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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他們去得好快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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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福益剛走到剛才吃飯的林中,白雲博喘著粗氣,麵若關公一般地走來說:“師父,謝壽祺率一隊兄弟直奔西北角去了!”

“你怎麼不製止?”

“哪製止得了呀?”郭義庭說道。

馬福益知道自己失算,就連剛才去追趕東南角上的官軍都是徒勞之舉,而且剛才那些不聽白雲博勸阻的義軍也是中了官軍的奸計了,說不定靜榮等人也都將撲空。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罵道:“這些官賊!”長劍一揮,凜凜寒光在頭頂一閃,猶如雄師呼吼,氣吞山嶽。

然後長劍向西北角上一指,那是一種指令,意思是大軍西進。

可他稍一猶豫,一腿站立,一腿曲膝如白鶴亮翅,又如金雞獨立,猛地旋轉了一圈,他覺得此時尚不能離開這時裡,否則靜榮等人會失去聯係的。

他覺得自己很被動,唯一能減少徒勞的是按兵不動,讓官軍的計劃落空,於是他叫白雲博帶幾個人去追趕那些義軍回來以逸代勞。

白雲博等人去了。

馬福益稍歇了一會,清點一下人馬,才知謝壽祺等人帶去一百多人,他不免又耽心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謝壽祺等人沒回來,白雲博等人也不知去向。

馬福益望著滿天星鬥,呆呆地出神,星星不停地眨巴著眼睛,又仿佛在他眼前跳動。

他半轉過頭去,看一眼坐在一旁的郭義庭問道:“他們為啥這麼久還不回來?”

“總堂,”郭義庭睜動了幾下困惑的眼睛,“他們去時並沒聽到槍聲,我想不會有戰鬥的吧!”

“白雲博等人去而不返。”

“他們大約還未追上謝壽祺,或者……”

“或者什麼?”馬福益疑惑地問道。

“或者謝壽祺並不想聽白雲博的勸阻!”

“你的意思是謝壽祺有意逃走?”

“不會的,總堂!”郭主庭站起身來說道,“謝壽祺這個人我是知道的!”

“當然,我們這些人都出身在最下層,受儘官府的欺壓,我想謝壽祺也是立誌革命的!”

“總堂,謝壽祺祖代是窮苦世家,他最恨官府,也最恨洋人,他恨不得立即殺進長沙,這同魯珊是不同的!”

“他剛才就曾跟在下說過,”郭義庭接著說道,“他問我總堂為什麼不下令衝殺過去?他還說那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哩!”

馬福益默默地聽著,也站起身來,說道:“我們長途跋涉,疲憊已極,說不定官軍早就候在這裡了!”

“況且,我們原定的起義,還有幾天時間哩,而官軍似乎已知道我們的計劃提前下手了,這裡麵可能有敗類壞我們的事!”

“對呀,情況已發生明顯變化了!”

“我們尚不知敵人虛實,決不可輕進,這就得要懂點軍事戰略了!”馬福益說到這裡,又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可惜我們不懂軍事戰術!”

“總堂,軍事戰術也不能生搬硬套的,得見機行事呀!”

“對,你說得太對啦!敵人很狡猾,我懷疑剛才槍聲是故意牽引我們的主力!”

“我也是這樣懷疑的,剛才謝壽祺要去追趕時,我曾極力反對過,可他絲毫不聽,因為我聽到東南角、西北角響起的槍聲都是三響,這是官軍相互聯接的信號!”

長夜漫漫,可分秒催人,滿天星鬥在不斷地移動著位置,已經有好長時間了,白雲博等人還未回來,馬福益心急如焚。

天快要亮了,白雲博等人鐵青著臉走來,看得出他們是空勞而歸。

原來白雲博等人一路追去,追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到人影,黑夜靜悄悄的,又走了一陣,謝壽祺等人仿佛一離開就從地球上消失了似的,此時再回過頭來時,才知自己也走了好遠,遂一路尋找,一路返回。

“他們去得好快呀!”郭義庭說道。

“不好,我們都中了敵人的奸計了!”馬福益失聲叫道,“說不定謝壽祺等人已被敵人引得遠遠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師父?”白雲博說道。

馬福益沉思一會說道:“敵人采取分散和動搖我們軍心的軍事戰術使我們上當,我們不要去理會他們,長驅直進,進逼長沙!”

天已大亮,太陽在東方的嶺脊上站起,把陽光鋪向大地。

大軍向北挺進。

走過一個山頭,發現前麵有動靜,馬福益等人注視了一會,原來是靜榮等人昨夜繞道至敵人背後妄圖兩麵夾擊,使敵人敗北。這是軍事戰術中最常有的招術。

原來指揮南下官軍的是大名錠錠的羅不澤。

羅不澤可謂文武全才,他不獨槍法聞名三湘,軍事戰術與高超的武功更是少有人知,此三項乃羅不澤屢戰不敗能躍居軍警股長的獨特技能,也是長沙城裡軍界要人之一。他指揮著巡撫衙門的所有軍警。

義軍與官軍交鋒,他一直沒有露麵,這也是他所采取的軍事戰術,他之所以這樣做,因為他並不在乎消滅所有義軍,而在於對付馬福益等人。

除了陸昌耿等人外,馬福益成了這次官府要捉拿的最重要的人物之一。

陸元錠曾再三叮囑道,擒賊擒王。

羅不澤此行責任重大,將關係到他的前途與生死,他不得不慎重行事。

他很敏感,他知道義軍會繞到自己背後,於是他采取了牽製與分散義軍力量的戰術,既逃脫了義軍的夾攻,改被動為主動,還可以以逸等勞。

馬福益見靜榮等人也撲了空,已知敵人十分狡猾,決定放棄一切原定計劃進攻長沙。

他們與靜榮等人合兵一處繼續北上。

湘江兩岸,紅葉飄飄,寒風凜凜,襲擊著湘江江麵,吹得滿江江水皺紋滿麵。

走了一陣,義軍來到一處所在,隻見林木稀疏,一條羊腸小道成了南北的必經之路,兩邊山石高聳,小路由此而變得深幽,這裡不是地勢太低就是兩邊山穀太高。

這裡叫野雞穀。

馬福益等人站在穀口,他叫靜榮帶兩個人先去穀中探探虛實,沒多久靜榮回來說:

“師父,這狹穀很長,有兩裡路遠近!”

“穀裡有可疑跡象嗎?”

“沒有!”

馬福益望一眼郭義庭問道:“是先進穀歇息,還是先休息後進穀?”

“昨夜去向不明的官軍,很可能會利用有利的地形來剿殺我們,據在下看,此穀深幽雅靜,是最好的用兵之所!”

馬福益點了點頭。

白雲博說道:“師父,我們多派幾個人進去看看吧!”

“可以,進去了解一些情況!”

白雲博同十多個人去了。

白雲博等人走到裡麵,抬起頭朝兩邊山上望了,隻見山石有的高聳,有的凸突,柴蓬枯萎地生長在石頭的縫隙間,一片片枯萎的茅草隨風飄動,他們都覺得這是個好地方。

他們走下小路,走向峽穀深處,在一個大石壁的腳下,發現有一股清泉從地底冒出,水質透明。

白雲博口渴,捧起一掬泉水放進嘴裡,“呀,這水清涼爽口,比什麼水都好!”

其餘十多個人也頓覺口渴,一齊捧站喝。

他們喝了泉水,有了精神,仿佛是聖水一般,急急忙忙地走到穀口。

馬福益見他們十分精神地回來,忙著問:“看見動靜嗎?”

“沒有動靜,到發現一眼聖泉!”

“什麼聖泉?”馬福益從未聽說過“聖泉”二字,奇怪地問。

“就是一眼泉水!”

“泉水就是泉水,怎麼叫聖泉?”

“師父,那泉水與彆的不同!”

“怎麼不同?”

馬福益也覺奇怪,不斷地問,其餘義軍也圍攏來看個究竟。

白雲博神秘兮兮地揮動著手臂說:“那水比神水聖水還靈,可益氣提神!喝了無不精神倍增!”

“有這回事,你莫不是在講故事?”馬福益不大相信!

“哪有這回事,白雲博,你莫在亂說!”

“噫噫!”白雲博一揮手臂指著同去的幾個人說,“你問他們好了,我們都喝了泉水,不都是精神百倍的嗎?”

白雲博說完用手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的精力是喝了聖水才來的。

“是的,是的!”其餘士兵也都附和著。

眾義軍見白雲博說得神乎其神,大都有望梅止渴的感覺。

馬福益用舌頭舐了舐嘴角,用力咽下一把口水,也覺得喉嚨乾燥。

“師父,大夥都遠程趕路,都覺口渴哩!”靜榮說道。

“喝了聖水有精神,總堂,我們是去打仗呀!”

馬福益望望眾士兵,不忍心讓眾人受渴,於是率領士兵朝峽穀走去。

泉水順著峽穀流去。

泉水在峽穀深處,最低窪的角落裡,地方很小真是擁擠不堪。

所有兵士全擁擠在峽穀裡。

就在這時,兩邊的山石後麵冒出人影,同時也響起了槍聲。

子彈雨點般地射向人群。

頓時,穀中一片大亂。

馬福益拔出長劍,大聲說道:“弟兄們,不要驚慌,整隊抵敵!”

慌亂中很難控製局麵,仍舊亂糟糟的一片。

馬福益一劍飛揚,寒光在頭頂掠過,無數顆子彈被長劍碰得咚咚作響。

義軍死傷過半,野雞穀泉水,腥紅一片。

白雲博揮動大旗朝山腰上衝去,旗上已穿了好幾個洞。

靜榮與郭義庭都跑來保護馬福益。

“師父,快走!”

“總堂,我們該怎麼辦?”郭義庭問道。

馬福益長劍一揮,“唯今之計,隻有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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