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將客服姐姐的診斷和建議飛快在心中過了一遍,當務之急是處理漣漪體內的異種神力。
他看向韓哥:“她體內有土係神力作祟,與她自身水力衝突,必須先驅散。客服姐姐說,可以引導她自身神力驅逐,但過程凶險。”
韓哥一聽,反而來了興致,他現在這副凶臉配上躍躍欲試的表情,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哦?引導神力?有點意思。老子雖然主修風,但天下神力,殊途同歸,觸類旁通嘛。炎門,你在門口繼續盯著。小方,你給老子護法,順便看看你那客服姐姐有沒有什麼能穩住她心脈的小玩意兒。”
方毅立刻在係統空間裡翻找,還真找到一顆以前開盲盒剩下的“清心丸”,據說能寧心安神,固本培元,雖然不是什麼神丹妙藥,此刻卻正好合用。
他趕緊給漣漪喂下。
韓哥深吸一口氣,將漣漪扶正坐好,雙掌抵在她後心。他閉上眼,風係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漣漪體內,試圖感知那股作祟的土係力量和她自身微弱的水係神力。
“這土係力量倒是霸道,像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韓哥嘴裡嘟囔著,手上卻不敢怠慢。
他調動自身風力,如春風化雨般,嘗試著將漣漪那幾乎要熄滅的水係神力重新聚攏,再如細小的鑽頭,一點點去剝離、引導那股土係力量。
漣漪的身體幾次因為神力衝撞而劇烈顫抖,額頭冷汗涔涔,麵色時青時白。
方毅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幾次想讓韓哥停手,又怕打擾了他。
韓哥此刻卻是全神貫注,他發現漣漪的水係神力雖然微弱,卻極有韌性,像山澗裡的小溪,看似柔弱,卻能綿綿不絕。
他福至心靈,不再強行驅逐土係力量,而是用風力包裹、牽引著漣漪的水力,讓其像水磨工夫一樣,一點點去消磨、中和那股土係力量。
時間一點點過去,雅間內隻剩下三人壓抑的呼吸聲。
終於,韓哥額頭也見了汗,他猛地睜開眼,低喝一聲:“起!”
隻見漣漪周身泛起一層淡淡的藍色水光,那水光初時微弱,隨即越來越亮,將一股若有若無的土黃色氣息緩緩逼出體外,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噗!”漣漪噴出一口帶著些許土黃色的瘀血,隨即悠悠轉醒,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卻清明了許多。
韓哥收回雙掌,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這副凶悍的易容也遮不住他的疲憊:“奶奶的,比跟人打一架還累。小丫頭,你這條命算是老子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了。”
漣漪看著眼前的“凶神惡煞”和旁邊那個“精明文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掙紮著想要行禮:“多謝……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方毅上前扶住她:“不必多禮,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漣漪喘息道。
“這就夠了。”韓哥擺擺手,直入主題,“漣漪姑娘,現在可以說說那令牌的事了吧?我們可是擔著風險救了你,你總得給點誠意不是?”
漣漪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前輩所言極是。那令牌,確實是我家主公安插在金有良身邊的一枚重要棋子,用以傳遞關鍵情報,並在特定時刻,可以……可以號令一部分潛伏的水係神力者。”
“哦?”韓哥眼睛眯了起來,“李大自的人?這手筆不小啊。”
方毅這時開口:“漣漪姑娘,你可知那令牌上,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漣漪聞言一驚:“此話怎講?”
方毅便將客服姐姐探查到的追蹤印記之事說了出來,當然,隱去了客服姐姐的存在,隻說是自己感知敏銳,察覺到一絲不對。
漣漪臉色瞬間煞白:“追蹤印記?難怪……難怪他們能如此精準地找到我的行蹤!我原以為是內奸出賣,沒想到……”她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完了,若是此印記不除,我走到哪裡,都會被他們發現,令牌早晚會落入金有良手中。”
韓哥摸著下巴,沉聲道:“這印記能除掉嗎?”
方毅看向漣漪,又在心中問客服姐姐。
【此追蹤印記與令牌材質融合頗深,強行抹除極易損毀令牌。建議:一,找到布下印記之人,令其自行解除;二,以更強神力或特殊道具覆蓋或屏蔽;三,將計就計,利用此印記反製追蹤者。】
方毅將這幾種可能轉述了一遍。
漣漪苦笑:“布下印記的,乃是金有良麾下第一術士‘土行孫’,其人神出鬼沒,我如何能找到他?更彆說讓他解除了。”
“土行孫?”韓哥嗤笑一聲,“這名字倒也貼切。至於更強神力覆蓋,我們哥幾個可沒那本事。”
他的目光在方毅和炎門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方毅手上的令牌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來隻能將計就計了。漣漪姑娘你這令牌,借我們哥幾個用用如何?說不定我們能幫你把這‘土行孫’釣出來順便攪他個天翻地覆。”
這幾人實力深不可測來曆神秘,若真能幫自己或許是眼下唯一的生機。
但若他們另有所圖……
“前輩想如何利用此令?”漣漪問道。
韓哥嘿嘿一笑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這令牌不是能號令潛伏的水係神力者嗎?金有良既然這麼想要我們就給他送個‘驚喜’。比如說讓他以為自己得手了,然後……”
他比劃了一個“引君入甕”的手勢。
方毅補充道:“我們可以偽造一個假的交接地點利用追蹤印記,引他們的人過來。到時候是打是和主動權就在我們手裡了。”
這確實是個大膽的計劃但風險也極大。
“隻是……我如何能信你們?”漣漪還是有些遲疑。
韓哥攤攤手:“信不信由你。我們哥仨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找點樂子。你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走,我們絕不攔你。不過,下次再被抓到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這番話軟中帶硬讓漣漪再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