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李平康總算是勉強的適應了下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宏圖偉業那都是扯蛋,現在的他一沒錢二沒人才是最要命的是一件事,不管在哪個時代人才和錢都是必須品,缺一不可,就像他的便宜老爹李二一樣,你說身邊身邊如果少了天策秦王府的那些謀士將軍他能有今天?錢自然就不用說了,長孫家就是大唐最大的礦主和冶煉家族,再看看自己那可是一無所有,要錢錢沒有,要人人沒有。
此時的李平康正蹲在院子裡,拿這一根樹枝子在地上畫圈圈,地上歪七扭八寫著人名:“綠蘿(間諜?)“、“張管家(忠犬)“、“山萃(傻白甜)“。剛穿成大唐最窮王爺,兜比臉乾淨,連門口石獅子都是前隋二手貨!
“彆人穿越送係統,老子穿成低保戶!“他一腳踹飛石子,正砸中溜進來的肥耗子,“看看!國庫耗子都比本王壯!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那個馮青山也是私奴有一身好武藝,是張甫買來的具體為什麼淪落至此,都是時代的鍋了。”
自己的那位爺爺李淵自立大唐之後,各地的反叛就絡繹不絕,各地戰火不斷烽煙不息,民不聊生,賣身到富貴人家當私奴的在這個時代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能賣了自己進入大富之家說明這人還用用武之地,還有一個是二虎和馮青山一樣都是管家張甫買來的私奴,也是有一身的好功夫。
康王府上沒有護衛,原因很簡單,平康殿本來就在太極宮要什麼護衛,再說了就他一個病的快死的主兒誰會在意他有什麼風險呢,不過這也倒是不賴至少自己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眼線,除了目前最不讓他放心的綠蘿,當然沒有護衛可是下人可是不缺,還有十幾名工匠有官奴也有私奴,官奴都是來時掖庭局司農寺,私奴就是張甫根據府上的需要所買的。
寫了一會兒李平康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身使勁的用腳將地上的字跡都給塗抹了去,嘴裡自言自語的道:“他李二是地獄難度開局,那我這個算他喵的什麼級彆的開局?白手起家,除了一個皇子親王的名號之外狗屁都沒有。”
正在他賭氣的時候從中院的月亮門那邊跑來一道身影,一身粉色的唐裝裙,彆看歲數不大但是很有料,小山包已經初具規模了,誰說古代女子發育的晚了,李平康看著跑近的身影有些胡思亂想。
“殿下,皇後娘娘派了禦醫來給殿下看病,殿下趕緊先回房吧,要不然禦醫又要嘮叨殿下了。”那名侍女一邊小跑一邊有些喘息的說著。
李平康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往自己的屋裡走著,一邊走他一邊在想,多可人啊就是放在後世這以後也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兒,而且這府裡就屬她最機敏,可惜就是不知道是敵是友啊,你說都是侍女山萃那個丫頭就憨厚的很,哎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李平康回到自己的屋裡沒有多久太醫就來了。坐在軟塌下方的劉太醫,足足花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給李平康把脈。他的指尖在寸關尺三部徘徊良久。李平康“屋漏殘雨”的散脈確實已經徹底的轉為“春水奔湧”的滑脈。如今這位三殿下麵色慘白、身體瘦弱,不過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並非身體病疾。
出了平康殿,劉太醫猶豫再三,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皇後娘娘。畢竟,這位三殿下是皇後娘娘的親骨血。況且現在長安的危機已經解除,雖說陛下受了些屈辱,但身為一國之君,為了國家百姓,這也算不得什麼。
立政殿是長孫皇後的住所。此時,劉太醫正躬身跪坐在長孫皇後麵前的矮榻上。長孫皇後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麵容嬌美,儀態端莊。“劉禦醫,你剛剛的意思是說我兒平康的身體已經痊愈了?”長孫皇後聲音貌似顫抖,帶著不敢置信的語氣。
劉太醫低頭道:“回稟娘娘,臣句句所言皆可對天地,三殿下的身體確實康複了,那個陳年的肺疾也好了。微臣前幾日就發現康王殿下的散脈已經轉為滑脈,隻是微臣當時不敢大意,今天又去確認了一番之後才來通稟娘娘的。隻是三殿下因為常年飲食不好,所以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好好調理一番。臣已經開了一些溫補的藥劑,再讓殿下多食一些肉食,身體便可慢慢恢複過來。”
長孫皇後雖麵頰落下兩行清淚,但臉上洋溢著笑容。哪個母親聽到自己孩子多年的頑疾消除,能不喜極而泣呢。她一邊點頭一邊說:“哀家失態了,還望劉愛卿不要見笑。”
劉禦醫走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從長孫皇後身後的屏風邊上走了出來。男子身著青色長袍,英武不凡,一身帝王之氣顯露無疑,他便是當今的天子李世民。李世民走到長孫皇後身邊,將手摟在她的肩頭,輕聲說道:“觀音婢,莫要再哭了,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康兒的病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現在痊愈了,這是上天在庇護他,你應該高興才是。”
長孫皇後輕輕擦拭了一下麵頰上的淚水,點點頭說:“是啊,二哥說的是。康兒這些年受了不少罪,這次終於是熬了過來,這也是他的福氣,也是我們的福氣。回頭我讓下人送一些肉食過去,好讓康兒恢複一下身體。過兩天我去平康殿看看康兒。”
李世民點點頭說:“回頭我會好好補償一下康兒的,這幾年我東征西戰,確實少了對康兒的關心。”
長孫點了點頭,李世民此時突然又說了一句:“既然我們要好好補償一下康兒,那我就給他定下一門婚事吧,傳聞李績的女兒乃是長安城最近很有些名氣的才女,一會兒我就下道旨意,賜婚李績之女李夕為康王妃,待康王行成人禮之後大婚,另著李績功勳卓著,曾隨朕一起打敗宋金剛,王世充等人,封李績檢校兵部尚書兼右仆射、英國公李靖,這也是朕平衡關隴與山東士族的一道保險。”
長孫的眉頭皺了皺,她清楚自己這位夫君的為人了。
李平康正坐在自己屋子裡的軟塌上發呆,說是發呆,不如說是鬨心。看著屋子裡簡樸的陳設,他不禁嘬牙花子。誰能想到這是一個皇子住的地方呢?偌大的房間裡,兩對兒對頭擺放的矮榻和矮桌,一道屏風將屋子隔成裡裡外外兩間。裡屋有一組書櫃和自己的軟塌,連個像樣的裝飾都沒有。他知道此時的大唐並不富裕,就連長孫皇後都是非常的節儉,國庫裡耗子比銅錢還多。
掙錢,必須掙錢,這是李平康發自心底的呐喊,他必須要改變自己的窘境,這樣的日子他可是過夠了,這幾天淨看見綠蘿和張甫兩個人為了府中的開銷在那裡左算計右算計的,他自己覺得自己這個皇子當的太他娘的憋屈了。
正在他準備謀劃一下自己的發財大計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綠蘿就跑了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殿下,殿下陛下給您下旨賜婚了,是並州大都督李績的女兒。”
“什麼?賜婚?李績的女兒?”李平康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道,不過隨後李平康就想到了李績現在可是並州大都督,這是拿她當人質換兵權嘛?
綠蘿點點頭道:“還封了李績檢校兵部尚書兼右仆射和英國公呢,這是他沾了殿下的光了。”
李平康看了一眼綠蘿,他都不知道檢校兵部尚書兼右仆射是個什麼官職,可是貌似這個侍女懂的可是非常的清楚啊,看來自己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不過現在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
這事不對味兒啊,自己的病剛好,李二就給了自己這麼一門婚事,可是人不對啊,而且這分明就是在給自己挖坑呢,太子的嶽父蘇亶不過就是一個刺史罷了,不過李泰的老丈人好像是工部尚書閆立德倒是還說的過去,可是關鍵李績是軍中的人物啊,皇子不予軍中人士結交這是鐵律啊,不過李平康轉頭一想也對,李二是什麼人啊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