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買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冰淇淋!”戚吳曄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好,姐姐給你買草莓味的。”穆賀嘉起身,換上鞋子,快步走出公寓。
他來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盛氣淩人的臉。
徐母在車內等待,看到“戚樓影”走過來後降下車窗,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仿佛勝券在握。
“你總算肯下來了……”
她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輕敲著方向盤,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穆賀嘉走到車旁,站定,冷淡地看著徐母。
他身上穿著戚樓影的休閒服,卻絲毫沒有削弱他與生俱來的氣勢。
那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即使隔著墨鏡,也讓徐母感到一陣心悸,仿佛被刺破了瞳孔,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
這眼神……怎麼和穆賀嘉那麼像?
徐母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又很快被她否決。
穆賀嘉是什麼人?
穆氏集團的總裁,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定是她想多了。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緊張而壓抑。
徐母有些不自在,她摘下墨鏡,試圖用眼神壓製住對方,卻發現對方的眼神更加冰冷,毫無畏懼。
“戚樓影,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到長輩連句問候都沒有嗎?”徐母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擺出長輩的架子,語氣尖銳。
穆賀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長輩?也配?”他語氣冰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刺入徐母的心臟。
徐母臉色一僵,她沒想到戚樓影竟然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的小明星嗎?
“你……”徐母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穆賀嘉,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穆賀嘉微微俯身,逼近車窗,眼神淩厲地盯著徐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沒教養!”徐母怒喝一聲,保養得宜的臉龐因憤怒而扭曲。
“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果然是什麼樣的女人教出什麼樣的女兒!戚樓影,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出身的女人,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
穆賀嘉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回擊:“教養?跑到彆人家門口威脅算什麼教養?我倒是想問問徐太太,您這樣又是哪家的規矩?”
徐母被噎了一下,惱羞成怒地摘下墨鏡,刻薄的眼神像兩把刀射向穆賀嘉。
“彆以為仗著洪昱喜歡你就可以囂張!想進我們徐家的門,先過我這關!”
“徐家?”穆賀嘉挑眉,語氣裡滿是輕蔑,“我對徐家毫無興趣。”
他連穆家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區區一個徐家。
徐母顯然不信,在她看來,像戚樓影這種十八線小明星,攀上徐家是她唯一的出路。
“少裝模作樣了!”徐母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挺溜啊,可惜,在我麵前不管用!”
穆賀嘉眼神一冷,這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他不想再浪費時間,邁開長腿朝前走了一步。
徐母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車裡的空間狹小,她的後背緊緊貼著座椅,一股莫名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你……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穆賀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徐太太,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吧?”
他微微傾身,語氣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欲擒故縱?我對你的兒子,還有你的徐家,一點興趣都沒有。”
徐母強裝鎮定,眼神閃爍:“你……你少胡說八道!洪昱對你那麼好,你……”
“好?”穆賀嘉打斷她,冷笑一聲,“他所謂的‘好’,就是派你來對我進行人身攻擊和威脅嗎?”
他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徐母,眼神銳利如刀,“徐太太,我勸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兒子,彆再來騷擾我。”
徐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依然嘴硬:“你……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跟我說話!”
穆賀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懶得再與她廢話,直接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徐家想通過你的關係拿下田氏在電子廣場的商鋪,這件事我清楚得很。”
他頓了頓,語氣冰冷,“如果你們再敢來煩我,我保證,田家彆想進駐電子廣場一步。”
徐母頓時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戚樓影竟然知道這件事。
這可是徐家最近最重要的項目,要是搞砸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看向戚樓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忌憚。
穆賀嘉不再理會她驚愕的表情,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車門前,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徐母,語氣意味深長:“徐太太,好自為之。”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徐母一人在車裡,臉色變幻不定。
這真的是戚樓影嗎?
為什麼感覺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徐母心中疑惑叢生,卻又不得不承認,剛才戚樓影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她感到一陣心悸。
徐母愣在車裡許久,戚樓影最後那句“好自為之”在她耳邊不斷回響。
她用力攥緊手,指節泛白。
這戚樓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威脅她!
徐家是什麼地位?
豈容一個戲子撒野?
雖然戚樓影的話讓她有些忌憚,但她絕不相信戚樓影真有那個本事阻撓徐家和電子廣場的合作。
一定是虛張聲勢!
她咬了咬牙,對司機厲聲道:“開車!”
然而,車子剛啟動,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撲簌簌”的聲音。
緊接著,一團不明物體從天而降,正巧落在徐母精心盤好的頭發上。
“啊!”徐母尖叫一聲,抬手一摸,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惡臭。
鳥糞!她竟然被鳥糞砸中了!
徐母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哪個天殺的畜生敢……”
話還沒說完,又一團鳥糞精準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次,她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狼狽不堪的樣子嚇壞了傭人。
還沒等她開口,天空中又傳來一陣“撲簌簌”的聲音,幾隻鳥俯衝而下,在她頭頂盤旋,發出尖銳的鳴叫。
“啊!走開!走開!”徐母崩潰地尖叫,捂著頭衝進屋內。
鳥兒似乎和她杠上了,竟然跟著飛進屋,在客廳裡亂飛,白色的鳥糞像炸彈一樣,落在昂貴的家具和地毯上。
徐母歇斯底裡地尖叫著,傭人們手忙腳亂地驅趕鳥兒,場麵一片混亂。
她癱坐在沙發上,精致的妝容早已花掉,頭發上、衣服上沾滿了汙穢,整個人如同從垃圾堆裡爬出來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徐母聲音顫抖,帶著一絲恐懼。
這時,管家匆匆趕來,臉色難看:“夫人,這些鳥…像是來報複的。”
“報複?報複什麼?”徐母不解。
管家指著窗外花園的方向,聲音低沉:“今天早上,您…您讓人裝的高壓電網…電死了不少鳥雀…”
“高…高壓電網?”徐母愣住了,她裝高壓電網是為了防止小偷,怎麼…怎麼惹來鳥雀的報複了?
徐洪昱走進家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的景象。
他皺著眉頭,看著客廳裡亂飛的鳥雀和遍地的鳥糞,臉色陰沉得可怕。
“怎麼回事?”他冷聲問道。
管家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徐洪昱聽完,臉色更加難看,他看向癱坐在沙發上的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拆了。”他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拆…拆什麼?”徐母有些茫然。
“高壓電網!”徐洪昱幾乎是吼出來的,“立刻!馬上!”
他猛地轉頭,吩咐管家:“去查查田氏最近出了什麼事。”
說完,他大步走向書房,背影透著一股森冷的寒意。
同一時間,穆賀嘉放下電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田氏?嗬,有意思。”
他轉頭看向安宇,“去查,仔細查!”
傭人們手忙腳亂地清理著地上的鳥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徐母依舊癱坐在沙發上,如同霜打的茄子,全然沒了先前的囂張跋扈。
徐洪昱站在一旁,臉色鐵青,眼神如刀鋒般銳利。
“洪昱啊,你一定要幫媽媽做主啊!”徐母哭哭啼啼地訴說著。
“那些該死的鳥,一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一定是那個小賤人…”
“夠了!”徐洪昱不耐煩地打斷她,“整天就知道疑神疑鬼,沒事找事!公司一堆事情等著我處理,以後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彆再來煩我!”
徐母聞言,哭聲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徐洪昱,眼中滿是委屈和憤怒。
從小到大,徐洪昱對她百依百順,何時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洪昱,你…你變了!”徐母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