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走出村莊範圍後,張恒緩緩搖頭歎息道:“還真是弱得很呀。”基於感知判斷,這片土地上的強者水平遠遠低於常規想象。即使對比普通凡俗世界的佼佼者,亦顯得遜色許多。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個曾被自己殺伐果斷解決掉的中年漢子——根據目前所了解的信息推測,其武藝修為在整個炎陵族已然算作頂尖行列。“倘若真要對付這樣一個組織,大概隻需一個念頭即可徹底覆滅了吧。”
坐在森林裡的某棵樹上,張恒隨意地躺著,身體微微靠在樹乾上,雙手枕在腦後,目光悠然地望著頭頂繁茂的枝葉和斑駁的陽光。這裡是一片寧靜而神秘的森林,到處充滿了生機。既然連實力這麼弱小的一個族群也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那麼張恒相信,這片區域應該很難再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東西了。畢竟,他可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存在,即便這片森林中真的藏匿著某些危險,他也有信心應對。
“嘿!年輕人,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布奇森林裡啊?這地方據說有妖獸出沒,你這樣孤零零一個人可是不安全的呐!”就在張恒半夢半醒、快要陷入沉睡之時,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猛地將他從朦朧的狀態中拉了出來。他的眼皮瞬間睜開,迅速坐起身來,表情帶著一絲警惕與好奇。
“咦!”張恒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的驚訝聲。隻見前方不遠處,正走來六七個人,他們的腳步穩重有力,身姿挺拔壯碩,一看就是經過長期鍛煉的人。這些人一個個彪肥體闊,無論是肩寬還是腰圍都散發著一股蠻橫的氣息。特彆是為首的一名中年大漢,麵容剛毅,虎背熊腰,那股威勢甚至讓人感覺仿佛一頭巨獸正在緩步靠近。
不過,儘管這些人的外貌看起來非常具有壓迫感,但張恒隻是淡淡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在心底暗自思忖:“這些家夥雖然已經算是不錯的武者了,但距離真正的強者還差得很遠。”稍微感知了一下,他便判斷出了這群人的大致實力。這些人確實步入了武者的境界,但最強的那個剛剛喊話的中年大漢,也不過僅僅達到了5級武者的水平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彆值得關注的地方。
張恒隨即縱身一躍,動作輕盈敏捷,宛如一片羽毛般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抬起頭,語氣平靜卻略顯客氣地問道:“幾位有什麼事嗎?”
聽到這句話,中年大漢嗬嗬一笑,臉上浮現出了爽朗的笑容,聲音渾厚地說道:“小兄弟,我猜你應該是獨自進入這片森林的吧?因為遇到妖獸的緣故,現在不敢出去了吧?可是老躲在樹上也不是個辦法啊。不如跟我們一起順道回程吧,人多力量大,總比你一個人冒險要好得多。”
張恒聞言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抱拳施禮道:“既然您如此盛情邀請,那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說話間態度謙遜,但目光依舊淡然,沒有絲毫的慌亂或者畏懼之色,仿佛這一切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這時站在中年大漢旁邊的幾人看著張恒這種鎮定自若的模樣,卻感到有些不爽。其中一個瘦削男子撇了撇嘴,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老大,然後壓低聲音埋怨道:“老大,你管這個小子乾什麼?他的死活關我們什麼事?為什麼要救他?況且帶這麼一個拖油瓶回去,肯定會影響我們的行程啊!這又是何苦呢?”
麵對手下小弟的抱怨,中年大漢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眉宇間流露出幾分不悅。他冷冷瞪了那人一眼,嗓音低沉地訓斥道:“哼!救人一命,勝燒7年高香。你知道一根高香多少錢嗎?要是燒7年的高香,那得花多少銀子?咱們這一次行善積德就相當於省下了這筆開銷,這不是賺到了嘛!你們怎麼就沒有一點格局呢?”
被訓斥的那人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隻能撓撓頭露出了尷尬木然的表情,“……”剩下的人見狀也紛紛噤聲,不再繼續反駁。
其實,這兩人的對話儘管儘量放低了聲音,希望能避開張恒的耳朵。但對於張恒來說,這一切簡直如同鬨劇一般滑稽可笑。他的五感敏銳至極,怎麼可能聽不到他們的竊竊私語?他心裡暗暗覺得好笑,卻又不忍拆穿他們拙劣的小把戲。相反,對於這位自稱“行善”的中年大漢,他倒是莫名生出了幾分好感——這樣的江湖俠義風格,倒讓他回憶起了曾經某些熟悉的片段。
想到這裡,張恒忍俊不禁,唇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而是轉而以真誠的態度麵對眼前眾人。“小兄弟,你是哪裡人啊?為什麼一個人跑來這片森林裡晃蕩?”就在此時,中年大漢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關心和善意。
“哦,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一個人四處流浪。”張恒隨意編了一個身份道。
張恒的聲音平淡,沒有絲毫波動,就好像他真的在講述自己的過往一般。他的目光掃過中年大漢,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仿佛隻是為了應付對方的提問才隨口編造了這樣一個背景故事。其實,他的心裡早有打算——畢竟在這種未知的世界裡,隱藏真實的自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也難怪你會在這森林裡,一定是住城裡繳不上稅吧。你放心,等會到了破羽城,我給你繳上一年的住宿稅,即使在城裡睡街角也是比上森林之中安全啊。”中年大漢安慰道。
中年大漢滿臉和善,話語間透著一種真誠的關懷。他的語氣平穩,眼神裡流露出憐惜之情,似乎被張恒所說的身世觸動了內心深處柔軟的一角。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試圖用自己的善意打消張恒心中的顧慮。“雖然我們這個冒險小隊沒有什麼名氣,但是也能賺上一點錢。付你一年的稅我們還是承擔得起的。”
中年大漢見張恒臉色略顯古怪,連忙補充了一句,聲音溫和而堅定,好像生怕自己的好意會被拒絕一樣。然而,張恒的表情卻並未因此放鬆下來。他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疑惑,顯然是對於中年大漢提到的進城收費以及所謂的“住宿稅”感到十分陌生。他低聲自語道:“原來如此,聽上去倒是新鮮……可這種征收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