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窩在司宴琛懷中不敢看,和長輩一起看片,這也太奇葩了。
直到現在她還天真以為司宴琛是給她講解生理知識。
突然女主角聲音變了,似乎開始了逃跑。
蘇棉棉這才抬頭看去,那女孩看著比她還要小,剛剛成年的樣子,著急想要開門,門口一遍遍提示密碼錯誤。
女孩滿臉眼淚,蘇棉棉也替她捏了一把汗。
看著可以當她爺爺的男人一步步走近,蘇棉棉攥緊了司宴琛的衣服。
她多希望這個女孩可以逃出去,但生活不是小說,沒有那麼多英雄見義勇為。
花一樣的女孩在男人身下綻放。
女孩眼角的淚水狠狠刺痛了蘇棉棉的心。
很快司宴琛又調了下一個,每個故事的開篇都不一樣,結局反正都那樣破碎。
蘇棉棉心裡泛起惡心和憤怒,因為憤怒將司宴琛的手背都給掐紅了一大片。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這一課不是生理課,是警示片。
最後一個片的女主很慘,她生的柔美白皙,要麵對的卻是多人,她哭得嗓子都啞了,身上多處出現血痕,可是她叫的越痛苦,大家反而越開心。
蘇棉棉再也看不下去,一頭紮到了司宴琛懷中,像是隻小獸般嗚咽著。
“關了,我不看了。”
房間裡淒慘的聲音停止,一隻溫暖的大手落到她的腦後。
司宴琛沉緩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看了這麼多片子,裡麵的女人哪一個是自己願意的?大多和你一樣,隻是為了滿足好奇心,可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你以為的安全,隻要一杯酒,一顆糖,一杯離開你視線的飲料,就算是這些你都注意到了, 彆人有的是法子將人帶走。”
“蘇棉棉……”說到這的時候,司宴琛伸手抬起了蘇棉棉的下巴,迫使那雙隱隱泛紅的眼對上自己。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就是固執得不肯掉下來。
想到那些女人的遭遇,她顫抖著聲音道:“他們怎麼能這麼對待彆人?那些女孩也是父母的掌心寶,還有沒有王法天理了……”
司宴琛粗糲的指腹輕輕揉捏著她的臉頰,“傻姑娘,規矩是金字塔頂尖的那群人給底層的牛馬製定出來的遊戲規則,王法?他們就是。”
“女人在權勢麵前,隻是貢台前擺放的貢品而已,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美貌是利器也是軟肋,蘇棉棉,如果那一晚不是我,你和她們的結局沒什麼不同。”
蘇棉棉回頭,才發現他隻是暫停了而已,定格的畫麵,女人的躺在超大size的圓床上,白色的床單染滿了各種液體。
鮮血在她身下開出了她,男人們饜足離場,而她像是破布娃娃一樣,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像是活著,其實靈魂已經死在了剛剛那一刻。
蘇棉棉從司宴琛懷中起來,飛快跑向了洗手間,跪在馬桶前吐個不停。
一想到這些人曾經在這裡做過更多惡心的事,她吐得昏天黑地。
耳邊仿佛還縈繞著那些女人的慘叫聲,哀求聲。
她按下抽水馬桶的按鍵,淚水忍不住滑落。
這一課,是對人性的解剖。
他粗暴地將人體撕開,讓血淋淋又醜陋的人性暴露在她眼前。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一杯水,伴隨著男人關心的聲音:“漱漱口。”
蘇棉棉清理好自己,看了好幾個小時,不管是身體還是生理都有著不適。
隻要一閉上眼她就能想到那些畫麵,明明能吐的都吐乾淨了,她一想到胃裡還是隱隱作嘔。
她抱著雙膝坐在冰冷的地上,小臉煞白一片,沒有半點血色。
“地上很涼,起來。”
蘇棉棉抬眼看去,順著男人漆黑筆直的褲管慢慢上移,簡單的白襯衣卻透露出不菲的麵料,他從容不迫站在那。
哪怕領口微敞,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矜貴。
他朝著蘇棉棉伸手,五指修長,乾淨分明,手背透出的青色脈絡蜿蜒延伸,彰顯著強勢的力量感。
男人垂下來的目光是那麼冰冷,好似高高在上的君主,萬物在他麵前都隻是螻蟻。
自己在他麵前也顯得那麼渺小,小叔於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小叔也是和他們一樣的人?”
“蘇棉棉,我沒辦法否認男人骨子裡的劣根性,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我本就不是什麼好男人,唯獨一點,對於我想要的女人,我不會這麼對待。”
蘇棉棉眨了眨濕漉漉的睫毛,“你會怎麼做?”
他緩緩俯下身體,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深邃的眼眸宛如幽深的湖麵,在風和日麗的午後,陽光灑落在上麵,留下一片波光粼粼的光芒。
沒了剛剛高不可攀,是那樣溫柔而又靜謐。
讓蘇棉棉有一種被他捧在掌心的既視感。
男人的聲音沉緩:“我會等她心甘情願愛上我,擁抱我,親吻我,和我做儘夫妻之事。”
蘇棉棉這才有了一種真實感,那懸於天上的月亮落到了她的手裡。
她怎麼能懷疑司宴琛,過去那麼多年,她從未見過他的身邊的異性,她絕對相信他的潔身自好。
感受到她的情緒比剛剛好了很多,司宴琛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以後還一個人來夜店嗎?”
蘇棉棉的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不了不了,小叔叔,快走吧。”
想到這個房間裡曾經發生的事,除了惡心,還有毛骨悚然。
推開門,新鮮的空氣迎麵撲來,蘇棉棉才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此刻已經是半夜三點,無數放浪形骸的人在這深夜裡狂歡。
那些可憐的姑娘,最後去了哪裡?
司宴琛帶著蘇棉棉從內部通道離開。
蘇棉棉突然有些懷念從前在家,那裡冬日也很溫暖,看不到什麼大雪,不像h市,不僅冬季漫長,氣溫很低,大半日子都被大雪覆蓋。
不知道是不是看了那些片子的緣故,哪怕是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她也覺得後背發涼。
回頭看了一眼,夜深霧重,sd的發光招牌在蒙蒙霧氣中十分顯眼。
像是一隻藏於黑暗的怪獸,吸引著過路人。
那些無辜的女孩子本隻是想要開開眼界,沒想到卻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兩人站在路邊,司宴琛接了一通電話,低低的聲音在寂靜的街角顯得格外清晰。
司機那邊出了點事,還得等兩分鐘才能到。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還夾著幾片雪花,蘇棉棉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冷?”
她點了點頭,路燈下,鼻子都凍紅了。
男人解開外套扣子,“過來。”
小時候她在遊樂園凍壞了,小叔叔就是這樣將她抱在懷裡取暖。
那時她很小,他隻要一張開雙臂就能將她抱個滿懷。
隻不過,她再也不是幾歲的小女娃了。
“小叔叔,不用了,我已經長大……”
話音未落,男人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仍舊那麼溫暖,她本以為自己長大了,可是現在司宴琛張開雙臂,仍舊可以將她毫無保留抱在懷中。
好溫暖……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棉寶太不夠意思了,借著去洗手間就溜了。”
蔣燦喝得醉醺醺的,聲音很大。
蘇棉棉臉色一變,儘管她自己知道和司宴琛沒什麼,可外人看到會怎麼想?
她勾引自己的小叔!
現在要是跑出去就更加解釋不清楚了,蘇棉棉很緊張,“是燦燦,怎麼辦,小叔叔…”
男人低垂著的目光一片複雜,“我就這麼見不得光?”
“當然不是,我怕被人誤會,我……”
“求我,我可以幫你。”
女孩想都沒有想,感覺他們的步伐越來越近,粉嫩的紅唇開口:“小叔叔,求你幫我……”
話音落下,司宴琛突然摟著她的腰轉了半圈,將她抵在了路燈上,眼前有陰影投下,下一秒蘇棉棉就看到男人俯下身,那張薄唇離她越來越近。
天空飄起了小雪花,蘇棉棉聽到自己狂跳的心跳聲。
小叔叔該不會要當著她朋友的麵吻她?
一想到這裡,蘇棉棉就更加緊張了,緊緊攥著男人的衣領,推開不是,接受也不是。
雪花落在她漆黑的睫毛上,小姑娘驚恐未定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唇,聲音又因為緊張而顫抖,“小叔叔,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