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定睛一看,麵前的這個女人,頭發如同一團亂麻肆意地散落在肩頭,雙眼瞪得老大,瞳孔因極度的驚慌而擴張,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安。
然而,在充滿恐懼的表象之下,似乎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扭曲興奮。
仿佛傅安的出現儼然成為了她發泄內心深處那股對男人莫名仇視情緒、進而彰顯所謂“男女對立、女性優先”的絕佳契機。
不等傅安開口說出半個字,一聲尖利得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從她口中迸出:“是,是男人,姐妹們,有男人!!”
這聲音瞬間將窗外無人機的喇叭聲撕扯得粉碎。
尖叫裡所蘊含的情緒,可遠不止恐懼那麼簡單,更多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亢奮,仿佛末世下男人就是萬惡之源,隻要一出現,就活該被她們這些女人狠狠整治一番,方能解心頭之恨。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女人一邊聲嘶力竭地尖叫著,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傅安,仿佛傅安就是親手開啟這末世災難的罪魁禍首,恨不得當場將他千刀萬剮。
“噠噠噠……“
刹那間,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四麵八方蜂擁而至,傅安隻覺眼前一花,便被一群麵色各異但都透著驚恐與警惕的女人們將房間外堵了個水泄不通。
她們的眼神可謂是五花八門,有的是恐懼,有的是擔憂,但更多的則是在恐懼遮掩下隱隱閃爍著自私且陰暗到骨子裡的算計。
那種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對男人的仇視情緒一覽無餘,仿佛男人在她們眼中就是這末世裡最該被唾棄、被打壓的存在。
“我不是喪屍。”
傅安聲音平靜解釋道,試圖讓她們能稍稍冷靜下來。
可此刻的女人們又怎麼可能能聽得進去?
她們的眼中依舊滿是恐懼與猜疑,看傅安的眼神,就好似在凝視著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魔,恨不得立刻將其驅逐出這個世界。
“那是……?!“
忽然,一個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傅安手上那把消防斧上,閃著寒光的斧刃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眼。
她頓時驚恐萬分地大叫起來:“啊!他,他還拿著凶器!
肯定是個危險人物!
你們看,我沒說錯吧?
男人天生暴力,有這玩意在,指不定啥時候就對我們姐妹們下手了!
絕對不能讓男人有任何能威脅到我們的東西,必須得把他手裡的那破斧子奪過來!“
這一叫,無疑是在本就緊張到極點的氣氛中又澆上了一桶油,瞬間讓周圍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仿佛一點即燃的火藥桶。
這個女人內心深處壓根就不是單純因為害怕傅安會傷人。
她的小算盤想的是傅安身後那個背包,如果能借此機會煽動大家一起對付這個男人,說不定就能從他的身上搜刮到一些有用的物資,或者至少能讓自己在這群女人中顯得更加“英勇無畏”,從而在資源分配權的爭奪中占據更為有利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在她扭曲的認知裡,男人就不該在這末世裡擁有任何優勢,有武器的男人更是對女人的一種巨大的威脅,必須得將男人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方能彰顯女人在這末世的“絕對權威”。
女人心裡的小心思哪裡能逃過傅安的法眼?
他再次提醒女人道:“我隻是路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沒打算傷害任何人,斧子是我用來防身的,外麵喪屍那麼多沒個武器怎麼能行?”
可惜,他友善的解釋石沉大海,壓根沒有在這群女人心中掀起哪怕一絲漣漪。
幾個女人迅速湊到一起,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其中染著一頭張揚紅發的女人氣勢洶洶地站了出來,扯著嗓子用一種近乎咆哮的聲音提議道:“姐妹們,你們好好想想,不管他是不是喪屍,留著他總歸是個天大的隱患,萬一他突然變成喪屍了,我們可就都完了。
再說了,這世界變成這樣,不就是男人那些臭毛病、壞心思給搞出來的嗎?
他們以前就總是欺壓我們女人,現在都末世了,可不能再讓他們再耀武揚威,不如先把他滅掉,也好以防萬一。“
紅發女人的話看似是在為大家的整體安全著想,實則暗藏著她那顆極度自私自利的心。
骨子裡就認定男人是低等的存在,女人就該把男人的生存空間全部擠壓殆儘,讓男人在這世上毫無立錐之地。
她的話一出口,周圍的幾個女人紛紛點頭如搗蒜,眼神中雖有猶豫,但那股狠勁也愈發明顯。
可當她們的目光再次落在傅安手上那把令人膽寒的消防斧時,又不禁麵露怯色,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真要動手,誰也不敢保證能毫發無損地拿下傅安,萬一一個不小心,自己可就成了那斧下亡魂。
女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僵持不下的尷尬局麵。
片刻後,女人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微妙的默契,緩緩地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路,示意傅安可以離開。
傅安剛準備抬腳邁步逃離是非之地,突然一個女人從緊急出口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她一進來,目光便如鷹隼般直直地落在了傅安手上的斧子上。
旋即驚慌失措地大喊道:“啊!他,就是他!他是殺人犯!
我剛剛看到緩步台上有個女人死了,說不定就是他乾的!
姐妹們,快抓住他!“
紅發女忽然鬥誌昂揚起來。
“男人就是這麼殘忍暴力,就知道欺負我們女人,今天不能讓他跑了!
姐妹們,今天一定要為民除害!”
兩個女人從心底裡就對男人厭惡到了極點,覺得男人在這末世就該受到懲罰,哪怕是莫須有的罪名,隻要能讓男人倒黴,就會覺得大快人心。
眾女人一聽這話,頓時又驚又怒,剛剛消散一些的恐懼瞬間又被點燃,而且火勢比之前更為凶猛。
她們看向傅安的眼神中,此刻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猶豫,隻剩下濃濃的敵意與憤怒,仿佛傅安就是那犯下滔天罪行的千古罪人,必須得將其繩之以法,方能平息她們心中的怒火。
“原來你是個殺人犯,還敢在這兒狡辯說隻是路過?
姐妹們,不能讓他跑了!”
之前提議滅掉傅安的紅發女人此刻更是義憤填膺,她猛地一揮手,帶頭朝著傅安圍了過來,那架勢就像是要將傅安生吞活剝了一般。
她甚至幻想著等把傅安收拾了,自己就能成為這群女人中的首腦,讓所有女人都對她唯命是從,那感覺彆提多爽了。
其他女人見狀,也紛紛響應,再次將傅安圍在了中間,而且這一次,她們的包圍圈明顯比之前更小,也更緊密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要將傅安繩之以法的決然。
但在這決然背後,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為了所謂的正義,又有多少人是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想著通過這場混亂,獲取更多的利益呢。
而且她們內心深處,那股對男人的仇視情緒已經高漲到了極點,覺得這是一個整治男人的絕好機會,要讓傅安知道在這末世,女人可不是好惹的,男人就該乖乖聽話,否則就沒好果子吃。
傅安握緊了手中的消防斧,目光在這群女人身上快速掃視著,試圖尋找她們包圍圈的薄弱環節。
女人們雖然心中害怕,但為了所謂的“正義”,為了自己的利益,也都擺出了一副要與傅安死磕到底的架勢。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而傅安和這群女人就處在這炸彈的中心,生死隻在一念之間。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喪屍的異動聲,那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仿佛一群饑餓的野獸正朝著這邊狂奔而來。
猶如死神的腳步聲,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上,讓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凝固。
“啊,喪屍來了!”一個女人驚恐地尖叫起來,那聲音裡透著絕望與恐懼。
眾女人頓時亂了陣腳,她們的目光在傅安和門口之間來回遊移,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是繼續對付傅安,還是先應對喪屍?
這是個棘手的問題,畢竟在她們心中,傅安是個“危險分子”,但喪屍更是能要了她們性命的可怕存在。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猶豫不決之時,又有新的狀況發生了。
隻見房間角落裡的一個通風口,突然傳出一陣奇怪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蠕動,聲音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