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驚得身子往前猛地一撲,腦袋差點撞碎擋風玻璃,好在反應夠快,瞬間回身,抽出腰間短刀狠狠刺進喪屍腦袋,喪屍這才軟綿綿地癱了下去。
傅安抹了把額頭豆大的冷汗,心有餘悸地低語:“差點就交代在這兒了!
也不知道狗頭人哪去了!”
繼續找車,又瞧見一輛越野車,外觀沒什麼大損傷,輪胎也還健在。
傅安滿懷希望地奔過去,拉開車門,一股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座位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
傅安一陣乾嘔,強忍著胃部的翻江倒海清理出駕駛座,再次嘗試發動,可惜車子隻是發出幾聲有氣無力的喘息,依舊紋絲不動。
此時,女人那邊內訌聲漸漸弱了下去。
小個子女人滿臉淚痕,帶著哭腔哀求:“姐妹們,彆打了呀,再鬨下去咱們都得喂喪屍啦!”
為首女人雖然還梗著脖子吼著“早乾嘛去了”,可手上的動作到底是緩了下來,眼神裡全是慌亂。
其他人也紛紛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武器,隻是身子抖得跟秋風裡的落葉似的,驚恐萬分地瞪著不斷迫近的喪屍群。
傅安仍舊在廢墟裡鍥而不舍地尋覓。
終於,一輛舊皮卡映入眼簾,他眼睛瞬間放光,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鑽進駕駛座,手指顫抖著擰鑰匙,“轟”的一聲,引擎居然發動了!
傅安狂喜,扯著嗓子大喊:“車能開了!”
這一嗓子,好似點燃了火藥桶。
女人們瞬間紅了眼,發了瘋似的朝皮卡湧來。
“讓我上去!”
“我先來的!”
叫嚷聲此起彼伏。
為首女人更是凶悍無比,揮著砍刀,寒光一閃,把靠近的人砍得鮮血飛濺:“都給老娘滾開!”
一個年輕女人死死拽住車門,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姐姐,求求你,帶上我吧!”
卻被為首女人惡狠狠地一腳踹開,年輕女人像個破布袋一樣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號。
傅安一腳踩下油門,車如脫韁野馬般衝出去,可還是有幾個身手矯健的女人連滾帶爬地扒上了車頂,為首女人和軍師也在其中。
車剛一加速,為首女人瞅準時機,毫不留情地一腳把軍師踹了下去。
軍師慘叫著跌落,瞬間就被蜂擁而上的喪屍淹沒,隻能聽見幾聲微弱的呼救,很快便沒了聲息。
傅安駕車狂奔,撞開身前幾隻喪屍,朝著既定方向疾馳而去。
被拋下的女人們望著那越來越遠、漸漸模糊的車影,先是一陣呆若木雞,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無情拋棄。
短暫的死寂過後,絕望與憤怒如火山噴發。
“大姐,你怎麼能這麼狠呐!”
一個女人最先回過神來,衝著為首女人的方向聲淚俱下,聲音裡滿是被背叛的刺痛與不甘,“咱們一起拚了這麼久,你就這麼把我們丟下啦!”
“完了,全完了,我們死定了!”
另一個女人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眼神空洞,手中原本緊握的武器也滑落一旁,徹底沒了抵抗的意誌,就等著喪屍把自己吞噬。
還有幾個女人不肯認命,相互拉扯著,跌跌撞撞往車逃離的方向追了幾步,邊追邊聲嘶力竭地呼喊:“等等我們,彆丟下我們啊!”
可喪屍哪會給她們機會,迅速圍了上去,截斷了去路。
她們揮舞著手中的棍棒、砍刀,瘋狂地尖叫,然而喪屍越來越多,包圍圈越縮越小,她們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漸漸的,鮮血飛濺,慘叫連連,身影被喪屍群徹底吞沒,隻剩下一片喪屍興奮的嘶吼聲。
傅安一路疾馳,直奔遠處那棟停車場,腦海裡已經勾勒出利用底下加油站將喪屍一網打儘的計劃,壓根沒心思去想身後那群女人已經陷入了怎樣的絕境。
傅安駕車在喪屍群中瘋狂穿梭,車身劇烈搖晃,每一次撞擊喪屍都濺起一片血汙。
他扯著嗓子嘶吼:“都給老子讓開,彆耽誤老子活命!”
車子如脫韁野馬般朝著停車場疾馳而去。
猛地車身遭受重創,差點來個底朝天。
傅安拚儘全身力氣穩住方向盤,怒罵道:“他娘的,這要是翻了就完犢子了!”
好歹衝進停車場,又風馳電掣般衝上二樓。
看著停車場裡橫七豎八的廢棄車輛傅安心裡犯嘀咕:“等會炸加油站這不得炸翻天?
可得躲遠點!”
回頭一瞅,好些喪屍拖拖拉拉沒跟上。
他氣得直跺腳,狠狠踹向車門,罵道:“這幫懶貨,磨磨蹭蹭等死呢!”
緊接著一腳急刹車,伸手去抓擴音喇叭盤算著把那些掉隊喪屍引過來。
車剛一停穩,為首女人從車頂跳下來,臉漲得紫紅,手中砍刀高高揚起,破口大罵:“你個爛透了的男人,骨子裡就流淌著自私的血!
把我們姐妹當炮灰丟給喪屍,你這種男人就不該活在世上!
從古至今男人什麼時候乾過人事?
戰爭是你們挑起的,災難也是你們招來的,現在末世了還想繼續壓榨、拋棄女人!”
傅安一個閃身避開砍來的刀,吼道:“那是你們蠢!”
女人一聽更是暴跳如雷,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揮舞著砍刀再度砍向傅安:“憑什麼永遠是女人被犧牲,被你們這些臭男人踩在腳下!
這就是徹頭徹尾的性彆奴役!
今天,我就是女權的行刑者,非砍了你這男權的狗腦袋不可!”
傅安側身一腳,狠狠踹在女人胸口。
趁她摔倒,一把抄起擴音喇叭拔腿狂奔,邊跑邊按下按鈕,喇叭裡傳出戲謔又激怒人的聲音:“行刑者?你就是個被洗腦的瘋子!
有能耐追上來,看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女人從地上爬起狀若瘋癲,邊追邊扯著嗓子大喊:“你們霸占資源、掌控權力,把女人逼到絕境,現在還想全身而退?
沒門!末世就是清算你們的時刻,我要讓你先下地獄!”
她的聲音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在停車場的上空瘋狂回蕩。
喇叭聲成功引來了喪屍,它們從各個出入口潮水般湧入,瞬間將出路堵得嚴嚴實實。
為首女人看著圍上來的喪屍不僅沒退縮,反而加快腳步衝向傅安,嘴裡惡狠狠地念叨:“死吧,一起死!
省得你再出去禍害人!
沒了男人世界才會真正迎來新生!
男人就是地球的毒瘤,從古到今的禍根,全滅絕了才好!”
傅安邊跑邊回頭,臉都氣綠了:“你個徹底瘋掉的潑婦!
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胡言亂語,女拳把你腦子攪成漿糊了吧!
非得拉我陪葬,你惡不惡心!”
女人癲狂大笑:“陪葬?這是榮耀!
跟你這種男人同歸於儘,是為所有女人出口惡氣!
男人都消失,女人才能重建沒有壓迫、沒有剝削的完美世界,今天就從你開刀!”
她的發絲淩亂飛舞,不顧一切地朝著傅安猛撲過去,哪怕周圍喪屍越聚越多,也絲毫動搖不了她玉石俱焚、拉傅安共赴黃泉的決心。
此時,停車場四處出口被雜物堵得死死的,兩人徹底陷入絕境,喪屍們張牙舞爪,一點點縮小包圍圈。
為首女眼見逃生希望徹底破滅,停車場四周被雜物封堵得嚴嚴實實,喪屍們張牙舞爪層層疊疊圍了過來。
她猛地將砍刀砸向地麵,緊接著臉上綻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獰笑,如瘋了般朝傅安撲去。
雙臂像兩條鋼索死死勒住傅安,聲嘶力竭地咆哮:“死吧!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從古到今,作威作福,把世界攪得一團糟!
今天,就是你的末日,我要拖著你下地獄,為姐妹們討回公道!”
傅安又驚又怒,拚命扭動身軀,脖頸上青筋暴突:“你個瘋婆子,放開!”
女人卻勒得更緊,嘴裡噴著怒火:“和平日子裡,職場是你們的狩獵場,把女人排擠得無路可走。
家庭成了女人的枷鎖,全為你們男人服務!
末世了,還想獨活,繼續去欺壓女人?沒門!”
就在喪屍幾乎要將他倆淹沒之時,傅安雙目怒睜渾身力量爆發,肌肉賁張,猛地撐開女人的雙臂,隨後一腳攜著狂風之勢狠狠踹在她胸口。
女人慘叫著飛出去,摔在地上。
摔得暈頭轉向的為首女這才驚覺,之前爭鬥傅安根本未儘全力。
男女力量差距如此巨大!
震驚之餘,她開始懊悔,連滾帶爬朝傅安而去,涕淚交加地哀求:“救救我,我真錯了,是仇恨蒙住雙眼,彆扔下我!”
傅安卻隻投來冰冷一瞥,轉身直麵蜂擁的喪屍。
此刻停車場仿若一座正在蘇醒的地獄。
喪屍們嘶吼著,從各個出入口潮水般湧來。
空洞的眼眶裡閃爍著幽綠的光,參差不齊的牙齒在昏暗光線下泛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有的喪屍身上還掛著破布條,隨著蹣跚的步伐晃動,有的缺胳膊少腿,卻依舊用殘肢在地上爬行,速度驚人。
幾隻身形高大的喪屍在前麵開路,撞開擋路的雜物,後麵的喪屍密密麻麻,幾乎要把整個空間填滿。
傅安握緊長刀,深吸一口氣,猛地衝進屍群。
一隻壯碩喪屍揮著長臂抓來,傅安矮身躲過,反手一刀紮進它脖頸,黑血噴湧而出,差點濺了傅安一臉。
可還沒等他抽出刀,側麵又有喪屍撲來,傅安隻能棄刀側身肘擊,將其打翻在地。
好不容易殺到露台旁,傅安一眼瞅見那根電纜。
瞬間一個驚人的念頭閃過腦海。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迅速扒下保安製服往電纜上一搭,雙手緊緊攥住。
隨後傅安縱身一躍,順著電纜飛速下滑。
下滑過程中老舊的電纜嘎吱作響,周圍揚起的灰塵迷住了他的眼睛,隻能憑感覺抓緊。
風在耳邊呼嘯,帶著絲絲腐臭,那是喪屍身上散發的味道。
終於“砰”的一聲,傅安重重落在加油站地麵。
他顧不上身上多處擦傷與撞傷,一瘸一拐地衝向加油機。
到了加油機前傅安高高揚起手中的長刀,大喝一聲用儘全身的力氣猛地揮砍下去。
“哢嚓!”
加油管被乾脆利落地斬斷,汽油洶湧澎湃地噴射而出,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
此時,停車場裡的喪屍察覺到傅安的動靜發了狂地朝這邊奔湧而來。
傅安卻絲毫不慌,不緊不慢地伸手入兜摸出那個被鮮血浸得滑膩的打火機。
大拇指輕輕一擦。
“啪!”
隨著清脆的聲響,火苗躥起。
可風一吹,火苗忽閃幾下,差點熄滅。
傅安迅速用手攏住,緊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羈又冷酷的笑,手臂肌肉緊繃,猛地將打火機朝著汽油彙聚最密集的地方奮力擲出。
打火機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好似一顆璀璨的流星。
就在觸碰到汽油液麵的瞬間,“轟”的一聲巨響,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一瞬。
而後,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從加油站升騰而起,火焰以一種吞天噬地的氣勢洶湧爆發!
赤紅色的火舌如狂龍出海,呼嘯著、翻卷著朝停車場肆虐而去。
絢爛的火光把傅安堅毅的臉龐映照得通紅,他站在原地,狂風呼嘯吹動他的衣衫獵獵作響,宛如浴火戰神。
“轟!!”
“轟!!”
緊接著,停車場裡接連不斷地傳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火光衝天而起,將整個停車場變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喪屍們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衝擊得東倒西歪,瞬間便被火海徹底吞沒,化作飛灰,消散在末世的狂風之中。
伴隨著停車場此起彼伏的爆炸聲,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刺鼻的焦糊味彌漫在空氣中。
幾個漏網的喪屍借著爆炸揚起的煙塵與暗影掩護,悄無聲息地從傅安背後摸了過來。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好似一張密不透風的隔音毯把一切細微動靜都吞噬殆儘。
喪屍們拖著身軀,速度卻奇快。
伸著尖銳的爪子,眼看就要撲到傅安後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疾射而出,正是趕來的狗頭人。
它嘶吼著縱身一躍,狠狠將為首的喪屍撲倒在地,尖銳的牙齒瞬間咬進喪屍脖頸,黑血四濺。
緊接著,跟在狗頭人身後的幾隻喪屍狗也一擁而上,分彆朝著剩餘的幾隻喪屍猛撲過去。
喪屍狗雖然模樣可怖,但此刻卻成了傅安的救星。
它們與喪屍扭打在一起,憑借著靈活的身姿與咬合力,瞬間壓製住偷襲的喪屍。
傅安這時才聽到背後混亂的嘶吼與打鬥聲,猛地回頭望去見是狗頭人帶著一群喪屍狗及時趕到。
原本緊繃的神經瞬間鬆弛下來,咧嘴一笑,道:“末世裡,狗可比女人靠譜多了!
行啊,沒想到還收編了幾隻喪屍狗,夠厲害的!
看來係統給的任務又可以繼續下去了!”
他邊說邊走上前,拍了拍狗頭人的腦袋,以示嘉獎。
而那幾隻喪屍狗解決完對手後也乖巧地圍到傅安身邊,搖晃著尾巴。
儘管那尾巴上的毛掉得七零八落,但此刻卻顯得無比忠誠。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的咆哮聲打破寂靜。
幾輛車裹挾著飛揚的塵土疾馳而來,在傅安麵前猛地刹住。
車門相繼被推開,幾個女人跳了下來,臉上滿是長途奔波後的疲憊,可疲憊裡又添了幾分驚詫。
“加油站,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