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傳出不久幾名男子便被帶了過來。
見王有國這麼快找到聽力靈敏之人淩峰頗感意外,莫不是他早就找好了不成?
“王兄,這麼短的時間,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淩峰一臉疑惑地問道。
“之前將軍說過,要注意有特殊能力之人,我就記下了。”王有國謙遜地道。
“王兄有心了。”淩峰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對王有國的辦事能力越發滿意起來,自己當初也就那麼隨口一說,他就記在心上了。
可見王有國是個有心人。
能將每件事都做得井井有條,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這裡他目光轉動看向了幾人。
這些人個個身材瘦小看起來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淩峰並不在意,所謂人不可貌相,隻要物儘其用,什麼人都有自己的作用。
經過一番詢問他才知道這些人原來都是盜墓賊出生,對挖掘地道十分在行,在持續不斷的盜墓生涯中練就了一身好本事。
淩峰心中了然,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試試吧,隻要他們能判斷出北狄士兵挖掘地道的具體位子,給他們一個機會也不是不行。
幾人圍著數個大甕反複傾聽,聽完之後又是一番測量,半晌終於得到了地道的具體位置和深度。
他當即令人按照幾人所畫位置在旁邊挖掘洞穴進行伏擊,是夜,北狄士兵果然出現。
“太好了,終於挖穿了!”北狄士兵一臉欣喜,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明晃晃的長刀。
第一名北狄士兵剛剛鑽出地麵便被人一刀殺死在了洞穴出口。
地道裡一片烏漆嘛黑的,後麵的士兵不知前麵的情況見前麵的士兵出去也紛紛跟了上去。
可惜他剛剛探出頭來就被人捂住嘴巴,鋒利的匕首瞬間割斷了他的脖子。
黑旗軍守住通道出口,出來一個殺死一個,足足殺了大半夜北狄才發現情況似乎不對,可惜當他們想要撤退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黑旗軍早就準備了乾草硫磺之類,還按照淩峰的要求在坑道中放了一輛大風車,隨著乾草點燃濃煙直接灌進了地道之中。
頓時嗆得北狄士兵哭爹喊娘,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被煙熏死在自己挖的地道之中。
這也算是提前為自己安排好後事了。
事情很快報到左賢王那裡,他聽說挖地道的士兵被黑旗軍埋伏全部熏死頓時暴跳如雷,當即帶兵連夜殺了過來。
一夜混戰,到天明時地上屍體厚厚堆了一層,北狄士兵死傷多少自不用說了,就連黑旗軍都死傷上千人之多,可見這一仗打得多麼慘烈。
看著奮戰了一夜死傷慘重的黑旗軍淩峰臉色難看至極,這一夜的戰鬥打得實在太過慘烈。
因為青壯死傷殆儘,這次攻城的大多都是北狄勇士,他們不僅力氣極大而且悍不畏死,死了一個後麵的立刻就會補上,拿起長刀哇哇亂叫著朝城牆上衝殺。
此時除了淩峰專門留下備用的箭矢,餘量早就耗儘,這一夜他手段儘出,什麼金汁、鉛液、檑木等守城手段都用了一遍。
最後還是他親自帶著預備隊上去才將爬上城牆的北狄精銳清除乾淨。
看著淩峰各種守城手段層出不窮左賢王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打了這麼多大仗還從未打過這麼艱難的戰役,對方的黑旗軍明明隻有三千人,可淩峰的手段卻多如牛毛。
除了守城手段多之外他們的投石車也端的厲害無比,黑旗軍開始投擲還是各種點上火的酒壇子,到了後來變成了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頭,再到後來連城中百姓修建房屋的石條都被扔了出來。
正當左賢王以為淩峰扔完石條沒有什麼可以再扔之際,卻見一塊塊的冒著熱氣的磚頭又被扔了出來。
看著熱氣尚未散儘的磚頭左賢王徹底麻了,這淩峰什麼腦袋,這個時候臨陣磨槍燒製磚頭,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最可恨的是他臨陣磨槍還磨出了新花樣,這讓左賢王如何不氣?
可儘管如此他卻沒有任何辦法,隻因為這東西威力實在太大,一旦擦上非死即傷,到了後來北狄士兵甚至開始四處躲藏,這些平時生死看淡的勇士竟然開始害怕了,這讓左賢王有了危機意識。
左賢王眼見對方的投石車如此厲害,也想仿製可惜無論他們怎麼模仿威力就是不行,有時候雖然能夠投出一些石頭,可沒幾下就壞了,亦或是投出的石頭根本不能及遠。
這讓左賢王大罵謀士無能連投石車都做不出來。
戰鬥打了整整一夜,見城牆上的士兵士氣不減,左賢王不得不鳴金收兵,準備修整一番再發起攻擊。
眼見對方收兵淩峰狠狠鬆了口氣,這一夜下來黑旗軍足足死傷了一千五百人之多,這麼大的傷亡還能繼續堅持是他想不到的。
之所有他們到現在還能繼續堅持,其實和百姓的支持分不開。
一夜下來城中的青壯在王有國的組織下不斷送來檑木滾石及各種守城器械。
到了後來老百姓甚至主動拆掉自家的房子將木料送上城牆。
眼見黑旗軍人數不夠後繼乏力城中青壯主動接管了黑旗軍的部分防區,自發加入了守城之戰當中。
看著城牆上堅韌不拔的百姓淩峰感動得熱淚盈眶。
他暗暗發誓等打退了北狄一定給臨江百姓一個更好的生活。
“將軍,戰損統計出來了!”就在這時,周凡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死傷多少人?”
“戰死八百,重傷五百,輕傷一千。”周凡沉重地說道。
“還有多少可戰之兵?”淩峰倒吸一口涼氣,在沒有現代武器的時代,城防戰消耗竟如此恐怖。
“我命人統計過了,還能拿起武器的已經隻有千人。”周凡歎息一聲說道。
淩峰點頭,以三千對抗十萬之眾,就算有百姓支持又有城牆之利這個損失也已經很小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十分不容易。
淩峰目光死死盯著城外北狄大營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他真的害怕某一刻黑旗軍真的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