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是阮星竹。”
段正淳最後顫抖著說出了這個名字。
隨後在慕容複和阿朱麵前,講述了他和阮星竹的故事。
當年他家中有了矛盾,出去遊曆散心,沒想到碰到了阮星竹,段正淳見她溫婉大氣,出自大戶人家,而阮星竹也喜歡他的試音韻律、浪漫風采,二人情投意合,幾個月過去,也就有了阿朱。
但段正淳因家庭原因,不能娶二房,自然無法給阮星竹負責。
而這個世道,阮星竹未婚先育若讓家裡知道便是死罪,生下阿朱後隻能送人
阿朱聽聞以後,一股火氣從胸口冒出:
“你若真心愛我娘親,明知自己無法為她負責,為何要招惹她?
哪怕隻是納她為妾,也好過讓她未婚先育,將親生女兒送人!
我娘現在在哪兒,她還尚在人世嗎?”
段正淳聽到阿朱的責問,不住的歎息。
“唉,是啊,我自知對不起你娘,這些年日夜盼望著能與她再相聚
阿朱,是爹爹不好,但當年情到濃時又怎麼
唉,你和慕容公子在這留宿幾天如何?
到時再去找你母親,這些年她受苦了你到時候幫我向他問好。”
隨後段正淳又拱手道:“多謝慕容公子為我尋回女兒。”
沒等慕容複接茬,阿朱說道:“喏,這是請柬,你若是想來便去喝杯我和公子的喜酒
你這裡我是不待了,你這王府太氣派、太大了,容不下我母親,也容不下我”
段正淳原本就覺得慕容複和自己的女兒好像過分親密,沒想到竟到了成親的程度。
段正淳不由得,再次對慕容複細細打量
嗯,確實是一表人才。
又想起慕容複的名聲,姑蘇燕子塢嗯,是個好地方,果然是人傑地靈。
有他照顧阿朱,確是有了個好歸宿。
段正淳對女兒的虧欠之心稍微淡了一分,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準備一分大禮,給自己女兒撐撐門麵。
“阿朱,我到時候一定去,可惜你哥哥貪玩出門遊曆去了,你大婚之日我一定帶他過去喝你的喜酒!”
阿朱原本對大理段氏了解很少,但路上慕容複告訴她自己的父親很可能就是鎮南王段正淳。
所以阿朱在路上也有打探段正淳的消息。
正所謂,金杯銀杯不如百姓的口碑。
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的名號在江湖中也是很響的,特彆是入了大理境內,達到了人儘皆知的程度。
其武功、功績、儀表什麼的都是其次,重要的是段王爺的情史!
都說這段王爺至情至性,於花叢中流連多年,留下許多的情場佳話。
阿朱來之前還不確定,但在段正淳道出自己身份的時候,阿朱之前聽到的那些所謂佳話,如今都成了苦澀。
“什麼哥哥姐姐、姨姨嬸嬸,您都帶過來吧”
阿朱性子溫柔,也說不出什麼傷人的話,但此刻她隻覺得心很累,想快快去找母親,隨後隨公子回家。
段正淳張張嘴,想說話,臨了又化為了一聲歎息。
他自認對每個相好的女子,都是用情至深,甚至願為每個人都去赴死。
但自己正妻刀白鳳的族內規矩確是一夫隻能一妻,他若娶回二房便是逼她去死,可這些年來,自己又讓多少愛他至深的女子相思腸斷
阿朱沒理會在那傷春悲秋的生父,拉起了慕容複的手,想問完生母的位置就趕快離開這。
“信陽小鏡湖,旁邊有個方竹林你娘就在那兒。”
段正淳看到女兒拉著女婿頭也不回的離開,卻隻能長歎一聲。
唉
慕容複走時回頭望了一下鎮南王府的匾額,心中暗想,這時段譽應該剛出家門吧,琅嬛福地有北冥和淩波微步,回頭那段譽連帶著六脈神劍都會被外賣員鳩摩智送到他家。
但他有了明玉功和踏月留香,除了六脈神劍,其他兩個倒不是很需要。
特彆是北冥。需要廢功重練。
不過等時機成熟,他會帶語嫣去趟擂鼓山,那裡可有份大禮,其中就包括這北冥,應該可以給表妹謀劃過來。
說來……他記得沒過多久,慕容博招來的一幫仇人就在大理聚會,開會批鬥他。
還記得,這鎮南王府就有個醉酒的賬房先生和慕容博有仇。
唉這坑兒子的逆爹啊!
慕容複撇了撇嘴。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咯。
相比書裡的慕容複,他可以打的牌太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有腦子。
出門打聽以後,慕容複得知信陽在河南,撇了撇嘴,暗道這段王爺真能溜達,兩三千公裡說得和在自己家旁邊遛彎一樣。
又想起金書裡,好像所有武林高手都喜歡遛彎,特彆是那個六大派圍攻光明頂
就這樣,二人和來時一樣,走走停停,打卡旅遊,也是約莫半個月到達了小鏡湖的方竹林。
在這裡果然有一位貌美少婦,其與阿朱細看還有幾份相像。
在說明來意後,阿朱又展示了自己的金鎖,婦人掩麵流淚,阿朱和其哭作一團。
隨後將慕容複和阿朱帶到了竹屋內,他們看到了當年段正淳酒後留下的詩句。
“含羞倚醉不成歌,纖手掩香羅。
偎花映燭,偷傳深意,酒思入橫波。
看朱成碧心迷亂,翻脈脈,斂雙蛾。
相見時稀隔彆多。
又春儘,奈愁何?”
下麵兩行又寫到:
“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歲月也。大理段二醉後狂塗。”
被女兒女婿盯著,阮星竹竟有些臉紅。
慕容複盯著這詩,暗自稱奇。
自己其他方麵都是頂級的,甚至因為受過現代科學教育,最高學曆高達考研,對這方世界形成碾壓。
但是這個吟詩作對,確實是不通。
哪怕繼承了之前慕容複的記憶,但慕容複這廝有大鮮卑主義,不知是看不起漢書,還是對漢書自卑。所以這塊可以說是他唯一的短板。
在慕容複思考的時候,阿朱母女倆又說起了心裡話。
阿朱這時才知道,自己被送走後,母親還是和家裡鬨翻了,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獨居於此。
此外她竟然得知,自己還有一個妹妹!
但在詢問後,很失望地確定了不是阿碧,而是一個叫阿紫的小姑娘,比她小兩三歲。
阿朱此時又後悔,半月前在鎮南王府,沒去問阿碧是不是段正淳的女兒
雖然不是阮星竹生的,但以段王爺的情人數量和阿碧的孤兒身世,阿朱懷疑的合情合理。
阿朱陪了母親兩天,便要與慕容複離開。
阮星竹雖是不舍,但也知道自己虧欠的女兒,隻能又哭又笑得答應著阿朱,她一定會去喝喜酒。
離開小鏡湖,阿朱明顯有些不開心。
之前對找到父母有渴求,但如今她已沒那麼需要了,卻又找到了,還發現自己當年被拋棄可能是受禮法所限,也可能是自己被不被父母重視。
阿朱不想再想了,能陪在公子身邊就好。
慕容複知曉阿朱心情不好,於是特意去找河南風景秀麗和熱鬨的地方,四處逛了逛。
路上看到了許多乞丐,身上有各種奇怪的布袋,想來可能是丐幫弟子。
慕容複沒有在意,在中午時分,帶阿朱進了一家名為好客來的酒樓。
坐下後點了幾個菜,又在小二的推薦下點了一小壇高粱酒。
吃了幾口菜,二人又拿起大碗淺啜幾口酒,阿朱的臉便有些紅紅的了。
此時,店裡忽然有些吵吵嚷嚷,愛看熱鬨的慕容下意識複回頭,便看到一位長發的雄偉漢子走進酒館。
“酒保,取四隻大碗,打十斤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