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艇被暗流卷入海底峽穀時,易小川腕間的星圖烙印突然爆發出強光,岩壁上的珊瑚竟自動排列成《神話1》中天宮的穹頂紋路。更驚人的是,那些珊瑚分泌的熒光液在水中組成玉漱的舞姿——兩千年來,她的殘魂能量竟在海底形成了生物記憶體。
“先生!看那座珊瑚墳!”阿時指著峽穀中央的白色珊瑚丘,丘頂插著半柄斷裂的發簪,正是玉漱當年在天宮佩戴的遺物。易小川心臟驟停,撲向珊瑚丘的瞬間,無數銀色光點從珊瑚縫中湧出,凝聚成半透明的玉漱虛影,她的指尖輕輕觸碰他的掌心,冰涼的觸感卻帶著熟悉的溫度。
“小川……”虛影開口,聲音像被海水浸泡過的絲綢,“我等了你兩千年……”
這是兩千年間玉漱殘魂第一次清晰說話。易小川眼眶瞬間通紅,星圖烙印與發簪共鳴,竟在海水中顯影出當年天宮崩塌的畫麵:玉漱墜落時,發簪被時空亂流卷走,嵌入海底玄牝之門的遺址,而她的殘魂則依附發簪,在珊瑚群中沉睡。
“遁甲盟要重啟星槎……”玉漱虛影的指尖劃過易小川腕間的刻痕,“第十二道刻痕的關鍵,在建文帝留下的‘長生匣’裡……”
話音未落,峽穀上方突然射下強光,遁甲盟的潛水死士拖著金屬網墜入——他們竟用噬體隕石製作了水下逆時裝置,網中的趙高殘魂虛影正瘋狂吸收珊瑚群的能量。為首的老者獰笑著舉起三叉戟,戟尖嵌著的正是王景弘遺留的玉佩:“北岩山人,把玉漱殘魂交出來!”
易小川將發簪緊緊攥在掌心,星圖烙印與玉漱虛影產生共振,海底突然升起無數銀色珊瑚枝,組成《神話1》中寶盒的防禦陣。張三豐從昏迷中驚醒,雙掌推出太極氣勁,與珊瑚陣共鳴形成保護罩,卻在此時,他腕間的裂痕突然崩裂,咳出的血珠在水中化作星鎖碎片。
“張真人!”易小川想去攙扶,卻見玉漱虛影搖搖頭,白綢從發簪中飛出,纏繞住所有星鎖碎片,在海底組成完整的十二道刻痕。趙高殘魂見狀發出嘶吼,驅動逆時網撕裂珊瑚陣,而最駭人的一幕發生了——海底玄牝之門遺址突然開啟,露出《神話1》中真正的天宮殘骸,殿門上的龜甲紋與易小川的寶盒殘片完美契合。
“快!把殘片嵌入宮門!”玉漱虛影的身體開始透明,她的能量正被玄牝之門吸收,“這是唯一能永遠封印趙高的辦法……”
易小川看著她漸漸消散的輪廓,想起兩千年間無數次的重逢與離彆,喉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他顫抖著將寶盒殘片按在宮門凹槽,瞬間萬道銀光爆發,天宮殘骸開始重組,而玉漱的虛影在光華中緩緩升起,與記憶中那個在穹頂下起舞的少女重疊。
“小川,彆了……”她的聲音帶著釋然的微笑,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宮門,門上浮現出最後一道刻痕,與易小川腕間的星圖烙印完全重合。與此同時,趙高殘魂發出絕望的悲鳴,被玄牝之門的力量徹底分解成星塵。
遁甲盟死士在強光中灰飛煙滅,唯有老者拋出的玉佩墜入宮門縫隙,顯影出建文帝的密信:“長生匣在永曆帝墓,內藏《神話》終解。” 海水突然劇烈湧動,重組的天宮開始下沉,易小川抓住最後機會,從宮門裂縫中取出一枚刻著“永樂十二年”的星鎖——這是第十二道刻痕的雛形,卻在接觸到他掌心的瞬間,與玉漱殘留的光點融合,化作一枚溫潤的墨玉。
當易小川和張三豐被洋流推上海麵時,手中的墨玉正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裡麵隱約可見玉漱起舞的剪影。遠處,鄭和寶船的殘骸正在下沉,船底的玄牝紋路與海底天宮遙相呼應,形成穩定的時空錨點。
“先生,”阿時指著墨玉上滲出的現代字,“2038年南海考古:發現海底天宮遺址,其能量場與北岩山人腕間墨玉形成共振,證實‘神話’人物的情感能量可轉化為時空穩定器。”
夕陽將海麵染成金色,易小川握緊墨玉,感受著裡麵殘留的溫度。他知道,玉漱以另一種方式永遠陪伴著他,而第十二道刻痕的完成,意味著最終的決戰即將到來。下一章,他將前往永曆帝墓尋找長生匣,在那裡,不僅要麵對遁甲盟的最後反撲,更要揭開《神話1》最核心的秘密——關於寶盒、關於時空、關於他與玉漱跨越兩千年的宿命。
海風吹過,墨玉中的剪影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未儘的思念。易小川望著海天儘頭,腕間的星圖烙印此刻已化作溫潤的玉色紋路,每一道都刻著他與玉漱共同走過的時光。而海底那座重組的天宮,正等待著兩千年後的考古隊,去發現這段被時光掩埋的、感人至深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