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蘇棉棉小臉通紅,她垂著頭支支吾吾道:“不,不太方便。”
司宴琛上前兩步,迫人的壓力從四麵八方而來。
骨節分明的手挑起蘇棉棉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蘇棉棉心慌意亂,男人的眸子似鷹隼般犀利,好似要直擊她的心臟。
他的聲音凜冽:“蘇小棉,你學會撒謊了。”
蘇棉棉一愣,他不是因為自己買這種暴露的衣服而生氣?
她眨了眨眼,一副乖巧的模樣道歉:“對不起,我是怕小叔知道了生氣。”
男人粗糲的大拇指緩緩揉弄著她的唇瓣,他的目光帶著一種強勢的侵略性,讓蘇棉棉心尖微顫,沒來由有些緊張起來。
司宴琛的聲音低沉:“女性有穿衣的自由,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唯獨一點。”
他加重了語氣,讓蘇棉棉緊張不已,“什麼?”
“永遠不要騙我。”
蘇棉棉點了點頭,慌亂將那幾件衣服抱在懷裡。
想著司宴琛從小到大錦衣玉食,他的浴室都比這房間大。
蘇棉棉不安地開口:“小叔,這房間又小又亂,衛生間還在外麵,你住肯定不方便,要不然你住我的主臥,我住這。”
司宴琛像是想到了什麼,“也行。”
蘇棉棉隨手將手裡的衣服塞入衣櫃,領著司宴琛進了主臥。
司宴琛一抬眼就看到大床上擺放著那對卡通公仔。
一男一女,男公仔西裝革履板著一張臉,手上還戴著一枚標誌性的藍寶石戒指,而女公仔要小一個號,穿著白裙子依偎在旁邊。
這是蘇棉棉憑著感覺自己縫製出來的大叔形象。
被小叔看了個正著,她有些害羞。
司宴琛隨手抓起那個女孩公仔,抬手捏了捏包子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他的唇角悄然揚起,“倒是像你。”
蘇棉棉見小叔對她談戀愛的事沒什麼反應,她繃緊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主動解釋道:“我和大叔是異地戀,我就做了這個娃娃。”
司宴琛低低應了一聲,“這段時間我就住這兒了。”
蘇棉棉以為就是一晚而已,有些驚詫看著他,“小叔要待很久嗎?”
“嗯,有些拓展的業務要處理,會停留一段時間,順便看看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蘇棉棉想提議讓他去住酒店的話咽了下去。
想著小叔隻是站在長輩的角度關心她而已,小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將她拉扯大,當年就因為他被下藥她誤會了小叔,一跑這麼多年,蘇棉棉覺得自己像隻白眼狼似的。
既然小叔沒有那種心思,她也不用再怕他了。
反正他那麼忙,也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國。
蘇棉棉欣然同意:“那好,你看看床品什麼的有沒有需要更換的,我先去客廳點外賣。”
司宴琛淡淡應了聲:“嗯。”
他並沒有那麼著急離開,環顧四周,打量著她的小蝸居。
說是主臥,也就二十來個平方。
沒有落地窗,倒是有個小飄窗,上麵鋪著柔軟的墊子,和幾個花朵抱枕。
上麵散落著一本還沒有看完的書籍。
司宴琛腦中浮現出一個畫麵,乖乖的小姑娘洗完澡,穿著睡衣靠在飄窗上看書的畫麵。
司宴琛手指按了按軟墊,很柔軟。
跪上去應該也不會疼吧。
被擦得窗明幾淨的窗戶倒映出西裝革履的男人,宛如高高在上掌控萬物的神。
他深邃的目光落到遠方,寡淡的嘴唇掀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
“叮——”
手機信息提示音響起。
蘇棉棉發現今天一天大叔都沒有給她回複,她靠在沙發上發了一條問候的信息。
[:大叔,你今天很忙嗎?哇,小叔臨時來了我家,我好緊張啊!]
[大叔:嗯,最近幾天有一個重要的商業談判會忙一些,你緊張什麼?]
[:我給大叔準備的衣服被小叔看見了,尷尬得我都要原地飛升了可憐表情包。]
[大叔:什麼衣服?]
蘇棉棉剛要回答,就聽到門鈴響了,猜測可能是司宴琛的助理。
她打開門,秦向南拎著兩個大行李箱,後麵的司機保鏢也都拿著行李箱以及從某家打包的外賣。
蘇棉棉打了個招呼:“向南哥,好久不見。”
小時候她沒少折騰秦向南,秦向南白天要應付司宴琛,下了班還得陪小公主玩。
“小姐,長大了。”秦向南不苟言笑的臉稍微多了一些笑意。
“這是司總的行李,還有今晚的晚餐。”
秦向南穿了鞋套就進了房間,自顧自檢查起冰箱,廚房等地方,將需要的東西記錄下來。
蘇棉棉也早就習慣了,那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這樣的排場還算是收斂的了。
保鏢將外賣從精致的食盒裡一一端出,重新擺盤。
秦向南打點好一切退了出去,“小姐,我去給司總添置一些生活用品,不打擾你們了。”
“好,麻煩你了。”
蘇棉棉將人送出門外,拉著兩個行李箱準備送到主臥。
誰知道剛進來就看到,司宴琛剛從浴室出來。
男人渾身上下就裹著一條粉色的花朵刺繡浴巾,往日固定在腦後的發絲濕漉漉搭在額前。
水珠滑過男人鋒利的下頜線,落入強壯的胸膛,以及帶著水汽的壁壘分明的腹肌,最後浸入浴巾消失不見。
小時候她就知道小叔身材挺拔高挑,身上硬邦邦的。
想象也不及真實撞入眼底血脈噴張的這一幕,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腹肌。
籃球賽時,那些揮灑汗水的男大撩起球服擦臉時,不經意間露出的薄肌引得看台邊的女生連連尖叫。
可那樣的身材和麵前這具成熟男人的身軀相比太過遜色,男人渾身都充斥著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當他朝著蘇棉棉看來時,那深邃的黑瞳宛如幽暗的黑夜,讓蘇棉棉心慌意亂,口齒不清道:“小,小叔,你的衣服……”
放下箱子蘇棉棉紅著臉倉皇失措逃離,連門都被摔得“啪”的一聲響。
男人凝視著離開的背影,高大的身體屹立在窗前。
窗戶開了一條小縫,寒濕的空氣從外麵灌入,鋪灑在他滿身水汽的上半身,帶來密密麻麻的寒意,卻緩解不了他身體的燥熱。
黑漆漆的瞳孔掠過腰間柔軟的浴巾,一想到這條浴巾曾經和蘇棉棉的身體親密接觸,他內心中那隻禁錮已久的獸掙紮著要衝破鐵鏈。
腦中掠過三年前女孩驚慌失措逃跑的畫麵,就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
讓男人渾濁的大腦漸漸變得清晰和理智。
膽小的貓是不經嚇的。
蘇棉棉臉紅心跳逃了出去,雖然她每天在網上跟大叔口嗨。
真的看到成年男性的這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性張力,她是看一眼就會臉紅透的程度。
大叔的身材她透過朦朧的水汽遠遠看過一眼,那是不遜色於小叔的存在。
一想到將來真正見麵那一天,蘇棉棉心都快跳出來了。
臥室門開,司宴琛換上一套舒適的黑色家居服,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餐桌,神色冷靜開口:“吃飯吧。”
蘇棉棉看著他修長的腿,腦中自動帶入到剛剛看到的畫麵。
小叔的小腿肌肉十分發達,上麵青筋遍布,每走一步都彰顯著男性強健的力量感。
那樣凶悍的身體隱藏在衣料之下,表麵上看著矜貴儒雅。
實則宛如水中潛伏著的巨獸,撕破衣料之時,就會露出獠牙,狠狠撕裂對方的身體。
蘇棉棉收回自己的理智,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席間,小叔問了一些她學業上的事,從頭到尾他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好久不見的長輩,並無半點的讓人不適的感覺。
讓蘇棉棉徹底打消了忌憚。
她早早就回了房間,給薛燦回了條報平安的消息,又點開了和大叔的對話框。
也許是沒見過麵,大叔對她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蘇棉棉咬著唇,想著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她反鎖上次臥的門,脫下睡衣,換了一套粉色的貓咪製服。
叮——
手機屏幕在黑夜中閃爍著光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點開對話框,一張女人的照片跳了出來。
粉白色的蕾絲覆在嫩如荔枝的肌膚上,女人漂亮的天鵝脖頸掛著可愛的小鈴鐺。
她拍得朦朧,看不清楚臉,卻將若隱若現的好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
手機再次響起,蘇棉棉又發來了一條信息。
[:大叔,好看嗎?]
[大叔:很美。]
又是一張照片發來,畫麵中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抓著毛茸茸的尾巴。
蘇棉棉發了一條語音過來,男人點開,又軟又嬌的聲音響起:“可我不知道這條尾巴怎麼使用,大叔過來教教我,好不好?”
為了儘快和他見麵,她也是豁出去了。
大叔很少會用聊語音,但今天回應她的卻是一段語音。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黑夜中磨著她的耳朵,“小妖精,見了麵你彆哭!”
聽到這道聲音,蘇棉棉愣了一瞬,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覺得聲音這麼像小叔?
仔細分辨,大叔的聲音更低更厚重,並不是完全一樣的。
大約是從小到大和小叔呆的時間太長,她才會有這樣的感覺吧。
蘇棉棉按著語音鍵軟軟撒嬌:“怎麼哭?是在床上被弄哭的那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