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情況喪屍太多實在搞不定,傅安撒腿就跑,邊跑邊回頭罵罵咧咧:“一群傻大個,活該一輩子當炮灰!”
不到二十分鐘,傅安還真就糾集了十多個喪屍。
他得意洋洋地扛著個破高音喇叭,大搖大擺站到據點門口,按下按鈕,扯著破鑼嗓子喊起來:“裡麵的蠢女人聽好!
我今個也不想大動乾戈,本著睦鄰友好的原則,這超市你們趁早轉讓給我,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些員工可就要進去陪你們玩玩兒了!”
很快,派出去的三個女人有一個連滾帶爬地跑回來,小臉煞白,上氣不接下氣:“首……大姐,不好了!
那男的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群喪屍,正在門口放狠話呢!”
“啥?”
大姐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蹭地一下站起身,“他還能馭使喪屍了?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邪了門兒了!”
周圍的女人也都炸開了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會不會是唬人的?哪有人能真指揮喪屍啊。”
一個胖女人小聲嘟囔。
“閉嘴!你懂個屁!”
大姐怒喝一聲,轉頭看向軍師,“你怎麼看?這小子玩的哪出?”
軍師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沉吟片刻才緩緩開口:“能驅使喪屍,絕非尋常手段。
要麼他藏著什麼秘密武器,要麼就是他自身有特殊能力。
咱們不能貿然出擊,先觀察觀察,看看他到底想乾什麼。”
“觀察?再觀察,他都要騎到咱們脖子上拉屎了!”
大姐急得來回踱步,手裡的武器被攥得咯咯響,“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軍師無奈地歎了口氣:“大姐,衝動是魔鬼啊。
貿然行動,要是中了他的圈套,咱們這點家底兒可就全賠進去了。
您先穩住,我再琢磨琢磨對策。”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投向軍師,忐忑等待著下一步動作,生怕一個不留神,末世裡難得的安身之所就沒了。
據點裡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軍師細長的手指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麵,沉吟良久才慢悠悠地開了口,聲音透著股讓人信服的沉穩:“大姐,我琢磨著閉門不戰才是現下最穩當的法子。
任由那個男人在外頭扯著嗓子鬼哭狼嚎,咱們權當是聽野狗吠叫,彆理會便是。
反正超市被咱們拾掇得物資滿滿當當,吃喝短時間內壓根不愁,跟他這麼耗著,拖也能把他拖垮了。”
“放你娘的屁!”
為首的魁梧女人一腳把身前的凳子踢翻,蹭地一下立起身來,手中那根粗糲的鐵棍狠狠砸在地上,震得周遭灰塵簌簌直落。
“躲著他?咱這十幾號姐妹哪一個不是從喪屍堆裡摸爬滾打過來的,手裡的家夥事兒都沾過血。
現在倒好,要怕一個光杆司令?
傳出去,我這臉往哪兒擱!
當縮頭烏龜這種事我這輩子都沒乾過,也絕不可能乾!”
她氣得胸脯劇烈起伏,雙目圓睜,滿是不甘與憤怒。
軍師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無奈,仍耐著性子勸道:“大姐,您先消消氣,動火可解決不了事。
這個男人單槍匹馬確實看著沒什麼威脅,可他身邊晃悠著一群喪屍呐!
天曉得他打哪冒出來的,會不會藏著些讓人防不勝防的邪門手段。
他孤孤單單一人還敢在門口這麼肆無忌憚地叫陣,這裡頭指定有鬼,說不定正挖了個天大的坑,就等著咱們傻乎乎地跳進去。
您再瞧瞧咱這超市,姐妹們費了多大勁兒才加固得如同堡壘一般,莫說是這十幾隻喪屍,就算再來一群,也隻能在門口乾瞪眼。
耗上幾日,對咱們而言不過是吃點存貨,可要是貿然出去沒準就把老本兒都賠進去了,何必呢?”
旁邊臉上有疤的女人也湊過來,小聲勸道:“大姐,軍師這話在理兒呀,咱出去真就是吉凶未卜,犯不著拿命去賭這一時之氣。”其他女人也紛紛點頭,你一言我一語地附和。
大姐狠狠瞪了眾人一圈,腮幫子咬得鼓起,從牙縫裡擠出話來:“行,聽你們的!先耗著!”可手裡的鐵棍依舊被攥得死緊,指節都泛白了,看得出心裡頭這股火還沒滅。
傅安在超市外頭罵得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突,扯著破鑼嗓子嘶吼:“裡麵的孬種,都他媽死絕了是吧?
有膽子就滾出來跟爺爺練練,縮在那烏龜殼裡,算哪門子!
彆以為爺爺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算盤,慫貨!”
臟話如同炮彈般源源不斷地噴射而出,可超市裡依舊寂靜無聲連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傅安罵得嗓子都快冒煙了,狠狠啐了一口,暗自嘀咕:“這幫娘們,鐵定覺得我在外頭設了什麼埋伏,所以才打死不出來。”
他圍著超市踱步,眼睛瞪得溜圓,打量著那嚴嚴實實的防禦工事,氣得抬腳就踹向旁邊的牆:“他娘的,這修得跟個鐵桶似的,就憑我手頭這點喪屍連根毛都啃不下來,真憋屈!”
正愁眉苦臉時,傅安眼角餘光掃到街邊那些橫七豎八的破汽車,眼睛瞬間亮得跟狼似的,嘴角扯起一抹狡黠又陰狠的笑:“火攻!燒死這幫娘們!”
他一邊驅趕著喪屍,一邊罵罵咧咧:“都給老子麻溜點乾活兒,彆跟木頭似的!”
走近汽車傅安才發現狀況百出,不是少了輪子,就是發動機爛得不成樣子,他氣得跳腳,大罵道:“真他娘的晦氣,全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破銅爛鐵!這末世就沒個省心的玩意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歹湊出三輛勉強能推動的車。
把車推到超市門口,傅安累得雙腿打顫,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歇了片刻他又像隻覓食的老鼠,在周邊廢墟裡翻翻找找,搜羅易燃物。
正把幾件破衣服、幾根爛木頭一股腦兒堆到車底下時,超市裡突然傳出女人的喊話聲。
“外麵的男人,你可彆豬油蒙了心,張狂過了頭!
你要是敢在這兒放火往後在這一片兒就彆想有立錐之地!
火一旦燒起來,那些喪屍聞著味兒全得湧過來,到時候大家都得玩兒完,你也撈不著半點好處,彆乾這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是軍師派出來的那個大嗓門女人,聲音尖銳又急切。
傅安冷笑一聲,扯著嗓子回懟,聲音裡滿是不屑:“少擱那兒拿這話嚇唬我!
你以為我是嚇大的?
識相的,趕緊麻溜把超市讓出來,不然今天這火我放定了!
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烏龜殼硬,還是我的火厲害!”
其實他嘴上強硬,心裡卻在打鼓,深知這火一旦失控引來大批喪屍,局麵可就徹底失控了。
超市裡,為首的女人一把奪過喇叭氣得渾身發抖,聲嘶力竭地怒吼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真當姑奶奶怕了你?
有種你就放,大不了魚死網破!
今天我跟你杠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倒要瞧瞧你有幾斤幾兩!”
傅安一咬牙,掏出打火機惡狠狠地瞪著超市大門,嘴裡啐道:“行啊,那就看看誰先死!”
說罷按下打火機,火苗一下躥起來,瞬間點燃了車下的易燃物,火勢迅猛蔓延,黑煙滾滾升騰。
超市裡女人們頓時發出一陣驚慌失措的驚呼,傅安則握緊手中武器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大門,心裡發狠:“今天非得把這據點拿下不可,誰擋我,我要誰好看!”
火舌瞬間吞沒了車下的可燃物,烈烈燃燒起來,橙紅色的光把超市外牆照得透亮,也映出裡麵女人驚慌失措的身影。
超市裡瞬間亂成了一團麻,女人們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啊!著火了!這可咋整啊!”
一個年輕女人慌得六神無主,聲音都變了調。
“閉嘴!慌什麼!”
為首的魁梧女人大聲嗬斥,可自己心裡也沒底,眼神裡透著慌亂。
傅安站在一旁,看著亂成一鍋粥的超市,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暗自嘟囔:“我還舍不得燒了那些吃喝呢,就看你們出不出來!”
見火勢稍緩,他衝喪屍們嚷道:“愣著乾啥,把那幾個輪胎扔進去!”
喪屍們遲緩地行動起來,吭哧吭哧把輪胎丟進火裡。
眨眼間,濃煙滾滾,一陣風適時刮來,濃煙像惡魔般直往超市裡鑽。
這下,超市裡徹底炸了鍋。
女人們被煙熏得涕淚橫流,咳嗽聲震得人耳朵疼。
“咳咳……我要憋死了!”
“快找出口啊!”
各種哭喊聲不絕於耳。
有的女人瞅準窗戶,閉眼縱身一躍,落地時扭到了腳,疼得直哼哼:“疼死我了,這該死的!”
還有的手忙腳亂地掰扯大門鎖,急得滿頭大汗:“這鎖怎麼打不開啊!”
為首的女人氣得臉都青了,在濃煙裡聲嘶力竭地吼:“都給我穩住!
彆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一群廢物!”
話沒說完,濃煙猛地嗆進嗓子眼,她劇烈咳嗽起來,腦袋一陣眩暈,也隻能跟著眾人往外跑。
傅安瞅著這群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女人,放聲大笑:“哈哈,瞧瞧你們這副熊樣!還敢跟我叫板?”
為首的女人好不容易緩過勁,一抹臉上的黑灰,眼睛瞪得像銅鈴,舉著砍刀指向傅安,破口大罵:“你個不要臉的卑鄙小人!
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算什麼好漢!
姐妹們,今天砍了他,給咱們出口氣!”
傅安挑挑眉,滿不在乎地回應:“喲,剛從煙裡爬出來就喊打喊殺,急什麼?我還怕你不成!”
“少廢話!姐妹們,上!”
為首女人怒吼著,帶頭衝了過來。
其他女人也齊聲呐喊,氣勢洶洶地跟著往前衝。
傅安身形一閃,輕鬆躲過為首女人的淩厲一刀,還不忘譏笑:“就這點速度?
也想砍我,再練練吧!”
他扭頭衝喪屍喊:“去,攔住她們!”
喪屍嘶吼著迎向女人群。
這時,一手持鐵棍的女人瞅準傅安空當,高喊道:“姐妹們,我去對付他!”
說完揮舞鐵棍砸來。
狗頭人瞅準時機撲上去一口咬在女人手腕上,女人疼得尖叫:“啊!我的手!
鐵棍落地。
傅安趁機飛起一腳,踹在另一個靠近的女人肚子上,把她踹翻在地,冷笑道:“不自量力!”
同時,眼睛還緊盯著為首女人,想著怎麼徹底把她們製服,拿下超市,嘴裡挑釁著:“有本事接著來啊,今天這超市,我要定了!”
為首女人氣得渾身發抖,一邊揮舞砍刀,一邊回懟:“你做夢!想拿走,除非我死!”
說話間,喪屍們從四麵八方洶湧圍攏,眨眼間就將眾人困在了中心。
它們空洞的眼眶裡閃爍著幽綠的光,咧開的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一寸寸壓縮著眾人的生存空間。
傅安心裡清楚,現在耍嘴皮子純粹是嫌命長,找車突圍才是唯一活路。
危機當前,那幫女人早就亂成了一鍋翻沸的熱油,責罵聲、哭喊聲攪成一團。
“都怪你,死腦筋跟那男的較什麼勁,這下可好,把喪屍全勾引來啦!”
臉上帶疤的女人扯著脖子,聲嘶力竭地朝為首女人咆哮,脖子上青筋暴突。
“你還有臉怪我?剛剛是誰跟個軟腳蝦似的,差點把我絆倒摔個狗啃泥!”
為首女人也瞪大了眼睛,扯著嗓子回擊,手裡的砍刀在空中揮出呼呼風聲,作勢要砍人。
更有人矛頭直指傅安:“都怪這災星,玩火還連累我們!”
傅安哪有閒心思搭理這堆破事,身影一晃躍上汽車車頂。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好似要將他整個人卷走。
他迅速在喪屍群裡鎖定了包圍圈西南角那一絲曙光,緊接著縱身跳下,紮進街邊那堆廢舊汽車殘骸中。
他先是衝向一輛看著還湊合的轎車,猛地拉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雙手把鑰匙插進點火裝置,滿心期待能聽到引擎歡快的轟鳴。
結果等來的卻是一串讓人心臟驟停的“哢哢”聲。
傅安氣得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大罵:“真他娘的背到家了!”
剛要起身,冷不丁車後座突然探出一隻枯瘦嶙峋的手,直抓向他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