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棉棉是在頭昏腦漲中醒過來的,頭好疼!
整個人昏昏沉沉,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她按著自己的頭下意識去摸床頭櫃的手機,看看有沒有大叔的消息。
果然有好幾條,當她的目光接觸到她最後回複的那條,正是在學校的時候。
記憶重新在腦海中浮現,被金淮名帶走,下藥,小叔!
最後定格在司宴琛扶住她的畫麵上。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她看向被子裡的自己,沒有任何痕跡,穿著平時的睡衣。
喉嚨裡像是被刀片割過,好疼。
她給大叔回了一條信息報了平安,沒有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情。
就在這時,小叔的電話進來,蘇棉棉有些緊張接通。
“醒了?”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仍舊低沉悅耳。
蘇棉棉咬著紅唇小聲問道:“小叔,昨晚……”
“你被人下藥,我讓顧喚之過來給你打了鎮定劑,至於金淮名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
蘇棉棉心中一軟。
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的倚靠,自己剛剛竟然會胡思亂想。
沒聽到她的聲音,司宴琛的聲音明顯多了些冷硬的關心:“說話。”
電話那邊傳來細小的哽咽聲,像是隻聲音都叫啞了奶貓兒,“小叔,謝謝你,昨晚要不是你,我……”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要怎麼謝我?”
“小叔,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幾家餐廳的味道還不錯。”
男人的聲音有些意味深長:“我比較想吃你……”
她的呼吸凝滯,豈料男人低低的嗓音磨過她的耳朵,“你做的飯。”
蘇棉棉身體驟然一鬆,“好,那我去買菜。”
“不用這麼麻煩,我讓人送過來,在家等我回來。”
“好,小叔叔,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啊!”
電話戛然掛斷,蘇棉棉好似在剛剛聽到了淒厲的慘叫聲。
是她聽錯了吧,應該是風聲。
殊不知此刻,司宴琛坐在沙發上,麵前跪著的人正是將蘇棉棉綁走的那兩個學生。
血色流了一地,染紅了他的眼。
他居高臨下看著兩人,“什麼人該動,什麼人不該動,現在明白了嗎?”
兩人嚇得瑟瑟發抖,臉色一片蒼白,連連磕頭,“知,知道了。”
那張寡淡的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兩人屁滾尿流逃離。
顧喚之盯著那雙嗜血的眉眼,眼底隱約掠過一抹擔心,“這些年你還在吃藥嗎?”
司宴琛勾起一抹涼薄刻骨的笑:“吃著呢。”
她就是他的藥。
秦向南遞過一張熱毛巾,司宴琛擦了手,目光接觸到地上的血,真臟。
他重新戴上手套,修長而挺拔的身材隱於黑暗之中。
嗅到這種血腥味,會刺激他內心的暴力因子發狂,興奮。
他身體裡的那條鎖鏈就快要掙脫開來。
夜幕降臨。
蘇棉棉休息了大半天,昨晚的藥物加冷水澡讓她身體不適,有些感冒。
她找了一些感冒藥吃了,忍著身體的不適就開始忙活晚上的菜。
其實她的廚藝並不算太好,在外幾年大多都是點外賣吃食堂。
不過小叔叔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她得用心做好飯。
保鏢大哥顯然是高估了她的水平,除了雞鴨魚肉還有海鮮。
蘇棉棉和洗手池那條還活蹦亂跳的魚大眼瞪小眼。
司宴琛剛進門就聽到廚房傳來的慘叫聲:“啊!”
他快步走去廚房,“蘇小棉!”
一道嬌小的身影撞入他的懷中,蘇棉棉手舞足蹈結結巴巴,手指著魚身,“魚,我用刀拍了一下它的頭,它它它跳起來用尾巴抽了我一巴掌……”
司宴琛看了看地上還在掙紮的魚,又看了看一塌糊塗的廚房。
最後目光定格在抓著他西服外套的小姑娘。
蘇棉棉臉色有些慘白憔悴,一雙黑漆漆的大眼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長而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點點水珠。
漂亮的有些犯規了。
司宴琛收起眼底的鋒芒,慢條斯理脫下外套丟到她懷中,聲音淡淡:“我來殺。”
屬於男人身上特有的冷木鬆香氣息的外套撲麵而來,手指接觸到的地方還殘存著他的體溫。
蘇棉棉趕緊拿出去給他掛好,再進來時,男人慢條斯理解開了袖扣。
那隻指骨修長的手將黑色襯衣袖子齊整地挽了兩截上去,露出的小臂肌肉線條流暢,昂貴的腕表在燈光下熠熠生光,男人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無法忽視的高貴。
偏偏就是這樣高貴的一個男人殺起魚來,冷漠熟練得跟大潤發殺魚的阿姨一樣冰冷熟練。
蘇棉棉都看呆了,“小叔,你殺過魚嗎?”
“嗯。”
他這樣高貴的身份怎麼會殺魚的,好奇怪。
看著他去除內臟時有汁水飛濺,蘇棉棉拿過圍裙,“小叔,圍裙。”
男人低下頭來,帶著命令式的口吻:“給我係上。”
“哦,好的。”
蘇棉棉抬手將圍裙套在他的頭上,雙手抓住係帶繞過他的腰。
男人為了配合她的動作,挺括的身體往下壓了壓。
蘇棉棉本能後退,腰間抵在料理台邊緣。
她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了。
她軟軟的胸膛抵在男人堅實的懷中,他身上那股特有的冷香帶著強勢的侵占意味包裹著她,將她整個人都納入他的領域。
蘇棉棉有些不安抬頭,正巧對上男人低垂的眼睫下,那雙眸子深邃幽暗,像極了一直饑腸轆轆的獸,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嚇得蘇棉棉腦中驀地掠過一個畫麵,昏暗的包廂裡,她攀著男人的脖頸,紅唇軟軟吻過他凸起的喉結。
蘇棉棉下意識攥緊了他的襯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問道:“小叔叔,我們昨晚有沒有……”
“嘩啦啦——”
身後水聲響起,男人洗淨了手上的汙穢。
他的指尖將她鬢角邊的亂發撥到耳後。
紅雲從蘇棉棉的耳根蔓延到脖頸,耳尖紅得像是小兔子。
接觸到他指尖的冰涼,她的身體下意識輕顫。
男人強勢逼近,蘇棉棉退無可退,長而濃密的眼睫毛顫抖,粉嫩的小嘴柔柔叫著他:“小,小叔叔……”
司宴琛的唇停留在了她的耳邊,分明沒有觸碰,但他呼出的熱息掃過她敏感的肌膚。
讓蘇棉棉產生一種錯覺,好似他的唇,一點點吻了上來。
男人將她臉上的緊張和慌亂儘收眼底,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清晰嗅到她身上的淡香。
和小時候一樣的味道,誘人極了。
他低啞且壓迫十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昨晚怎麼?”
蘇棉棉聲音抖得厲害,“我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
“例如。”他明知故問,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獵人,隨意玩弄著他的獵物,故意逗弄著她,看著軟軟的樣子。
蘇棉棉小臉漲得通紅,咬著唇問道:“我有沒有吻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