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騎臉拉屎,貼臉嘲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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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經攤開了講,雙方也都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米正清還有大事需要掌舵,也不欲多留,又客套了幾句就準備起身離開。

時聞君淺淺開口:

“首長,黃雀的目標,似乎不是我呢。”

簡簡單單一句話,成功將米正清定在原地。

她扭過頭,輕輕挑著尾音“哦”了聲,似乎很感興趣。

“說說看?他們醉總之意不在酒,在什麼?”

時聞君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

“對方來的有元嬰期高手,我和守衛本沒有活路,可最後臨門一腳,他們卻抽身離去。這不奇怪嗎?”

米正清沒解釋什麼,隻是周身氣壓低了下來,扔了“不奇怪”三個字轉身就走。

時聞君不置可否。

該提醒的她已經提醒到位了,後邊的處置結果就不歸她管了。

她目前的任務是,搬家。

時聞君帶著自己少得可憐的家當,跟隨鐘濟來到解祁大師的住處,在采光不錯的向陽偏房安頓下來。

隨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大師,切磋交流畫符的心得體會。

一番溝通,兩人都談得酣暢淋漓。

時聞君本自成體係,溝通後在符道上有了新的啟發,大師也驚歎於後輩的天分和不俗的見解,對這個不記名的弟子是越看越滿意。

之後的幾天裡,時聞君的作息相當規律,學習畫符修煉,三項工作齊頭並進,互不耽誤。

有大師的指點,有資源的堆砌,時聞君成功繪出高級定身符,將自己的身價再拔高一個等級。

隨後就開始安心地批量穩定生產天刑衛剛需的磐石符、求援符、靈視符等,立誌做一名對得起領導栽培看中的好員工。

看著源源不斷的靈石靈藥和繪符原料,時聞君不由感慨:

很久不當資源狗,還真有些不習慣。

沒有硬性ki,還這麼有人文主義關懷,外邊甚至配備了一隊人馬供自己調遣。

神仙老板啊。

按部就班的枯燥生活,讓人提不起興致。

但在襲擊發生後的第六天,出現了點讓人猝不及防的小插曲。

時聞君得到消息,差點笑出聲。

蒼天饒過誰。

天書符會遣人外出收集稀缺獸皮,返程途中,被人給截胡了!

這還了得?

天書符會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簡直被氣的崩了蓋,叫囂著要查明真凶,同時向天刑衛施壓,要求以瀆職的罪名問責並處置當日的守衛。

時聞君接到傳訊來到會客廳,還沒進屋,就等個通傳的功夫,就聽到裡邊茶盞破碎的動靜。

這麼熱鬨的嗎?她也想看!

得到首肯,時聞君一進入正門,就感覺有數道宛如實質的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

萬眾矚目。

時聞君不卑不亢,同一眾高層領導見禮,又和表情不善的蔣唯打了招呼,最後在鐘濟的引導下找到自己的座位,輕挑眉頭。

主方第四的位置,相對於她目前的資曆和身份,捧得有些高了。

時聞君眼神詢問鐘濟,見對方肯定地點點頭,也不糾結,從容落座。

看來今天,靖安司是打定主意要借她的手打符會的臉了。

她喜歡!

時聞君剛坐下,椅子還沒暖熱,就聽到蔣唯不陰不陽地開了口:

“聽聞時道友前些日子被人尋了仇?道友可要引以為戒才是。槍打出頭鳥,鋒芒畢露可未必是好事。”

時聞君衝蔣唯遙遙舉杯,看到對方前邊摔碎的茶盞,又麵帶歉意地收回手,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蔣管事所言甚是,此次貴盟被盯上,也未必沒有招搖過市的原因在。晚輩定謹記教訓,警鐘長鳴。”

下首傳來輕笑聲。

誰人不知,符會仗勢欺人也不是一天兩天,要說張揚,誰能比得過這群鼻孔朝天的人?

歸一盟盟主因私人感情優待符會會長,對他們起初還算收斂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後來符會的手段越來越激進,鏟除異己囤積居奇,儼然成為歸一盟的毒瘤,盟主再想管控卻已經來不及了。

這次符會吃癟,不知道多少勢力暗爽呢。

若是能再有些突破口,能瓦解其勢力,也算師出有名,眾望所歸。

蔣唯見時聞君一改初見時謹小慎微的小氣做派,難以成為打擊靖安司的突破口,也不願再自降身份徒增笑柄,轉頭又對上米正清:

“米司長,若您始終是這樣拒不配合的態度,那我想,靖安司與符會的合作也不必繼續了。符會不需要袖手旁觀的朋友,也不會再信任出爾反爾的合作對象。”

米正清的態度也強硬異常:

“蔣管事請自便。相較於隨時會反咬一口的豺狼,和視朋友如糧倉的吸血蟲,我們情願承受些損失。雖然短期難捱了些,但勝在安全。您說呢?”

時聞君肅然起敬。

公然掀桌,姐姐好罵。

蔣唯扯了扯嘴角,冷笑著看向時聞君:

“米司長的新依仗可是她?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最多也就是給解祁大師打打下手,如何能滿足天刑衛龐大的需求?司長未免太過自信,當心……”

時聞君不語,隻默默拿出獸皮和上品符筆,用最快的速度現場畫了一張業火符。

蔣唯沒說完的威脅憋在了嗓子裡,深呼吸後緩和了態度:

“米司長,符會此番上門,倒也不一定非要懲處當日見死不救的守衛,但起碼,要給符會一個交代。畢竟,這也的確是他們的失職。”

米正清慢條斯理地開口:

“未經報備申請、不曾支付酬勞,當屬私自外出,與我靖安司天刑衛何乾?”

米正清的副手接過話頭,笑言道:

“蔣掌事不會想說,雖然你們想白嫖護送未果,也不願高價雇傭散修,又不想承擔風險吧?”

蔣唯被堵得無話可說,被當眾挑破心思比被陰陽怪氣還讓他難堪。

靖安司對他的態度較之往常,簡直天差地彆,蔣唯憋了一口氣,不吐不快,忍不住繼續放狠話:

“米司長,話倒也不必說得如此傷人,你我低頭不見抬頭見,日後還有生意往來,莫要一次性將路走絕。您可曾評估過,重新培養符修的性價比?”

米正清深以為然,點了點頭,轉頭就吩咐鐘濟再給時聞君送些養魂丹,讓她當糖豆嚼。

時聞君一邊磕藥,一邊又畫了一張疾風符。

一套組合拳下來,簡直是騎在蔣唯頭上拉屎,對符會貼臉嘲諷了。

蔣唯發出最後通牒:

“靖安司是執意要同符會割席分坐了?米司長您可想清楚,日後若符籙短缺,符會這邊可是不會那麼容易鬆口的。”

米正清依然遊刃有餘,反手就是一張賬單,上邊詳細記錄著符會借天刑衛護送,卻拖欠靈石不結賬的明細。

時聞君穩了穩神,強提著一口氣,又畫了一張尋蹤符。

蔣唯在靖安司無聲的挑釁下,再無法保持風度,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隻剩自己人的會客廳一片歡騰,一直被符會壓製的鬱氣在這場翻身仗下煙消雲散。

一群高層把時聞君誇成一朵花後,勾肩搭背三三兩兩地離場,轉眼隻剩時聞君還坐在原處發愣。

米正清也要離開,掃到時聞君的反常行為,又折回來問道:

“怎麼了?”

時聞君雙眼無神,撐著腦袋勉力回答:

“乾猛了,榨乾了,頭很暈,起不來。”

隨即一頭栽在桌麵上。

米正清:……

“去傳醫修,讓他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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