐。
他現在非常後悔,後悔沒有聽阿姐的話,後悔自己錯信了人!
餘大不錯眼珠的盯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薑嫻平靜的看著餘大,這就是被人威脅的感覺嗎,她很不爽,心臟起伏的捏了捏拳頭,半晌後,她颯然的拿起酒壺往嘴裡倒。
餘大放肆大笑,“瞧見沒,一個女奴,還不是被老子拿捏的死死的。”
啪嚓!
話未落,酒壺反倒在地。
一把刀瞬間架在了笑的十分猖狂的餘大脖子上。
要想人亡,先讓其狂。
薑嫻來之前怎麼會沒有絲毫準備呢。
餘大果然卸下了防備。
事情反轉的太過迅速,電光火石間眾人全都愣在當場。
本來拿捏彆人的餘大,此刻被人拿捏在手裡。
剛才說的話,啪啪打臉。滑稽異常。
“你要乾什麼……”餘大的麵色十分的不好。
“放人!”
餘大猶豫。
“我說立刻放人!”薑嫻霍出來了,刀緊貼著餘大的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這下子餘大麵色更加難看了,給了手下眼色,那人立刻給薑祠鬆綁。
薑嫻挾持著餘大,帶著薑祠一路退到了樓外。
藥效發作的很快,她眼前一暈手上脫了力氣,被餘大抓了個空隙,一下子脫身而出。
“糟了!彆管我,分開走!”
薑嫻咬了舌頭讓自己清醒,撞開人群,能跑多快跑多塊。
薑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此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立刻轉身鑽入人群中。
“追!給我追!”
餘大摸了摸脖子上血,氣急敗壞的讓手下去追兩人。
……
今日走小道的幾個官差倒了血黴。
他們押著囚犯正要回饒安縣,竟然遇到了曹山幫餘孽,眼下死的死,傷的傷,就剩他們幾個眼瞧著獨木難支。
其中一個官差小哥渾身是傷,已經力竭,閉了眼,哀歎,“吾命休矣。”
“哥幾個今天就要栽在這了!”
曹山幫的那幾個人卻放聲狂笑,“哈哈哈!區區幾個官差,咱們眨眼就殺了!”
一陣冷風吹過那說話的人身後,隻見剛剛還放肆狂笑的山匪,突然從脖頸處鮮血四濺,一顆碩大的頭顱瞬間就砸在了地上。
眾人全部吞咽一口口水,屏息凝神的望去。
來人身姿挺拔如山,麵色冷的嚇人,一雙眼睛寒星四射,噬人心魄,手上持劍、血液滴在地上炸出血花,他冷眼掃向幾個山匪,腳下瞬間發力的橫掃過去。
眨眼間,飛花落葉,劍氣飛速流轉,收割人頭。
“臥槽!”
“牛人!”
“這男人帥飛了!”
那剩餘山匪被下破了膽,倉皇逃竄著離去。
那幾個官差把領頭人扶了起來。
“在下饒安縣縣丞張思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你救了我們縣衙的人,這份恩情我們必定償還。”那縣丞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更像個文弱書生。
“大人,我認得他,他是礦場的礦奴,剛得了白身不久,還是我去辦的差呢。”說來也巧那官差竟然是那小哥。
宋懷儀也自然認出來他,拱了拱手,“在下宋懷儀。”
張思遠又從新打量了一下他,神情驚訝,“你就是開封府的鐵麵判官,那位宋大人?”
“那已經是之前的事了不提也罷。”
張思遠點點頭,“幸得你搭救這囚犯才沒被劫去,還請上車隨我一道回官府做個文書筆錄。”
“也好,我也正有事要去一趟縣衙。”
宋懷儀說完,那一直貓在草叢後邊的裡正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遍擦著額頭冷汗。
原是這官差走的小道,正是靠近小河村的道路。
兩人正巧要去縣衙,故才在此遇見。
裡正嚇得直接躲進草叢,哪成想平常看著身板單薄的宋懷儀竟然是個殺神。
他現在腿還突突著,一邊走一邊念叨,“可嚇我了……嚇死我了……”
官差正要扶著裡正上車,迎麵就瞧見一道渾身臟汙的身影,赤著腳瘋跑過來,也不知那小子跑了多久,腳上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