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招生被欺負是聖德亞常見的事,但商緲是第一個敢光明正大舉報的人。
原因很簡單。
特招生怕惹事,被欺負了也不敢說。
再者。
即便他們敢舉報,也隻敢打匿名電話。
這種行為往往是事後發生。
沒有證據,人早就走了,他們又不敢承認自己受了傷,最後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或者更慘。
舉報行為被發現。
新一輪的欺負接踵而來,更加痛苦。
以至於忍氣吞聲成了每個特招生必學的一件事。
如今,看到第一封實名舉報的處罰表。
沈述巍稍稍詫異了幾秒,待看到舉報人的名字,他的眸色閃過晦暗的光,視線聚焦在她的名字上,片刻才回神。
沈述巍望著處罰內容,調整了一下,“這六個人記大過,留校察看,半年內如有再犯,直接開除。”
風紀委員睜圓了眼睛,“委員長,這個處罰會不會太嚴重了?”
記大過和留校觀察是兩種處罰,都會記錄到檔案裡,一起並罰等同於開除學籍,區彆在於前者可以撤銷。
那位特招生並未受傷,按常理來說,扣學分,給予口頭警告,算是合理且正常的處罰了,無需加重。
沈述巍側頭看了風紀委員一眼,鳳眸稍彎,狹長的眼尾閃過一絲亮意,他明明在笑,眼神卻透著冷漠,輕輕掃向風紀委員。
風紀委員眉心一跳,立刻低下頭去。
沈述巍在處罰表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交到風紀委員手裡,站起身,取下製服外套搭在手臂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記得處罰內容通知家長,尤其是邢家那位。”
“是,委員長。”
離開風紀大樓,沈述巍開車去了醫院。
紀淩昭正在他家的醫院治療,作為朋友,他應該過去探望。
買了一束花,達到層,還沒進房間就聽到紀淩昭在大聲嚷嚷:“媽,我不吃,我身體好得很,就是斷條胳膊而已,你跟我爸說,讓他放我回去,我想讀書,我要去讀書,拜托了。”
紀母坐在床邊,淡定的削著蘋果,“不行。”
她剜了紀淩昭一眼,“醫生說了要留院觀察三天,這三天你哪裡都不能去。再說了,你什麼時候是喜歡讀書的人,一定又要去鬼混,我才不說。”
紀淩昭抱著受傷的胳膊連連作揖,“媽,讓我去讀書吧,我真的很想讀書,求你了。”
“求我也沒用。”
紀母切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裡,“這是你爺爺的意思,你要求求他去。”
“那你把手機給我。”紀淩昭朝紀母伸手。
紀母放下蘋果,提起包,“手機在你爺爺那裡,你自己去拿。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自己好好呆著,有事叫保鏢,他們都在外麵候著。”
紀母彎下腰,刮了刮紀淩昭挺拔的鼻梁,笑眯眯道:“24小時候著,你可彆想逃。”
紀淩昭氣息一滯,隻想暈死過去。
可他暈倒一半,看到沈述巍走進病房,立馬活了過來,喊道:“述巍哥,你可一定要幫我!這是你的地盤,讓他們放我出去。”
沈述巍放下花,“不行,你的身體需要靜養。”
紀淩昭再度暈厥,但很快爬了起來,神秘兮兮道:“述巍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一定想知道。”
沈述巍眸光微斜,“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